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青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
厚重而又低沉的雲海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一層一層的擊穿。
冬落帶著一條白色的長長的線向地麵直衝而去。
在快要落地之時,冬落懸停了下來。
飛起的衣角慢慢的平緩,雜亂的頭發又貼上了瘦弱的臉頰。
一根嫩綠的小草在春風中不停的掃過冬落的鼻尖,撓得他心尖癢癢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吹得口鼻之間揚塵四起。
呯!
五體投地的冬落砸落在地麵。
時刻踐行著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下的冬落張開四肢就這樣趴在了龍門秘境堅硬的土地上。
綠草茵茵,小河如玉帶,龍門秘境內祥和寧靜,感受不到緊張與危險。
冬落進來了,趴在地上向前眺望著,遠處是一片廣茂的森林和一條波光粼粼的小河,即看不到險峻的山勢,也看不到到煞氣沸騰的深淵。
有的隻是祥和平靜安寧。
當然,這一切隻是表象而已。誰也不知道在哪一片腐爛的落葉下就藏著一頭伺機而動待人擇食的恐怖存在。正在冷冷的盯著那個趴在地上的少年。
也許是從天而降被摔懵了,也許隻是單純的想在地上躺上那麽一會兒。冬落就是賴在了龍門秘境的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冬落的眼晴終於眨了一下,一口濁氣吐出,他雙手撐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冬落抬頭看著天上某些莫名的存在,很想說上一些能讓他消消氣的話。
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項偉大的事業。
畢競舉頭三尺有神明,遇到一兩個脾氣好的,把他當隻小螞蟻就放過去了。要是遇到那些過脾氣不好的,把他當隻小螞蟻就踩死了。
即然是在人家龍門秘境,那怕自己是龍也得給人家趴著。
冬落隻能如此安慰自己被龍門秘境的威壓壓在地麵上半天不能動的身體,安慰被壓得稀碎的心靈。
雖然很艱難,冬落還是站了起來。
壓力一股一股的從天而降,壓得他身軀顫抖,麵色潮紅。
“不行,這龍門秘境內的威壓太他娘的大了,比欽天監內的壓力陣法帶來的威壓還要大上幾倍。這誰頂得住啊!”
冬落仰天長歎,“完了,還沒在龍門秘境跟別人公平一爭呢!可能就要被龍門秘境給弄死了。”
越想越氣,也不管什麽舉頭三尺有沒有神明了,冬落破口就罵。
罵完之後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冬落發現並沒有什麽人,他就揚起頭來,走得很自信了。
隻是沒走幾步,就呯的一聲又被壓倒在了地上。
又是好半天才艱難的爬起來,他再也不敢抬頭說什麽三字經了。
向前走了一段時間,冬落沿途發現了許許多多練丹用的靈藥,隻是這些靈藥的等級都十分的低,所以冬落連看也懶得看一眼。
開玩笑,人家現在跟本就不差錢,還在乎這點蒼蠅腿,蚊子腿的。
在這些低級靈藥中,偶爾也有一兩株高級靈藥。隻不過大多數級別較高的靈藥,都已經誕生了不俗的靈智,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這些靈藥就已經跑沒影了。
對這些稍微比蒼蠅腿,蚊子腿大上許多的螞蚱腿。連走路都困難的他也隻有眼饞的份了。
龍門秘境開啟的時間不定,以往龍門秘境的開啟,長時長達數年,短時不過是十幾天。時間一到,龍門秘境的外來人員就會被龍門秘境一股腦的扔出去。
一連幾天下來,別說是什麽大機緣大造化了,冬落連一個活人都沒有遇到。這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龍門秘境太大了。
可是當他回頭看了一眼,他幾天掉落在地時,摔出的那個深坑,他毫不猶豫,不加思索的就打消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呯!
你大爺的。
冬落再次摔倒在地。
冬落艱難的活動了一下略微可以動的左手,從帶在左手的芥子物中拿出一塊肉幹含恨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芥子物的開啟並不需要靈氣,靠得是靈魂之力,芥子物說到底還是屬於靈器的範疇,不過是少之又少的空間靈器而已。
隻要往芥子物中打入一個靈魂印跡,就等於給芥子物上了一把鎖,隻有以之相匹配的靈魂鑰匙才可以打開。
冬落啃完一大塊肉幹之後,勉強又恢複了一些體力的他,雙臂撐地,再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如今他體內的那道由易筋經凝練而出的內氣正在不斷的消失又出現,隻不過如今無論是出現的次數,還是內氣的粗壯程度都要比在走龍道上的時候粗壯的多了。
如果說在走龍道上的內氣是一根頭發絲的話,那麽現在的內氣就是兩根頭發絲了。
那道白色的內氣孜孜不倦的繞過那些被極之冰占據了的經絡,開始開辟新河道。
隻是效果……就是有點慘不忍睹了。
但也寥勝於無吧!
