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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該麵對的重要麵對

  蘇岑今天的主動,讓他有些意外,也讓他有些害怕和擔心,他怕蘇岑會因為蘇曼青的死而過去自責,怕今晚是纏綿隻是他們之前最後的絕唱。


  可是對於蘇曼青的死,他除了惋惜還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最終選擇走了這條路。


  後半夜之後,蘇岑醒了,下了床,獨自坐在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窗外的的寥寥燈光,渾身都透著清冷。


  想著蘇曼青生前的種種,又不停的落淚,可是她又想不明白一向開朗活得灑脫的她為什麽自殺?!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對她的怨?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話,那麽這輩子她都不能安心。


  躺在床上的沈墨寒也醒了,沒有動,隻那樣落寞地看著蘇岑有些獨孤的微微顫抖的身影,知道有些事情,已到了無可挽回。


  睜著兩隻突然就濕了眼圈的眼睛,唇動了動,想跟蘇岑說點兒什麽,可是嗓子幹澀,沒有發出聲音來,也隻是張了張口。


  蘇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放坐墊,不知不覺,渾身有些哆嗦。


  其實她隻是睡不著,想起來看看窗外的萬家燈火,但是深夜,萬家窗戶卻沒有想象中的萬家燈火的閃亮。


  世上事,不如意有八~九,就象她現在空洞的心,原本是想用什麽來裝填的,可是縱情過後,依舊空空蕩蕩的,象冬天的薄衣,時不時被風吹起來,撐得鼓鼓的,裏麵卻全是寒冷。


  她抹了下眼淚,動了一下,想站起來,卻發現身邊,有一雙大腳,沒有踩拖鞋,光著腳站在地板上。


  蘇岑一驚,簡直是以蹦的速度站起來,盯著沈墨寒深邃的眼睛:“你怎麽不穿鞋,男人的腳底不能著涼你知不知道。”不管沈墨寒是什麽表情,她伸手拉住沈墨寒的衣服將他往床上拖。


  沈墨寒站著沒動,雙腳象是生了根,倒是蘇岑的手,已被他鉗住,整個身體都拉進懷裏,鼻子裏嗆嗆的。


  “岑兒,你不要著涼了。”其實他是想跟她說些什麽來的,可是那些話堵在嗓子眼那兒,就是倒不出為。一張口,唯一說出的一句話,也讓他感覺酸澀。真是奇怪,這兩天,他總是有這種鼻子和喉頭酸酸的感覺。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快回去睡吧。”她在他懷裏撲騰了一下,但沒能捏動他的手臂,沈墨寒的胳膊將她箍得緊緊的,雙手環抱於她的腰間,霸道的,而又小心翼翼的,盯緊著她的眼眸。


  沒有開燈,屋子裏光線朦朧,但是蘇岑仰著頭,她能感覺到他那**辣的注視。


  此刻沈墨寒的身上有一種氣息,與曾經所有的時候不同,有些柔軟,有些細膩,蘇岑不敢再往下想,心驀地緊跳了幾拍,不由自主地往沈墨寒懷裏縮了縮,垂下頭,在他散露在睡衣外的胸膛上輕輕地蹭。


  “去睡吧。”他柔柔的話語吐在她耳際,聽起來象呢喃,讓蘇岑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蘇岑的手柔柔的搭住沈墨寒的頸子,兩個人的呼吸離得如此之近。男人的大手,攔腰抱起女人,將她拖在自己麵前,再不想任何的事情,一低頭,捕住了那張在黑夜裏散發著芳香的唇,用力地吮住。


  兩個身身影再度纏在一起,隻是此刻,兩個人心裏都異常的清醒,知道有些事情,該麵對的要麵對,隻是語言顯得多餘了,在如此曖昧的氣氛裏,話語顯得累贅。


  兩團火焰緊緊纏繞在一起,什麽也沒做,直到兩個人都感覺累了的時候,戀戀地離開對方的唇,竟然覺得木木的。舌尖和口中,卻殘留著對方的味道,濃得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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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沈墨寒陪著蘇岑回到了蘇家。


  蘇連凱看著又別了兩年的女兒,嘴角抽搐了下,紅了眼圈,沒有說話,倒是蔣蘭,拉著蘇岑的手進了她的房間。


  蘇岑剛一進門,才順手帶上門,臉上便**辣地接受了一個巴掌的攻擊。


  蘇岑摸著臉,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媽媽,嘴嘟嚕了一下,沒敢出聲。


  蔣蘭卻已是滿臉怒色。


  “蘇岑,你在玩什麽,跟沈墨寒之間到底怎麽了,是你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你一走就是兩年,你怎麽能那麽狠的心!”媽媽連珠炮般的責問砸過來,蘇岑蔫蔫的。在她的記憶裏,媽媽還從沒象今天這樣的對她發過火。


  “我們,挺好的。”蘇岑支唔。


  老太太的火更大,壓抑著聲音不讓外麵的人聽到,但一雙大眼睛卻瞪得要吃人:“挺好的?挺好的為什麽一走就是兩年??挺好的兩年連個音訊都沒有!?你跟我說實話,不然今天就是個界限,從此你沒我這個媽媽,我也沒你這個女兒!”


