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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皆無太平的南北兩京

  就在金山衛這邊正在熱火朝天地迎接從馬六甲來的大型商船隊的時候,北京和南京兩地,卻都不太平。


  先說南京,自塞拉弗公爵閣下離開之後,宮中**松馳,朱厚照乃得以秘密召見了司禮監提督太監谷大用。


  「朕孰非天子乎?朕身登大寶十數年,今竟困於番人之手,此孰可忍乎?」密室之中,朱厚照狂性大發,拔出長劍瘋一般地狂砍,室內的傢俱等器物都被砸了個稀爛。


  谷大用跪倒下來,抽泣著說道:「皇上老奴可是對您忠心不貳的啊,為了隱人耳目,不惜認賊作父,向那個偽王擺出一副奴顏媚骨的姿態!其實,老奴這心裡頭,可是真恨哪!」


  朱厚照也是涕淚橫流,百感交集,「你個賤胚子,滑頭滑腦的,沒想到遇危難時方見汝心,你可是大明的忠貞之臣!起來吧!」


  「皇上,老奴現在是擔心您啊!朱九郎懷不測之心,現又陰於殿中囚禁皇上,如果他要想弒君自立,皇上您……」


  朱厚照渾身都激烈地顫抖起來,「朕,朕必欲除之!平虜伯狠黠多謀,又素親朕,卿授命予他討賊,何如?」


  谷大用悄悄地立起,壓低了聲音,「皇上,江彬所求者,無非是權勢、富貴耳,朱九郎縱然懾服了他,卻還能讓他比在皇上您身邊更自在、更高興嗎?皇上您只消一道詔命,許之誅賊成功后種種好處,甚至封他一品公又如何?這樣的話,他還能不死心蹋地的效命嗎?」他更加湊近了點,胖胖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皇上,現在整個皇城只有不到500個番人,他們就算手上拿的是九天仙器,十倍的兵力壓上去,恐怕也只有死的份兒了!」


  「好主意,朕這就擬詔!」朱厚照欣喜若狂。


  「皇上且慢,皇上還沒忘記提督軍務太監張忠張公公吧?」


  「張忠,他不是去江西了嗎?」


  「張忠隨皇上南征前與張永先行分道出發,張永在錢唐時,張忠正在江西,后授命掃寧王遺孽,直至被偽王召回,現有故京兵數千,正在偽『驃騎將軍』治下,如皇上另頒一詔予他,相信張公公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卿的意思,張忠乃是詐降?」


  「皇上聖明!」


  「哈哈哈,真是皇天有幸,保我大明社稷江山,得賴祖宗洪福,可定策平逆,谷大用聽旨!」


  谷大用屈膝跪下,臉上露出無比正義的表情,「老奴、司禮監提督太監谷大用領皇帝聖旨!」


  「有詔著平虜伯江彬、提督軍務太監張忠各率忠勇,奮起戮敵,破殺逆黨,復大明正統,還定京都。斬賊之日,當以王公侯之,金器銀皿,可任取用。今朕親躬禁制,文字切切,望見旨之時速速督兵救駕。欽此!」


  「老奴恭領皇上聖諭!」


  另一邊,在北京紫禁城仁壽宮中,張太后卻被首輔大臣楊廷和的奏章氣得渾身亂抖,竟失禮地將表章撕成數片,狠狠摔在地上。


  「興獻王世子遭偽王劫持,便讓我在河南諸王中選一個出來立為皇上,難道皇上就這般不值一文嗎?」


  太後身邊,包括孫寧妃、劉惠妃、李順妃、林康妃等統統跪倒,提督東廠太監張銳口稱「太后息怒」,一邊跪稟,「本月庚申,天津三衛快馬急報,言去夏在江中縱毀300餘船的番人大船無視我大明海防,直逼大沽,悍然炮轟烽火堡台、海港衛船,凡三日,我軍各類船艦70艘,竟然完敗!大沽一帶直被炮火摧平,寸草不生。另,本日朝中,我見首輔有一文束之高閣,寢而不發,便派人謄錄了一份,不料事關重大,還請太后明察!」