至少一切都在像好的一方麵發展。
一件事,隻要沒有變得更壞,那怕隻是在原地踏步,也可以稱之為是一件好事。
如今一天隻能行進幾米的冬落,隻能無所事事的在體內不停的引導那道頭發絲粗細的內氣偷偷的四處亂逛。
“沙、沙、沙……”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冬落停下了腳步,身體慢慢的往前挪動,耳廓微動,靈覺時刻在關注著身後,提防著那些未知的危險,有的來自於這個龍門秘境內的原住民,但更多的卻是來自於像冬落這樣的外來者。
前方有一個黑影與一個未知的生物正在戰鬥。冬落小心翼翼的像戰場中心靠了過去。
黑影應該是一個散修,不屬於各大家族,也不屬於什麽宗門。
此刻,他正在跟一株藤狀植物戰鬥著。黑影起初還能憑借著身法的優勢進行閃躲,邊打邊退。可是隨著戰鬥的時間越來越長,龍門秘境內的威壓對他也有誅多壓製,使得他不能發揮出自身全部的實力。
隨著戰鬥越發的白熱化,綠色的藤蔓也逐漸加多,黑影的體力也慢慢的耗盡,快有些跟不上戰鬥的需求了。
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戰也接進了尾聲。
等冬落走進的時候,剛好看見十幾根藤蔓正紮進黑影散修的身體。淬皮境九層的黑影散修連叫也沒來得及叫一聲,便被藤蔓吸盡了全身的氣力血精,變成了一具暗淡
沒有一絲光澤骷髏骨架。
風一吹,骨架便散在了風中,消失不見。
一個真實修為不知,但在龍門秘境內卻是淬皮境九層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冬落還是有些後怕的,一個能交得起巨額的進入秘境靈石的散修野修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更何況一般的山澤野修在法寶功法上可能不如那些出自名山大川的有頭有臉的正宗修者,但在打鬥方式,戰鬥技巧,還有心智心計都要比那些正宗修者要高處很多的。
冬落小心翼翼的繞過這片布滿藤蔓的區域。繼續往前走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他看到了滿臉皺褶的樹人躺在地上打呼嚕。有長的妖豔的花朵突然露出獠牙對周圍的植物展開了撕殺。對這些危險的地方,冬落都選擇性的避過。
半個月的時間緩緩的過去了,冬落還是沒有遇見一個活人。死人到是遇見幾個。但無一例外,芥子物都被人取走了。
他們中有的是死在這龍門秘境內各式各樣的植物、妖獸手中,有的則是死在同來的不同家族宗門或是同一家族宗門的人手中。
在修練的資源以及靈藥的誘惑下,一切的人性在這仿佛變得透明了起來。所有的關係都是赤裸裸的,血腥的,充滿罪惡的。
但是這個世界隻認可最後活下去的,從來不管他是怎麽活下去的,用什麽方法活下去的。這是這個世界,這便是三千大道最無情的也是最直觀的體現,這也是修者與修者間最殘酷的關係。
天行有常,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存亡。
冬落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龍門秘境內的壓力,原本如行走在泥沼裏的身軀,如今終於有點清爽的勁了。
在龍門秘境內,不止是修者與修者之間的戰爭殘酷,秘境內妖獸與妖獸間的戰鬥更加的血淋淋。
“吼!”
一聲巨大的吼聲震得林間樹葉紛紛落下。
冬落躲在一棵樹下,認真的看著遠處的戰鬥。
可以說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適應龍門秘境內的壓力,這些土生土長的妖獸與植物的生存習性以及生活方式給了他很大的啟示。
要想適應環境就得先融入環境。
如今的冬落越來越像一個龍門秘境內的土著。
遠處正在大戰的是一頭二十餘米高的莽牛與一條百米長的五彩斑斕的巨蛇。
巨蛇的鱗片閃爍著金屬般的光芒,猩紅的豎瞳冷漠的瞪著不遠處後蹄踏地的莽牛。
莽牛頭顱低垂,一對成人大腿般粗壯的牛角如山嶽壓頂一般向著斑斕巨蛇頂去。
水桶般粗壯的巨蛇腹部猛然一弓,彈射而起,險而又險的避過了一次凶險至極的莽牛衝撞。
呯!
衝勢不減的莽牛直接撞斷了一棵參天巨樹,枝丫四濺,枯葉亂飛。
百米長的巨蛇盤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莽牛,蛇信吞吐之間,一滴滴蛇涎滴落在地,發出滋滋的聲響,直冒青煙。
蛇身無規律無意識的扭動著。
啪!
