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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胯下之辱

  冬落快步追上那個醉醺醺的讀書人,笑問道:“我有幾壺好酒,可否與你買幾幅字?”


  張藏真醉眼朦朧,搖頭晃腦道:“你求我啊!”


  冬落笑著點了點頭,“我求你。”


  張藏真冷哼一聲道:“你求我,我就要賣與你啊!走走走,我不賣字給你,一個也不賣。”


  冬落從芥子物中悄悄的拿出一壺產自洛陽城的最好的杜康酒,打開泥封,將酒壺遞給酒瘋子張藏真道:“賣不賣,喝了酒再說,若是喝了之後,你還不想賣,那這壺酒就當是敬你讀書人的風骨,敬你寫的那幅草書了。”


  張藏真接過酒壺,仰頭灌酒,一口氣喝完,隨手丟了空酒壺,抬起剛穿好的衣袖擦了擦嘴角道:“洛陽最好的杜康酒,確實是要比這繡春大曲酒要烈一些,可是想要與我買字還要差一些。”


  冬落又遞出一壺酒,“來嚐嚐這個怎麽樣?”


  張藏真打開酒壺,才喝了一小口便停了下來,細細品了一下之後,才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是什麽酒?你可還有。”


  冬落笑道:“這是我自己釀的,有是有,但卻剩得不多了。”


  冬落說得半點不假,這酒確實是他自己釀的,渭城靠近極北大草原,草原之上荒涼寒冷,許多遊牧民族時不時都喜歡喝上二兩小酒暖暖身子。


  冬落也喝過他們的酒,可他們喝的酒大多都是發酵酒,酒性比較綿軟,不夠烈,若是在一般的風雪天,喝上一點確實可以做暖身之用。


  可若是遇上大風大雪天,再喝這種酒於己身作用不大,於是冬落與陳霸先二人便將這發酵酒改良成了大周國絕無僅有的蒸餾酒,隻在一間酒館偶有出售。


  這蒸餾酒相較於發酵酒而後,酒性更加濃烈醇厚,入口仿佛火燒一般,沒有半點酒氣,隻有火氣。


  這酒是冬落初來洛陽城,天道種子還末被鎮壓之時釀製的,用於禦寒。如今天道種子被鎮壓,這酒喝與不喝作用也就不大了,所以他也沒有再釀造了。


  他的芥子物中確實還有幾壺,但不多了。原本他是想用杜康酒來換幾幅字貼的,可似乎張藏真很不滿意,他隻好掏出這高度數的蒸餾酒來了。


  張藏真肉體凡胎,在這冰雪天長時間裸露上身,必定早已被凍得四肢發僵了,可以說這高度數的蒸餾酒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張藏真興高采烈的說道:“走,去我住的地方,我給你寫字,隻要酒管夠,字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三黑翻了一個白眼。


  說好的讀書人的骨氣呢?


  雪念慈愣了半響之後才從嘴裏慢慢的吐出兩個字,“真香。”


  三黑有些疑惑的說道:“什麽真香?”


  雪念慈報以微笑,“酒真香。”


  不得不


  說,姚家在這廣陵郡真是家大業大,張藏真不過是一個末等供奉,可是在廣陵城這寸土寸金之地有一棟宅子。


  亭台高築,樓閣掩映,臨水而建,氣勢非凡。遠遠望著便覺得有一股書生氣。


  冬落與張藏真有說有笑,說得都是一些關於書法真意,神意之事,至於道意卻很少提。


  冬落誇讚張藏真的字裏行間有繡春江的飄逸灑脫,芒山的巍峨壯闊,當然也不少他獨有道意,鋒芒藏於內,圓潤露於外。


  每個人的字都有每個人的特點,那就是道意,隻不過這真意易得,神易好求,唯道意難尋。


  這也是為何當世許多書法家隻能稱之為書法家而不能稱之為書法大家的緣因,便是因為他們沒有尋到獨屬於自身的道意。


  也不能說是他們的字寫的不好,他們的字自然也是寫的極好的。隻是缺少了一點自身的東西,自然也就少了辯識度,給世人的感覺便是千篇一律,沒什麽特色了。


  不過他們的談笑聲很快便被另一夥人的喝罵嘲諷給打斷。


  在離張藏真宅子還有數步之遙的地方,有一夥人攔住了冬落一行人的去路。為首之人是一個中年人。


  為首中年人笑道:“張大書法家,曬書回來了?”


  張藏真也回以微笑,“回來了。”


  中年人抱著雙手道:“不知道張大書法家今天如何選啊!”


  張藏真笑意盈盈的說道:“老樣子。”


  張藏真的書童拉了拉他的袖角,好似在勸說他一樣。


  張藏真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為首中年人邁開雙腿哈哈大笑道:“那就請吧!”