  蘇岑拉著媽媽的手,撒嬌似的晃悠:“你這都幹嘛呀,怎麽都動不動就要斷絕親情關係的,這法子都老掉牙了。”


  蔣蘭不理她,一甩胳膊,果真就跟蘇岑拉開了距離:“說什麽都沒用,我隻聽實話。還有我的外孫呢!?”


  蘇岑黑漆般的眸子閃啊閃的撲閃了幾下,長長的睫毛跟著顫,唇與牙齒打架,鬥了幾個回合,還是決定放棄。


  “媽,我和他之間真的挺好的,所以不管你使什麽招都沒用,等過幾天把外孫帶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她和沈墨寒之間的事情,因為蘇曼青的死變得有些複雜,在沒理清頭緒之前,她不想說出來讓媽媽擔心。


  “蘇岑!”蔣蘭一點不買她的帳,臉色驀地沉下來,聲音提高了分貝,這句連名帶姓的稱呼,算是警告“婚姻,是一種細水長流式的相處,既然選擇了,哪怕前麵的路是沙漠,會消耗掉一個人的畢生,也要往前走。不管什麽樣的未來,都要麵對!


  蘇岑當然明白,可是現在她跟沈墨寒已經離婚了。

  “媽,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嗎,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沒事,媽,我都2年沒看到您了,您也不想想,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抱養的也不是過繼的,你可以不想我,可我能不想媽媽嗎……”蘇岑鼻子一酸,聲音顫顫的,帶出了明顯的哭音,眼圈也跟著一紅,一滴眼睛就止也止不住地流出來,很快與後麵湧出來的,串成了一條線,在臉上開了道。


  女兒一哭,蔣蘭頓時慌了手腳,再說了,女兒說得也都對,確實是挑不出什麽不是來。


  都說,女兒說想家想媽媽了,必定是在外麵受了委屈,此刻,女兒受了什麽委屈,她不說,她問不出。


  蔣蘭必竟是聰明人,扯下一條毛巾,往女兒手裏一塞,冷著臉拉開門出去。


  蘇岑心裏明白,老太太下了戰表,聽不到鳴金的鼓點,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令蘇岑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父母對蘇曼青的死反應沒有想象中的驚訝,似乎知道她總會有這麽一天似的。


  “爸爸,爺爺呢?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爺爺吧?”蘇岑有些奇怪,今天老爺子怎麽沒在家。


  “岑兒,你爺爺他,他……”蘇連凱哽住了,嘴角抽搐了下,濕了眼眶。


  “爺爺他……他怎麽了!?”蘇岑再次環視了客廳一周,依舊沒有看到蘇景生的身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跳莫名的加速。


  “岑兒,你爺爺他走了……。”蔣蘭悶悶的說了一句,然後捂著嘴,別過臉去。


  “什麽!”蘇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心突地一沉,抓著蘇連凱的手,不停地搖頭,聲音有些顫抖,“爸,你騙我的對不對!?爺爺身體那麽好,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的對不對!”


  蔣蘭看到女兒這樣,也忍不住抹淚,這兩年的時間,蘇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岑兒,去看看爺爺吧!”


  天色已近黃昏,這種時候,進入墓區的人幾乎寥寥。


  蘇岑一身輕裝,手中捧了一束白色的桔花。


  空寂無人的墓區,隻有習習陰風擦著肌膚穿過,身體因為涼的緣故,不經意地會顫抖,卻也不敢忽略,那樣的顫,是因為心靈深處的怵。


  蘇景生的墓碑修的像是濃縮了的別墅!紅牆碧瓦的院舍,雕梁畫棟的廊柱,漢白玉石砌的圍欄,花崗岩的墓碑!如果不是廊柱上那星星點點閃爍著的淡淡燈光照亮了鑲嵌在墓碑上的照片,不熟悉的人會以為自己是走錯了地方,這裏原本便不是墓地,而是別人家的院落。


  昏昏的光線,豎在麵前的石碑,有些低矮,有些寒瑟,有些淒涼。好在那涼的水泥底座上,放上了一束鮮花,並排還放了幾十枝香煙。蘇岑將隨身帶來的酒打開,一一的淋在香煙上,然後點著一隻,放在口中吸了幾口,放在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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