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7章 燈火闌珊處（二）

  「你有那個時間？」


  席墨淡淡的問道，一邊幫他拿過了一旁的大衣，遞給他。


  蕭霆接了過來隨手往自己的肩頭披了去，簡單的拉了拉，然後擁著她的肩頭，一邊道，「時間永遠是擠出來的，要我真正的有閑功夫去看，我恐怕永遠也擠不出來，你也是深有體會的吧？」


  蕭霆說著，也看了她一眼，才繼續道，「我記得以前課程不過關的時候……」


  「總會把休息的時間都擠出來，是吧？我記得我第一次過高網牆不過關，還有過障礙的時候……那會兒，成績都是很差的，我們的教官也是特別不講情面的那種，集訓的時候，都是男女不分的那種，那會兒，也不論你是男是女，一落下來，他的皮帶就直接抽過去。我那會兒……」


  席墨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就收住了聲音。


  「哭了嗎？」


  蕭霆淡淡的笑道，眼中的流光也是有些意味深長。


  席墨聽著，也怔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也禁不住泛起些許的不好意思，倒也實誠的點了點頭，「哭過啊，也差點想做逃兵，然後，有一次也直接跟教官吵起來，當天夜裡就沒去訓練，後來我爺爺剛好到軍區訪問，特意去看了我……打了我一巴掌……」


  說到這裡，席墨微微低下眼帘，嘴角勾過一絲苦笑，「以前也未必知道他老人家的意圖，也覺得他太過於專制，從來沒有為我著想過，總是幫我把路子都定好了，我只能按著他設定的軌道走下去……」


  「後來，我慢慢的長大了，才知道，有得必有失的，我如果想要自由，就會失去很多東西，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他不會害我就是了，想到這裡，現在想想，我也不應該責怪他，站在他的角度想，這麼安排確實是對我最好的。直到現在，我一點也沒有怪過他，相反，我還得感激他，沒有他，也沒有今天的我。」


  席墨說著，也微微吸了口氣，依然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


  「而，如果當初我如果選擇自我，放縱不管他的安排，可能，我也混到今天的這個樣子，或許現在也不盡如人意，可是，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席墨並不是一個貪婪的人，她心態很平和，即便身上也發生過諸多的不幸，但是到現在，她也沒有跟命運低頭過，她把這一切都當成是命運對自己的考驗。


  而，蕭霆恰恰也很欣賞她這樣的心態，不卑不亢，傲然獨立一隅，如風霜中綻放的傲菊。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看著冷傲，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熟悉靠近之後，才發現，其實她很平和，讓他忍不住深受吸引，迫切的想要更深一步的去發現去了解……


  蕭霆心裡其實很不想承認，他也會有今天的。


  「你爺爺也是一個好爺爺，就像我家的老頭子，雖然看起來有些老頑童，但是卻很關心我們……走吧，邊走邊說說你以前的事……」


  蕭霆關上門，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