  說罷,他膝行了幾步,將手中的束章向上舉起,呈遞給張太后。


  張太后解開意味著緊急事件的三道紅色束繩,解開細看,臉色數度變化,最後嘴唇蒼白,顫抖著連聲說道:「首輔害我大明,首輔害我大明!」


  一邊,孫寧妃連忙接過這封文書,只見上面寫著:「慈壽皇太后陛下鈞鑒:大明武定王、總督天下兵馬大元帥朱九郎,誠致敬意!九郎系惠宗皇帝八世嫡孫,厚照之叔,與太後輩同。因承天命以來,時時不忘靖難之恥,謹記先皇遺志,自江右一戰,掃蕩百倍之敵,威名赫赫,並於陣中生俘侄孫厚照也!原欲取而代之,然群臣極諫,言先皇脈系衰微,而九郎並無後嗣,於大明社稷江山不利,今遂以*霸業為重,還位於厚照,命遷都南京,聊慰先祖心愿。廟堂不清,談何靖虜驅寇?是以草詔數章,報於皇嫂,然諸多世家重臣,竊恩朱氏,了不還報,唁唁狂吠,居定行在,以沮國家之事,豈不聞天子之怒乎?近治水軍巨艦百餘艘,兵馬十萬,將欲北伐。姑念嫂弟之誼,誠不意自家反目,親者痛而仇者快也。望皇太后陛下見章明節,力壓群宵,早日南遷。本王已在淮安清江浦備糧二十萬石,車船馬匹一應俱全,恭候皇嫂大駕!兩月後若事不諧,本王將治『討虜大將軍』炮千門,轟平紫禁城並諸燕王世系陵寢,關係利害,望速定奪!正德十六年二月甲未。」


  孫寧妃看過之後並未說話,反倒是林康妃口快,「這逆賊好大的膽子,竟然稱太后……」說著,她自覺失言,慌忙掩口。


  「他就是說是本后的叔祖,本后如今也只能忍著!」張太后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張銳,汝常參輔政事,應知權衡利害,若武定王爺果真無後,且願還政皇上,此豈非天命固我大明?」


  張銳馬上叩首,「皇太后明見萬里,武定王有非常之志,先頒訓令,命南直隸、江西、湖廣諸承宣布政使司調糧賑災,收攏難民,輕田賦徭役,嚴厲督查地主、豪族私掠土地,已命浙江、福建諸道暫開海禁,廢市舶司,改為關稅使司,由戶部、工部會署辦公、相府監查。現聞說蘇州大商恭景春捐銀100萬兩,買有《海外貿易許可證》一張,此證分鑲紫邊、紅邊、藍邊和黃邊四種,據說用途各異,售價也都不同,恭氏所購,乃是最高紫邊者也……」


  另一名太監原督西廠,在劉謹失勢以後西廠撤銷,也就跟著併入了東廠名叫苟其順,很能惑事媚上,討諸宮喜歡,連嬪妃、太后都親切地叫他「小狗子」他也趕緊跟著尖聲說起來,「張公公說得是極!太后、娘娘們,王爺可真是厲害得緊呢,他的艦隊都是高大堅固的海船,據說其大銃可發20多斤的彈藥,不過幾艘,便打得大沽衛所的指揮抱頭鼠竄,還說賊逆勢大不可抵禦,我們可是有將近百艘船隻,被寥寥幾隻炮艦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各衛所的火器鎮著,恐怕他們都殺上岸來啦,這可不是一般的事兒啊!慈壽皇太后您要早作定奪,不能再被楊廷和那幫人蒙弊了呀!」


  雖然和塞拉弗公爵閣下並不對付,但出於保命的考慮,所有的閹官都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強者的一邊,這也增加皇太后的決心,既然親王沒有篡位的意思,那麼她的兒子仍然是大明國的正統皇帝!她不支持自己的孩子,難道還真的要聽信楊廷和等人的逆言,改宗換帝嗎?


  至於朱九郎究竟是否惠宗的子孫,在這一刻,似乎已經不太重要了,張太后只有朱厚照這麼一個兒子呀!


  張太后剛要發話,卻突然瞥見孫寧妃似乎欲言又止,她便揮了揮手,讓張銳等太監,還有伺候的奴婢們都退了下去。


  「寧妃,你有話要說?」張太后威嚴地說道。


  孫寧妃深深一拜,「謝太后恩典,皇上久不臨朝,事端頻起,安化王、寧王相繼叛亂,國內草寇蜂湧,局勢動蕩,又連遭大災,流民遍野,諸府不得定,此其有違祖宗成法之故。皇上南征之前,大臣皆為不可,今果遭害事。然有朱九郎者輔政之後,政治逐漸清明,又重用許多劉謹時被黜之臣,頒行政策於國內,安撫民眾,激勵農事,放糧賑災,此誠大明之鼎助也!臣妾以為,無論如何,保護皇上龍體刻不容緩,而楊、蔣諸人,不意為公,而意在閣臣權位,其言辭、行為皆棄皇上安危於不顧,實則狼心狗肺,該當誅之!不過……臣妾認為此事不可張揚,如今京畿危傾,三大營、諸衛士兵、錦衣衛軍只剩萬餘,太后若要發動,必須雷霆千鈞,一矢中的,方可令內閣諸臣就範。」


  張太后聽了這番話,連連點頭,眼中也湧出淚來,急忙用絲絹拭去,「你這孩子,還是關心皇上多些,這些話雖然說重了些,卻也是一番為國、為君的拳拳之心,此事由本後作主了,寧妃你且安心,率諸妃退了吧。」


  「是,皇太后安康。」


  張太后眼看著寧妃等人離開了仁壽宮,這才沉聲道:「來人。」


  「太后。」一人從簾後轉出,抱拳應命。


  「你去曉諭各部親軍指揮使,奉本后旨意,明晨開西掖門,放兵從省中,圍華蓋、武英諸殿。非本后詔不得令走脫一人。」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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