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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我與洛陽相見歡

  欽天監議事廳中,易天機手拄龍頭拐杖,正看著眼前一幅巨大的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隻不過有的字大些,有的字小些,有的字上麵被朱紅色的筆攔腰截斷,有的字又被重點圈了出來,在地圖的左上腳角有著幾個小字。


  神州堪輿圖。


  易天機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眉頭舒緩,腹中似有萬千安邦定國之計,都在地圖上不停的推衍廝殺。


  易天機手中拐杖猛的往地上一磕,大喝道:“雲在野,給老夫滾進來。”


  欽天監議事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腦袋伸了進來,“國師大人,叫我幹啥?沒啥事,我就先去忙了啊!你也知道,漢王是個奇葩,跟漢王一起的人一個個的也都不是常人,你看看那小胖子,渡個先天雷劫就把龍虎場上的山水大陣打得個稀巴爛,都快沒個整形了,接下來我堪輿殿又有得忙了,就光修補那座大座可能就要花不少的時間,可能往後幾個月我都不在欽天監了,國師大人保重身體啊!”


  雲在野以極快的速度說完之後,立即將頭縮了回去,啪的一聲便把門關上了。


  易天機愣了一下,而後輕笑一聲,幹枯的手在虛空一抓,原本已經跑出去極遠的雲在野以一個小跑的姿勢被他從虛無中抓了出來。


  易天機目光落在神州堪輿圖上,眼簾低垂,“你跑啥?”


  雲在野很鎮定的將跑姿勢變成站姿,站立在一旁,幹笑道:“我沒跑啊!就是走得及了些,畢競龍虎場的山水大陣破了,去晚一步,山水氣運便會多流失一些。看著那些山水氣運就這麽沒了,心疼。”


  易天機哦了一聲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我布的大陣,連一個小小的先天雷劫都擋不住咯?”


  雲在野連忙擺手道:“啊!原來那座山水大陣是國師你布的啊!國師大人你的靈陣修為那可是已經超出了陣靈師的範疇了,既然是大人你布的,那我就不擔心了,看來我堪輿殿連查缺補漏的必要都沒有了。”


  易天機將目光從神州堪輿圖上挪開,落在雲在野身上,“既然你堪輿殿沒啥事了,那現在我們可以來聊聊剛剛我在龍虎場上踹你那一腳的事吧!”


  雲在野一聽,立馬正色道:“國師大人,你放心,你那一腳的意思我都懂,你讓我退後一些,別在漢王麵前搶了你的風頭,你一出腳,我就後退了,連猶豫都不帶半點猶豫的,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絕對搶不了大人你的風頭。”


  易天機在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又示意雲在野也坐下來。雲在野內心雖然叫苦不迭,但仍是麵不改色的坐了下來。


  漢王他不想得罪,楚王他也不想得罪,那他隻有裝聾作啞了。


  易天機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昔日楚王與漢王關係如何?”


  雲在野小心應對,“不好不壞。”


  易天機說道:“不好不壞,那意思是不是既可以往好的一方麵發展,也可以往壞的一方麵發展嘍!”


  雲在野點了點頭。


  易天機輕笑道:“謹小慎微是好事,可有時候太謹小慎微了反而是壞事,你就是太謹小慎微了,遇事不敢賭,你為什麽就不賭賭楚王世子被漢王暴打一頓,本來就是楚王的意思呢!”


  雲在野雖然聰明,但他一時半會也有些發懵,那有做父親的把自己的兒子送去給別人打的。這不是坑兒子嗎?

  “楚王世子天資聰穎,勤習武,好讀書,

  但驕橫拔扈,狂妄自大。這是影衛對楚終極的評價,雖不中肯,但貼切。”


  易天機接著說道:“楚王是一個讀書人,但又與其實讀書人不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四步,其它讀書人是一步一步從前往後,按部就班。可是楚王心太大,而是從後往前,先平天下,再治國,而後齊家修身。平天策已定,楚國已立,接下來便是齊家,既然要齊家,當然驕橫拔扈的楚王世子也就倒了大黴了。”


  “若是楚王親手出手教育他,他隻會怕會懼,所以,楚王決定讓這個世道來教育他,所以,他就出現在漢王的麵前了。現在知道我踹你那一腳,你退後的那一步,失去了什麽了吧!楚王本意隻是對楚終極略施小懲,讓他知道人外有人,驕傲有度,學會收斂。你當時若是當時開口勸下他們來,那可不是得罪漢什麽王楚王,反而是交好他們。這樣你離回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雲在野刷的一聲從坐位上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晴。


  易天機覺得有些好笑,“你不信?你不信你就接著看好了。我猜楚王給楚終極的那一塊芥子物中應該就是教育經費,按照漢王的話來說,那叫……和解費。”


  雲在野有些患得患失的又坐回原位,他不是大周國的人,他是一個質子,雖然大周國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看,還讓他當上了欽天監堪輿殿的殿主,可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到他的國家。


  隻是有很多因素限製了他,可是突然聽到有可以加快回國的機會,不激動那是假的,又聽到這個機會被錯過了,不難受那也是假的。


  雲在野輕歎了一口氣,“去國三十載,故鄉變異鄉。身外異國他鄉,謹小慎微些總是無錯的。對我們這些讓國內之人心安,讓國外之人心安的人開說,無錯就是對。再說了,我與洛陽相見歡,呆在這也挺好的。”


  雲在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管他異鄉他鄉,心安處,就是故鄉。


  雲在野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不再患得患失,“那大人,這既然是交好楚王漢王的機會,你為什麽走那麽快呢!”