十數個成年人才能抱得過來的巨樹,直接攔腰折斷。
蓄勢已久的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彈出,一口咬在了莽牛黝黑的背脊之上。
如金屬撞擊般其聲震耳,火星四濺。
莽牛四蹄微曲,猛然騰上百米高空,身體顫動不止,身軀瞬間翻轉,以背脊抵著巨蛇撞向大地!
呯!
泥土飛濺,樹斷枝折,百米的高空,不過瞬息之間,莽牛帶著斑斕巨蛇轟然落地。
斑斕巨蛇嘶吼一聲,猩紅的蛇信,墨綠色蛇涎順著莽牛黝黑光滑的毛皮滑落,滴落在地。
斑斕巨蛇百米餘長的五彩蛇軀對著莽牛的身軀迅猛的纏繞而上。
莽牛腹部瞬間鼓脹,四蹄騰空,似要掙脫巨蛇的纏繞。
斑斕巨蛇蛇軀逐漸的被莽牛掙開。
猩紅的豎曈冷冽而冰冷,斑斕巨蛇蛇身顫動不止,五彩的蛇鱗片片倒豎,在太陽下色彩繽紛,絢麗奪目。
莽牛掙紮了一下之後,便無力的垂下了四肢。斑斕巨蛇的蛇軀蠕動中慢慢放鬆,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將已經氣絕的莽牛吞入了腹中。
斑斕巨蛇冰冷的瞥了一眼冬落的藏身之地,拖著與身軀極不協調的肚子,滑行而去。
沿途的山石林木瞬間被撞碎撞斷。
山石爆射,林木炸飛。
冬落從破亂的戰場上收回目光,四肢百骸顫動不止。
噗!
冬落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摔倒在地。
從之前莽牛與巨蛇的戰鬥中,他觀察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顫抖。
無論是莽牛還是巨蛇,在戰鬥到最關鍵的時刻,血肉都有一些或大或小的顫抖。
冬落即然已經決定將自己融入龍門秘境,那麽對龍門秘境內的妖獸的戰鬥方式自然不可能不模仿。
可是當他的四肢百骸也如巨蛇般顫動之時,他發現龍門秘境內的壓力好似變大了無數倍,瞬間壓得他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冬落心想,一定是那兒不對,趴在地上的他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有規律的慢慢的顫動了起來。
他的身軀所承受的壓力也時大時小,當顫動到一定的頻率的時候,他發現他周身所承受的壓力瞬間消失不見。
原來這龍門秘境內的壓力類似一個巨大的磁場。當身軀顫動到與這個磁場內所產生的壓力達到同一個頻率之時,那麽自身就已經融入了龍門秘境。
冬落一躍而起,哈哈大笑。
隻是當他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龍門秘境內的壓力的頻率好似在不停的變化著的,剛消失的壓力又出現了。
冬落臉色微沉,再次控製著自己的四肢百骸顫動了起來。
冬落冷哼一聲,即然達到同一頻率,那你會不停的改變你的頻率。
那麽我的身軀就跟你共振,你變我也變,你動我也動。
冬落的身軀微動間,頻率與天地間壓力頻率逐漸的達到一致。他的身軀不停的顫動,不停的吐血,不停的倒地。
他在不停的試驗尋找龍門秘境內壓力變化的頻率,頻度,頻數。
試圖找到他們變化的規律。
讓身軀的顫動跟龍門秘境時刻處在同一頻率,以達到共振的目的。
在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血,趴在地上多少
次之後,冬落渾身顫抖的站了起來。
冬落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自古以來修武之人的進境以及修練都是最艱難的,當然並不是說修武之人的門檻高,而是修武之人每一次進境要付出的代價之大,簡直超乎相象。
修武之人的每一次進境都是在別人的毒打之後,抓住生死之間那一道微不可見的生機,從而破境。
一步生,九步死,難如登天。
這也是武夫同境最強的原因,沒有之一。因為武夫的每一次進境都是用命拚出來的。
那怕是天下公認的殺傷力最強的金屬性劍修,在麵對同境武夫,隻能奢求不要敗的太慘。
至於能抗得住同境武夫的幾拳,就要看那劍修的造化,武夫出了幾分力了。
正是因為知道武夫的進境困難,冬落的神色才會那麽古怪,因為在他的身體顫抖頻率與龍門秘境內的壓力達到共振之時。
他發現他周身的血肉細胞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全身上下都在瘋狂的吞噬著龍門秘境內一股神奇的氣息,不斷的加化著他的肉體。
原先還隻是相當於鍛骨境三重的肉身強度瞬間又強化了一大截。
至於是強大到了相當於鍛骨境幾重,因為他還不是一個武夫,所以並不是很清楚。
並且隨著龍門秘境內那一道神秘的氣息不斷的被他的血肉細胞吞噬吸收,他的身體也在逐漸的加強之中。
就連那道由易筋經凝聚而出的白色內氣也粗壯了幾分。
隻是似乎那一道神秘的氣息隻對單純的血肉強化有效果,對武夫體內的那一口氣不但沒有什麽效果,還在不停的壓製著。
冬落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就往前方走去。
綠草如茵,美景如畫,冬落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好像這龍門秘境也沒有那麽讓人討厭嘛!
