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業障業賬
“你是說……大周八王每個人都有一次向你求救的機會?”
冬落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起來,盯著周天子的雙眼越發的通紅。
周天子聲音有些平淡的說道:“別這樣看著我,別說我不知道他們逼死陳霸先的事,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出手的,因為他那次機會早就被被他用掉了。”
冬落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動蕩不安的心湖漣漪,剛想開口,周天子直接出言打斷道:“才剛誇過你聰明,現在怎麽變得這般蠢笨了呢!不要什麽事就知道問問問,要多動腦子想知道不。那次機會他什麽時候用掉的,你剛來洛陽城的時候,張圖靈家那寶貝兒子不都告訴你了嗎?你當時不還好奇我對那些個人說了啥來著嗎?”
周天子笑著說道:“你現在還好奇我當時說了啥嗎?如果你實在好奇的話,你趕緊去找一個老怪物,最好是那種修為頂到天的老怪物招惹一番,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當時對他們說了啥了。”
冬落翻了一個白眼,又重新坐回周天子的身邊,“別扯這些沒用的,繼續說這頂上三花的事吧!”
周天子眨了眨眼睛道:“說完了啊!”
冬落眉頭青筋跳了跳,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忍住便噴到周天子臉上。
這就說完了?
冬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說完了?這三花聚頂你是說了,可這如何讓這三花開你還沒有說啊!”
周天子雙手扶額,微微歎息道:“這還用說嗎?我還以為以你的腦子應該能想明白的。看來是我看走眼啊!”
這為什麽就不用說了?什麽叫以我的腦子應該能想明白的,合著想不明白就是我腦子不夠用嘍?
冬落的心中有一股快要抑製不住的鬱氣就要噴湧而出了,他覺得他要是再跟周天子聊下去,他會忍不住先動手的。打不打得過另說,先打了再說。
一個真正的強者,是在麵對更強者的時候,要麽敢出拳,要麽敢還嘴。
人不能輸,氣勢也不能輸。
冬落坐直身軀,握緊拳頭,惡狠狠的盯著周天子,“小時候,我腦袋被門夾過,不太靈光,實在是想不明白如何讓這頂上三花開。”
周天子有些同情的打量了冬落幾眼,笑嗬嗬的說道:“怪不得頭這麽扁,原來是有原因的啊!”
冬落再也不忍不住了,剛想站起來,他的肩頭上忽然落下來一隻手。
“之所以不用說,是因為沒有必有說。花開花落,緣起緣滅,緣到了,花自然會開。緣不到,任你萬般努力,花不會開半點。”
周天子的聲音溫和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似乎之前那個有說有笑的人並不是他,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行走在世間的神靈一般,既有慈悲心腸,也不高高在上。
周天子平和的說道:“儒從何來?道從何來?佛從何來?你隻有明悟了三花的本質,洞悉了三花的真締,你才能看透你背上的因果究竟從何來,又因何來。為什麽它偏偏要落在你的身上,為什麽你又可以承受得住它。”
周天子收回了落在冬落肩頭的手,冬落也沒有繼續起身,而是呆
呆的看著周天子。
他現在的第一感覺就是眼前這人莫不是是個傻子吧!
冬落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周天子與大周百姓口中口口相傳的周天子形象相去甚遠。在百姓的口中,周天子是一個聖明到近乎找不到任何修飾的詞語來形容的君主。
可在那些山上宗門,山下家族的眼中,周天子又是一個可怕到有的是一大堆詞語來形容的魔鬼。
可是周天子現在給冬落的感覺卻很奇怪,既不像是一個人間君主,也不像是一個地獄魔鬼,而是一個天上神靈。
“因果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業障。所謂業障,也可以叫業賬。”
周天子緩緩的說道:“天地心中有本賬,是為業,眾生每天的行為,無論是善行,還是惡行,都會記錄在業中,然後再通過因果具象的顯現出來。善行結的善因,得到的自然是善果,惡行結的惡因,得到的必定是惡果。”
“三界唯心,萬物唯識,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周天子看著隱入沉思的冬落,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意察覺的微笑。
正在沉思著的冬落,忽然脫口而出,“業障既然是業賬,那這筆帳該怎麽算呢!算在誰頭上呢!”