  易天機站起身開始在大殿中來回踱步,“我出現隻是為了幫漢王坐實身份,幫他搭好舞台,我長時間留在舞台上反而不美,你看,我走了,他們這雙簧不就唱得挺好的嗎?”


  雲在野點了點頭,“雙簧是唱得挺好,可是這心也太黑了點了吧!下手也太狠了點了吧!一人最少八萬?他咋不去搶。”


  易天機笑道:“他這就是在搶,而且還是明搶,而且還是那種他不收別人求都要求著他收的那種搶,誰叫他形式比人強,有周天子替他撐腰,有修羅殿替他打氣,那些家族宗門不想被滅,就得乖乖的留下買命錢,不,說錯了,是和解費。”


  雲在野有些憂慮道:“這以勢壓人終究隻能壓往大周國境內的人,大周國境外的勢力可就不一定吃他那一套了。畢競在他們的眼中隻有修為的高低,可沒有什麽周天子,漢王。他們可不會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易天機笑容滿麵,“所以,我讓血修羅去給我們的漢王鎮場子去了啊!在我大周國謀殺漢王,要麽聽漢王的把錢留下,要麽聽我的,把命留下。”


  ……


  ……


  龍虎場上,冬落、屍蛟、洛樂三人分工很明確,冬落在不停的勸說那些還不願交和解費的家族宗門勢力,曉以利害,威逼利誘,迫使他們低頭。


  屍蛟則在操控四象鎖靈陣放出


  一個個交了靈石之人,至於洛樂要做的那就簡單的多了,那就是收靈石,一堆一堆的收靈石。


  青丘國吳家負劍老者在等了許久之後,終於在屍蛟打開四象鎖靈陣的瞬間,逃了出去。


  吳家老者背上的劍在屍蛟的雷劫中已經被劈斷,隻剩下一把劍鞘,可是那把劍鞘落吳家老者的手中,威勢竟然絲毫不比劍差。


  吳家老者手握劍鞘,朝著冬落劈出一道惶惶然的驚天劍氣之後,轉身就走。


  冬落、洛樂修為不夠,無法橫渡虛空,屍蛟又在操控四象鎖靈陣,無法分心,四象鎖靈陣已經被他打開,關閉也要一定的時間,若是分心,四象鎖靈陣內的人可能跑得更多。


  正在看守楚終極與五楚衛的楚終極正站在冬落的身前替他擋著那一道劍光。


  所以,他們隻能看著吳家老者禦劍鞘遠去。


  吳家老者見無人追逐,停下身來,哈哈大笑道:“大周漢王,不過如此。”


  吳家老者笑著轉身,然後在他絲毫沒有查覺到的情況下,他轉過去的臉撞到了一隻腳上,再然後,牙齒脫落,血液橫飛,等到落地之時競然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那隻憑空出現的腳主人身上,一個身穿血紅袍,看不清麵容,渾身血煞之氣環繞之人緩緩說道:“下輩子飛行的時候小心些,不要再撞到我的腳了。要是再撞到,你可能就沒有下下輩子了。”


  站在虛空中的紅袍人收回了腳對著冬落抱拳一禮道:“欽天監修羅殿殿主血修羅參見漢王。”


  冬落有些肉痛的擺了擺手,參見,參見你大爺,誰他娘的要你參見了,你這一參見一腳下去就讓我少了十多萬下品靈石。這讓人怎麽活啊!


  冬落聽到血修羅的話到是覺得沒什麽,可是伏龍山、伏虎山、洛水上的眾人聽到血修羅的話之後,立即整齊劃一的退出去了十幾步,似乎血修羅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惡魔。


  血修羅的目光掃過四象鎖靈陣內還在負隅頑抗之人,而那些人在接解到他的目光之後,立既掏出靈石來遞給洛樂,然後滿臉乞求的望著屍蛟,讓他快打開四象鎖靈陣讓他們出去。


  洛樂收靈石有些慢,有幾個心急之人,再也沉不住氣,直接跪在洛樂的麵前,求他收快點。生怕洛樂收慢了,害他在四象鎖靈陣中呆久了,被血修羅盯上。


  冬落有些發懵,自己說了半天說的口幹舌噪也沒有幾個人願意給靈石的,可是現在在血修羅一個眼神之下,不但所有人都給了,甚至收慢了還不行,不然就跪著求快點。


  又被徹底無視的冬落搖了搖頭,還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龍虎場上的事在血修羅的出現之後,就變得輕鬆多了。不一會兒,四象鎖靈陣內的眾人便都交納了和解費。


  屍蛟收起了鄭成留在四象鎖靈陣內的鄭家的機關甲,撤了四象鎖靈陣,掏出一個靈器小舟,帶著冬落幾人直奔洛陽城而去。


  飯點已經快要過了,再在龍虎場待下去,回家可能連洗碗水都沒有新鮮的喝了。


  冬落站在甲板上看著由遠及近的洛陽城,這座既有俯視天下的高貴,又有拯救世間的慈悲的洛陽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由的便落下了淚來。


  這是他第二次進洛陽。


  第一次帶著必死之誌,隻為完成父親的遺願。


  而這一次,則帶著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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