……
……
春風吹過,吹綠的不止是龍門秘境的秋草秋葉,也不止是洛陽城的大街小巷,而是整座神州大陸。
李牧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由黃轉綠的大草原,不發一言,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稚氣未脫的黑臉少年。
至於他們的身後除了幾騎親兵,則是鎧甲森森的大周邊軍,一直延伸到極遠極遠的地方,一直起起伏伏到了沒入了山岡。
黑臉少年有些擔憂的問道:“李叔,你說他可以活下來嗎?”
李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你看過他小時候為了活下去有多努力的話,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黑臉少年似乎更願意相信他口中的那個人一定能活下來,所以他沒有再問下去。
黑臉少年換了一個話題,對著身後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道:“戎胥軒,如果你還想垂死掙紮,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可這次是最後一次了。你輸了,不但你要死,你們北莽十二部我也會一個不留。”
臉色陰沉的中年人眼中神色變幻不定,死死的盯著身前中年人以及少年人的背影。
兩個都是他難忘其項背的人。
辛辛苦苦組建的北莽十二部在中年人指揮的大軍的衝擊下,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好不容易再次組建起來的軍隊又被眼前這個少年一次一次的打敗,似乎他多年的兵法韜略都學在豬身上去了一樣。
什麽狗屁軍神,在他們的麵前競是那樣不堪一擊。
都是一個笑話而已。
見戎胥軒許久沒有答話,李牧輕輕的說道:“戎胥軒,你還有再戰的勇氣嗎?”
戎胥軒長歎了一口氣,似乎卸下了全身的疲憊,“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李牧點了點頭道:“你能從陳霸先的幾次經典戰役中,學到那麽多,還被稱為北莽軍神,可見你在兵法軍事上的天賦還是不容小覷的。以其以後研究陳霸先的戰役……”
李牧看了看黑臉少年堅毅的側臉道:“倒不如跟著陳霸先的……半個弟子,好好學學什麽叫兵法。你要知道,敗給他,你不冤,敗給我,更委屈不了你。”
戎胥軒臉色大變的看著眼前的黑臉少年。
如果他是那個人的弟子,那麽在兵法上壓自己一疇,哪怕是很多疇,似乎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因為他是那個人的弟子。
黑臉少年淡淡的說道:“戎胥軒,你在兵法上已經登堂入室,隻是在眼界上……與我相比,差得還很遠,你去收攏你的北莽十二部敗軍吧!”
戎胥軒苦笑一聲,若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那個人的弟子,那怕是半個,他也有再戰一場的勇氣。
可是知道了,那就半點戰鬥的勇氣就沒有了。
有些人,就是那麽奇怪,隻要聽到他的名字,你就升不起半點鬥爭的心力來了。
戎胥軒搖了搖頭道:“手下敗將,願就此歸田。不打了,打不動了。隻求兩位將軍善待我北莽十二部的子民。”
黑臉少年似乎對這個答案很心痛,他遺憾的搖了搖頭,“難道替你心目中那個神話收複故國的這份心力也都沒有了嗎?難道是我把你打得太慘了,將你心中的驕傲也打沒了嗎?。”
戎胥軒微微抬起頭,雙眼疑惑。
黑臉少年沉聲道:“戎胥軒,即刻收攏你北莽十二部,允你組建戎家軍。最遲一年,我帶你打到神州大陸的最北邊,讓你看看什麽叫眼界,讓你聽聽北海的水拍打在神州大陸的礁石上傳來的雷鳴之聲。讓你看看什麽叫陳氏兵法。”
戎胥軒翻身下馬,跪地道:“末將戎胥軒領命。”
黑臉少年擺了擺手,戎胥軒起身打馬而去。
似乎所有被打散的心力又回來了一樣。
李牧偏頭看著身旁的少年道:“就這麽放他走了?”
黑臉少年無所謂的說道:“如果這麽多次還沒有把他打怕的話,那殺了就是。”
李牧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看向前方。
馬頭對向的那一片土地,有一個名字,叫陳國。
它們曾經有一個主人叫陳霸先。
至於它們以後的主人會是誰呢?
天曉得。
李牧揚鞭打馬而去。
藍天白雲,綠草如茵。
跑累了的李牧卸鞍放馬,躺在草地上。
呆呆的看著天空。
這極北草原上的青草年複一年又綠了啊!
王孫你到底是歸還是不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