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振天重新走進院子。
原本商務精英的氣場全消。
饒是有趙德龍陪著,可他依舊感覺到害怕。
死亡,這個詞在這個世界,隨處可見。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死。
尤其,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剛才跟隨趙德龍進來的徒弟們,現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宗祠前。
師父都慫了,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倒是六將,此刻立於炎淩軒身後,不曾開口,卻不怒自威。
薛振天望了一眼跪在遠處的兒子薛不凡。
薛不凡想說話,可嗓子好似被堵住一般。
“這位先生,我是薛不凡的父親,小兒無知,多有得罪,還望閣下高抬貴手。”
邁步上前,薛振天抱拳拱手。
久經商戰,他也算很有閱曆。
看著眼前十八九歲年級的炎淩軒,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成熟。
“薛振天?”
炎淩軒睜開眼睛,緩緩坐直身體。
打量了一下薛振天。
“正是在下。”
薛振天趕忙賠笑道。
“好,既然老子來了,那我們就算算你兒子欠我的債。”
炎淩軒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終於等到正主。
“欠債?”
薛振天是真想不到,炎淩軒一開口竟然是欠債。
好奇的瞟了一眼遠處的薛不凡,他也是一臉茫然。
“帶著保鏢,跑到我的地界上,還用槍射我,你說應該賠我多少精神損失費?”
炎淩軒也不打啞謎,一開口,直接談錢。
“是小兒有眼無珠,該賠!該賠!您覺得多少合適。”
薛振天自然不敢遲疑,如果隻是要錢,這還好說。
畢竟這些年,薛家憑借著在靈石槍上的領先,確實賺了不少。
況且,在這種三線城市,遇到這樣的高手,他拉攏還來不及呢。
“我這人比較講理,一報還一報,他要我的命,我自然也要取他的頭,那你覺得,你兒子的腦袋,值多少?”
炎淩軒的話,讓不遠處的釋琅忍不住搖頭。
他這光明正大的碰瓷,竟然還可以恬不知恥的說講理。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時而冷血、時而狡詐的家夥了。
“這……”
炎淩軒的話鋒一轉,薛振天的臉都變顏變色。
剛剛講的是欠錢,現在可是欠命。
薛不凡值多少,這足以換取薛家整個家當。
薛振天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總不可能把萬貫家財拱手讓人吧。
“這位公子,我家少爺多有得罪,但,這裏是薛家買下的產業……”
趙德龍暗下決心,這談判一開始就不公平。
既然他說講理,那麽必須要據理力爭一下。
“敢買我炎家的土地,你膽子不小!”
炎淩軒冷冷一笑,眸子裏的殺氣突然濃烈起來。
一句話,讓薛振天一驚。
他竟然自稱炎家,難道他是炎家的人。
“您是……”
薛振天疑惑的望著炎淩軒。
卻不敢胡亂猜測。
“我就是炎家獨子,炎淩軒!”
炎淩軒三字一出,薛振天不由一愣。
再一次推了推眼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炎淩軒。
“您真是炎帥之子?”
聲音略帶顫抖的薛振天,這一次才算是發現。
此刻的炎淩軒,依稀和炎帥相似的容貌。
尤其是那雙眼睛,更具神韻。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
炎淩軒表情嚴肅,一雙眼睛也在觀察著薛振天。
前世作為特種兵王,他不僅要學習射擊、搏擊等技術。
也要學習一些觀人術,也就是所謂的微表情。
通過對方臉上細微表情或者動作,捕捉對方心理動向。
剛才那一瞬間,薛振天瞳孔收縮,呼吸急促。
眼神和舉動反映出來,是一個震驚的狀態。
其中也參雜著些許興奮。
“老天開眼,我薛某人終於見到恩公之子了!”
薛振天說話間,眼中竟然有些許淚光。
他的身體反應以及所言,炎淩軒感覺很真。
“你認識我父親?”
這不按照劇本發展的劇情,讓炎淩軒有些疑惑。
“何止認識,若沒有炎帥,就不會有薛家今時今日,炎少爺,此地不適合談話,我們找一處僻靜之地如何?”
薛振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四處看了一下。
此地人多眼雜,不便說話。
“跟我來!”
薛振天說話真誠,炎淩軒也感覺到裏麵有事發生。
站起身來的他,對著薛振天說完,轉身向裏走去。
“犬子……”
薛振天趕忙跟上,可又看了看遠處依舊跪著的薛不凡。
養尊處優的他,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
“起來吧!”
炎淩軒瞥了一眼薛不凡道。
這句話,讓他如獲大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雙膝腫脹的他,真的感覺重活了一回。
趙德龍趕忙上前,扶住薛不凡。
……
打掃出來的房間裏,炎淩軒和薛不凡坐定。
“少爺,我以前乃是炎帥麾下軍器監監理,負責製造靈石槍,多虧炎帥器重,讓我有用武之地,隻可惜炎帥遭遇橫禍,又有對頭趁機報複,害的炎家滅門。”
說起十年前的事情,薛振天長籲短歎。
“十年前,我人卑言輕,隻能將屍體偷出,悄悄安葬,在當年收斂少爺屍體時,我就發現,和我曾見過的不是同一人,當初我也試圖尋找,無奈並無下落,就在前年,這炎府出售,為懷念炎帥,我特意買下,不曾動這裏一草一木,就是期盼少爺歸來。”
言之鑿鑿,邊說邊落淚。
想不到這薛家,竟然和自己,還有這樣的淵源。
“少爺,您的身份,暫時還不能讓外人知曉,能跟炎帥結仇之人,實力定然不凡,如果讓對方知道您還健在,,一定會想盡辦法誅殺!”
薛振天麵色神秘。
當年血洗之仇,炎淩軒不會放下。
同樣,那些凶手們也不會給他機會報複。
一旦知道,炎家竟然還有人活著,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複。
“該死的,一個都不會活著。”
炎淩軒自然要複仇,也會讓他們血債血償,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要盡快找到苗彤,這才是重中之重。
晚一天,她就多一份危險。
如果苗彤出了什麽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