  張藏真揮手甩開扶著他的兩個仆從,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站定,眯著紅腫的雙眼道:“姚閑,我今天高興,突然不想老樣子了。”


  為首中年人姚閑收回了腿哈哈大笑道:“張藏真,你們讀書人不就喜歡說什麽讀書人以識時務者為俊傑嗎?看來,你也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嘛!”


  張藏真往後退了兩步。


  姚閑笑眯眯的說道:“張藏真,我們之間也打了幾個月的交道了,你也別怪我,看上你這棟宅子的是王供奉,人家是上等供奉,在姚家供奉堂的坐次要比你這連位置都沒有的末等供奉要靠前多了。”


  姚閑自懷中拿出一個錢袋子來在張藏真的眼前晃了晃,“你說你一個靠走大運當上姚家末等供奉的人,要實力吧!你又沒啥實力,我一拳能打十幾個你這種人。說讀書吧!你讀書又不行,再說了這廣陵城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讀書人。我也不知道你在堅守些什麽。”


  姚閑打開錢袋子從中摸出一塊下品靈石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裏,“老樣子,這塊靈石就當是我們哥幾個的辛苦費了。這


  王供奉也大氣,就這麽一棟破宅子還給你百塊下品靈石。也不想想,你一個連靈氣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窮酸儒士,有資格用嗎?”


  姚閑以及他身後之人哈哈大笑。


  張藏真氣定神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姚閑打了一個哈欠,將手中的錢袋子往張藏真一扔,哈哈大笑道:“你要是早點識時務,你這錢袋子興許還能再鼓漲一些,也不用天天回家都鑽小爺褲襠了。可是現在嘛!褲襠也鑽了,錢袋子也癟了,宅子也空了,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呢!”


  姚閑拍了拍手道:“今天就帶著你的大作滾出這棟宅子,明天要是還讓我看到你在王供奉的宅子裏懶著不走,就不止是從我一個人的胯我鑽過去了,我身後這群兄弟也想試試將姚家供奉踩在腳下的感覺呢!”


  姚閑身後十餘人忽然間哄笑起來。


  張藏真依舊麵無表情,也沒有伸手去接那個錢袋子,隻是任由它砸落在地,從中跌出幾塊品相著實不怎麽好的靈石來。


  剛想邁步的姚閑眯著眼晴看著跌落在張藏真腳邊的靈石,聲音冰冷的說道:“張藏真,你什麽意思?別給臉不要臉,我姚閑雖然隻是姚家旁係子孫,可也不是你這姚家養的一條狗可以比的,你是不是想鑽狗洞了。”


  姚閑挽起衣服前襟,邁開腿道:“今天你若是撿起地上的靈石,從我胯下鑽過去,我便在王供奉麵前替你說上幾句好話,讓你在這廣陵城還有一個落腳之地。如若不然,小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今天我就要這廣陵城少一個人。”


  “狗?”張藏真一腳將腳邊的幾塊靈石揣開,掏了掏耳朵道:“我在寫字的時候,不喜歡聽到狗叫。”


  冬落輕輕一笑,“好的。”


  冬落一步邁出,站在張藏真的麵前,看著姚閑。


  姚閑問道:“你想管這事?”


  冬落攤了攤手,“我也不想管,可是沒辦法,畢競有求於人。”


  姚閑看著冬落氣笑道:“在這廣陵城中,管姚家的事,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冬落咧嘴笑了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聰明人。”


  姚閑對著身後幾人示意了一下,便往後退了數步。


  得到姚閑示意的幾人,獰笑著往冬落走去。


  姚閑聲音平淡的說道:“你馬上就要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冬落點了點頭,“這句話我記住了。”


  冬落身形一閃,便自原地消失,再出現之時便已經出現在第一個向他衝來之人的身前。


  抬拳出拳,一拳落下,那人怎麽衝上前來的,又怎麽倒飛了回去。


  冬落身形再次自原地消失,接下來便是一地的拳影與腿影,以及落下又揚起的雪花。


  姚閑修為本就不高,頂多神橋五六重的樣子,

  跟著他的人修為也就更加不堪了,最強一個也才勉強達到神橋為止,至於弱的,現在還沒有開靈呢!

  冬落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將所以有擊飛了出去,倒地不起。


  冬落衝著姚閑笑了笑,“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如果是我請你,你就要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了。”


  姚閑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道:“難道你就不怕得罪姚家嗎?”


  冬落一步步往前走去,“我得罪的是你,與姚家何幹。若是你真能請出姚家的人來,我自然也是不怕得罪的。”


  看著越來越近的冬落,滿頭冒汗的姚閑一揮手道:“撤。”


  冬落嘴角微揚。


  張藏真似乎酒已經醒了一大半,在仆役挽扶下對著冬落說道:“寫字,首重靜心。這心靜了啊!才能手不抖,才可以寫出一幅好字來。兄台請,如今門外沒了狗吠,門內自然一安寧。”


  冬落微微一笑,揉了揉拳頭便跟著張藏真進了宅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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