前一刻還在覺得好笑的周天子,正了正顏色道:“業有三報,一現報,現作善惡之報,現受苦樂之報;二生報,或前生作業今生報,或今生作業來生報;三速報,眼前作業,目下受報。這筆帳都算在你的頭上,隻過是來得早一些,來得晚一些。是算到今世,還是算到來生罷了。”
冬落又問道:“那所謂的業,又是誰在操控?”
“天地運轉有常,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隻要知道,業障越輕,修為越高。修行修到最後,大多都在消彌自身的業障,時間也不早了,我再來與你說說修行的事吧!”
冬落神色木然的點了點頭。業障這種東西,不是目前的他可以染指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提高修為,這才是重中之重。
至於所謂的業障,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一步一步的來吧!等到了他可以涉足了再來談一談纏繞在他身上的業障吧!
周天子說道:“聽說過天眷者嗎?”
冬落點了點頭,“聽說過。”
世間靈氣分為九種,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陽雷陰虛,時間,空間。
天眷者,便是天生親近這。幾種靈氣,最得天地眷顧的一群人,
事實上冬落不止聽說過天眷者,他還是一個大道親水的天眷者。隻不過後來一係列變故,使他從一位天眷者變成了天譴者。
周天子接著問道:“你覺得天眷者如何?”
冬落按照他所知道的常識,如實答道,“天眷者,得天地造化,是那種出門走個路摔一跤便會撿到許多靈寶之人,有這麽好的運氣加成,登頂武道顛峰,隻不過是遲早的事。”
同天子再次接著問道:“聽說過天譴者嗎?”
冬落忍不住又笑了笑,好巧,他既是一個天眷者,也是一個天譴者。
冬落不知道周天子為何有此問,
但是周天子既然都說了是要說些與他修為有關的事了,冬落覺得周天子應該知道他既是一個天眷者,也是一個天譴者,而接下來要說的可能就是與他修為有關的事了。
冬落說道:“聽說過。”
周天子再次問道:“你認為天譴者如何?”
“被天地所棄,還能如何,不死已經就是這天地的恩賜了。”
冬落坐在周天子龍椅前的台階上,肩靠著欄杆,心情低落的說道。
周天子笑了笑,既沒有反對,也沒有否認。
周天子打開右手,冬落看到無數道流光在他的手上交織成一個人的模型,模型之上時光飛舞,模型之人與冬落十分相似。
模型之人若不絲看,好像是透明的一樣。
周天子念道:“心屬火。”
模型小人的心髒地方,忽然間生出一團火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肝屬木。”
一顆碧綠色的小樹苗,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模型小人的肝內。
“脾屬土。”
……
“肺屬金。”
……
“腎屬水。”
……
冬落看著周天子手中的模模型小人,分別被五樣珍奇之物點亮的五髒,好似活了一般,遠望之,或是大火熊熊,或是水聲陣陣……
冬落看著模型小人,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五行相生相克,陰陽也是,時空也不例外,五行相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試想一下,原本一個大道親水的天眷者在變成天譴者之後,五行之水差不多就廢了,水又生木木,水弱則木不生,木不生則火不旺,火不旺則土弱,土弱少金,金不供水,那麽又何來的大道親水之說呢!”
“說了五行相生,我們接下來說五行相克,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同樣是一個大道親水之人,水盛火必衰,火哀金必強,金強木當折,木折土定鬆,土鬆不固水。”
“人之五髒,與五行相對,人之軀殼神魄與陰陽相同,我們身處時空之中。所謂的天眷天譴,不過是兩個以壓榨自身潛能為代價的極端罷了!僥幸成為天眷者,短時間內雖然進境神速,但是長此以往,不需要受什麽刺激,也會變成天譴者。”
周天子看向冬落,“我說這些事隻想告訴你,天眷與天譴隻不過是一個人為的定義。這世間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天眷,也沒有天譴。無論你是去走什麽天眷之路還是天譴之路,都要保證一件事,五行既要相生,也要相克,相互製衡,相互依存。”
周天子站起身,站立於他的手心的模型小人,肺部突然有一束水藍色的光射入了肝部,在肝部停留了片刻之後,又變成一道綠色的光射入了心髒。在經過肝部的轉化之後,那一束光變得更加的粗壯。
肺到肝,肝到心,心到脾,脾到肺,一輪下來,之前那一道水藍色的光變得十分粗壯了。就像是一條奔流的大河,在模型小人的經絡中傳梭者。
周天子淡淡的說道:“五行相生,陰陽逆轉,天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