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殺與不殺，是佛是魔
水麵上，船快速向著下遊飛逝。
船裏的夥計們，則在忙碌著。
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釋琅不由咋舌。
這兩個女人，太能吃了。
光是她們，就吃了足有六個人的飯量。
吃完之後，還瞪著眼睛，望著炎淩軒和釋琅手中的大碗。
那副吃相，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你們吃吧。”
炎淩軒將手中的麵遞給她們。
釋琅也是如此。
好似餓死鬼投胎的兩女，連聲謝謝都沒有。
已經端著大碗吃了起來。
“這些人和傳聞中的魔鬼好像並不一樣。”
釋琅走出房間，有感而發道。
雖然她們有點髒，話做事也沒有太多禮數。
但怎麽看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類。
“魔鬼可不是因為外貌猙獰，我的敵人也認為我是魔鬼。”
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觀念也就不同。
炎淩軒倒是明白這個道理。
她們是軒轅神教的死敵，才會被稱之為魔鬼。
“沒想到她們要殺你，你卻要救她們，這不就是佛祖割肉喂鷹，你真是大慈悲！”
釋琅一臉敬佩的望著炎淩軒。
他還以為有仇必報的炎淩軒會直接將她們幹掉呢。
“你想多了，她們要是被送官，萬一把我供出來呢？雖她們的證詞不足為據，但會給我惹下很多麻煩。”
炎淩軒麵色冰冷，他可沒有那麽寬宏大量。
“那你準備……”
釋琅一愣，望向炎淩軒。
心中猜到他的意圖，可不敢確定。
“沒錯。”
炎淩軒也不否認，他就是準備自己解決掉最後的麻煩。
在虎城，她們若被發現，一定會就地擊殺，絕無活口。
可如果被淹個半死送官，那才麻煩。
炎淩軒不會讓把自己置於危險邊緣。
“上有好生之德，能不能放她們一條生路？”
釋琅一向宅心仁厚，對於炎淩軒的做法，心有不忍。
再怎麽，也算是兩條生命。
“如果，我的實力低於她們，她們會放過我嗎？”
炎淩軒望向釋琅，一句話讓對方語塞。
他是戰士，想要存活的不變法則就是遠離危險。
她們現在的存在，就相當於給他埋下地雷。
現在船上，人多眼雜，不方便動手。
反正過一會就會靠岸，炎淩軒會在那裏解決她們。
釋琅回過頭，看著船艙裏還在大口吃喝的兩女。
炎淩軒的沒錯，她們是殺手。
那晚若是炎淩軒實力不足，已經死於她們手中。
可就這樣了結她們，會不會有些殘忍呢。
…………
下午，船終於停靠在碼頭。
出碼頭之後，再有兩個時的路程，就可以到達一個鎮。
炎淩軒和釋琅默不作聲的向前走。
兩個旱魃教的女殺手則跟在身後。
四個人都不話，也不知道應該什麽。
沒多一會，來到一處僻靜之所，炎淩軒知道改動手了。
至於釋琅，還在猶豫是否要阻攔。
“差不多了吧？”
身後一個年齡稍長一點的女子停下腳步，開口道。
“我知道，我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而且我們之前也曾經暗殺過你，於情於理我們死在你的手上無話可，感謝你出手相救，又給了我們一頓飽飯，你能讓我們死的有尊嚴一點嗎？”
雖，她們衣衫襤褸，動作粗魯，但卻明白炎淩軒心中所想。
目光中帶著堅定，她伸手握住了年齡稍一點女子的手，望著炎淩軒。
“你們想怎麽有尊嚴？”
炎淩軒冷漠的望著兩人，既然她們看透，自己也就不需多言了。
“我們可以自我了斷，至於屍體，丟入荒野與狼虎分食即可。”
女子話間，旁邊年輕一點的女孩目光中明顯帶著一絲惶恐。
但最終，目光又恢複了堅定。
“還有呢？”
炎淩軒口氣冰冷，淡淡地問道。
“若某，女魃歸位，若能將我們遺物送回赤水神壇，我族人會永遠記得您的恩典。”
伸手取下戴在脖子上的一枚銀墜。
這是她們族人都持有的身份象征。
若是這銀墜能夠回到神壇，也算是她們回去了。
望著她手中的銀墜，一旁的釋琅聽的有些動容。
看了看手握銀墜的女子，又看了看炎淩軒。
他想化解這番矛盾，卻又不知道如何起。
“你們走吧！”
突然，炎淩軒轉身就走。
連一個字都沒有多。
如此的變化，讓釋琅一愣。
剛才還信誓旦旦要滅口，可為什麽他又不動手呢。
“我們以女魃之名立誓，永不會透露您半點信息，如有違背，永生永世墜遊增地獄，永不轉生！”
望著炎淩軒和釋琅的背影，她們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女子單膝跪地，立下毒誓，這誓言絕對是最毒的。
尤其對於信仰堅定的她們來，這是永遠都不會違反的。
“你怎麽改變主意了？”
釋琅快走幾步，追上炎淩軒。
這突然的轉變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要殺他們，你就會阻止我，我又打不過你，能怎麽辦？”
炎淩軒淡淡一笑道
剛才那一刻，如果自己出手。
以他對於釋琅的了解，一定會出手阻止。
“這不是真話，你在撒謊！”
釋琅才不會相信炎淩軒的話。
這家夥的招式太多，總有機會幹掉她們，所以這絕對不是真話。
“我知道，我殺了她們你會不好受，況且，我對於你們這種信仰堅定的家夥，總下不去手，哎，太心軟是我的弱點！”
炎淩軒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們堅定的信仰，確實是炎淩軒最終改變主意的原因。
因為，他曾經也是一個有信仰的兵。
是信仰支撐著他度過一次次畏難，他了解那種感覺。
“這麽，你也曾有過信仰？”
釋琅憨厚單純，但絕對不傻。
從炎淩軒的話語中，他察覺到了什麽。
“有過。”
炎淩軒仰頭望，在宇宙的某個世界裏，他確實有過。
“我怎麽總覺得你像個老人？”
釋琅望著若有所思的炎淩軒。
他是真的看不透他了。
“我倒覺得你並不像一個和尚，，如果我剛才動手，你會不會為了那兩個女人打我？”
炎淩軒麵帶壞笑的望著釋琅。
“會，但不是打你，隻是不希望你殺她們，我感覺她們挺可憐的。”
釋琅撓著頭，喃喃道。
“我看你是動了凡心，看上那兩個女人了吧？”
炎淩軒就是下套等他跳。
聽到這話，釋琅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不是不是，我隻是可憐她們的身世，不是性別！”
臉紅脖子粗的釋琅趕忙搖頭，他可沒有動凡心。
“別那麽多廢話，趕緊去測試一下我的靈根！”
炎淩軒笑著加快了腳步。
他現在最想知道，自己的靈根到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