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後，黑皮蹲守鐵竹屋門口，遙望夜空中的星星，又不知道在狗腦子裏幻想著什麽太空夢。
程小麥倚偎在躺椅上，想著別人玩直播都能賺錢，也不知道自己從黃愛華手裏接過直播後，有沒有一點收入。
他打開直播的後台，查看收入情況。
哪料不不看就算了，一看嚇得魂飛天外。
這收入……
不會是眼睛看花了吧？
揉了揉雙眼，湊在太陽能燈光下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幾個阿拉伯數字，他好歹是認識的。
六十八萬！
不錯，正是六十八萬。
而且這還是和直播平台七三開分成後的收入。
這才多少天啊，居然有了這麽多的錢？
程小麥瞬間有一種被顛覆三觀的感覺。
這怎麽可能呢？
他想查一下到底有哪些人，給自己打的賞。
這一查，給他打賞的人還真挺多的，什麽不吃貓的魚、糖要吃仙女、星星知我心、包子不理狗、你踩到朕的裙子了、騎驢追火箭、高調帥死算了、我愛程員外、程員外的小丫環、為程員外撈星摘月、程員外的跟屁蟲……
這些粉絲的名字，怎麽都與程員外有關了？
程小麥看得一個頭兩個大，滿臉都是大汗。
再往下搜索：
呃，第三女弟子？
看到這個名字，程小麥猜想一定是有人在直播間裏，發現自己收了淩青梅和鄭美麗為弟子，她也跟著直播間裏學做美食，因而取了這個名字。
還有一位粉絲的名字，吸引了他的眼睛：
騎上月亮上的女巫。
程小麥發現，“第三女弟子”和“騎在月亮上的女巫”，兩人好像憋著一股勁地給他打賞。
這兩個人不會腦子不正常吧，為了他拚比賽撒錢？
從名字上看，這兩個人應該是女的。
兩個女人為他爭著撒錢，往深處想就是狗血劇。
再往下想，程小麥就糊塗了。
她們憑什麽這麽做啊？
是嫌錢多的燒手麽？
懶得想下去了！
程小麥給三弟子和女巫，每人發了一個短信：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知道你為了我的直播，打賞了這麽多錢，真的是感覺受之有愧。
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鄉下種田佬，沒事時養養花，逗逗狗，玩玩美食，也沒別的本事。
我真的不值得你們這樣浪費賞錢的，大家掙錢都不容易，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
對了，能否把你們的銀行卡賬號告訴我，我將你們所打的賞錢，好退還給你們！
謝謝了！
……
短信發出後不久，程小麥幾乎同時收到兩個人的回信。
“第三女弟子”的回信：
程員外，我非常喜歡你的直播，打賞是出自我真心對你的欣賞，你沒有什麽受之有愧的。
千萬別提退錢的事，以後我會一直關注你的！
……
“騎上月亮上的女巫”是這樣回複的：
很開心收到程員外的短信，但也很生氣你提到退款的事情。
我是最近幾天才關注到你的直播，一看到你的直播，我就被迷住了。可以說，短短的幾天，我就成了你最忠誠的粉絲。
我是一個美食愛好者，特別喜歡鄉村美食。
我希望能夠在直播中，看到你更多茶豐富的美食。
……
程小麥兩眼望眼空，心裏充滿了感動。
多好的粉絲啊。
難怪有那麽多的人玩直播，會玩上癮呢。
這不僅從中可以收獲到快樂，還能收獲到金錢。
既然兩人不肯提供賬號，那他也不別客氣了。
他當即打開後台，進行現金提現。
十分鍾不到，程小麥就接到手機的提示音。
他打開一看，六十八萬到賬了！
這錢掙得也太爽了吧？
怎麽想，他又感覺心裏有點不安。
接受了人家的錢，是不是得有一點表示呢？
程小麥想到王奶奶的回春酒，這可是高檔東西，幹脆給這兩個老鐵每人寄上一瓶吧。
順便看看她們對這種酒的反應。
至少可以借此探察一下市場上的風向標。
這麽一想，他立即又給兩個發了一個短信：
你好，最近有我們板橋村，新研製出一種由天鵝菌子與糯米釀製的米酒，除了味道甜美醇厚外，對養生健體也有明顯的效果。
如果你對本產品有興趣的話，請將你的聯係方式發給我，不日將寄贈一瓶，敬請免費品嚐。
……
此時此刻，遠在馬爾丹納的衛靖，在看到這則短信後，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從內心來說，她非常的想得到程小麥所說的那種米酒，可是，自己一旦提供地址，就將她暴露出來了。
以後她再要打賞的話，他肯定會拒收的了。
甚至會讓他誤以為自己在借這個平台，來報答的救命之恩。
到時，兩人恐怕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想了一下，她隻得編排了一個理由，回信寫道：
感覺感謝程員外的好意。
無奈本人因工作特殊，經常在海外各個國家周轉，無法給你固定的地址接收贈品，隻得深表遺憾。
下次有時間一定回國會登門拜訪，索要佳釀，並與君一醉方休！
……
與此同時，在南京禦景花園的一幢豪華別墅內，有一位身穿一套華麗服裝的老婦人，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看著手機上正接到的短信。
這位滿頭銀絲的老夫人，名叫席慕月，也就是程小麥直播間裏的“騎著月亮上的女巫”。
“這小子真的意思！”席慕月不由得自言自語地說道。
隨即，她就將自己的聯係方式傳給了程小麥。
席慕月在程小麥的直播室裏，看到他用天鵝菌子做湯。
據她了解，天鵝菌子是一種非常稀見的蘑菇，十多年前，兒子在外地曾經給她買過幾朵燉湯吃過。
那種鮮美無比的味道，現在想起來都會讓人饞涎欲滴。
後來，她幾次念叨天鵝菌子，兒子卻再也無法給她搜覓得到了。
當她在看到程小麥的直播時，無法相信那真是天鵝菌子。
那麽一大塊，簡直是菌子王了啊！
現在看到程小麥的短信，她當然想嚐一嚐用天鵝菌子與糯米釀製的酒的味道了。
席慕月甚至厚著臉皮在短信中說，能不能破例給她多寄一瓶。
好在程小麥很快回信了，說完全可以了。
“簡直太好了！”看了短信，席慕月忍不住鼓掌笑道。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孫子徐陽走了過來，問道：“奶奶，你是不是又在看那個什麽程小麥回鄉種田記的直播？”
席慕月甩了他一個白眼，問道：“怎麽了，奶奶喜歡他的直播，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徐陽嗬嗬一笑，說道：“奶奶，我並不反對你看他直播。”
“可是，我覺得你是不是給他打賞的錢太多了？”
他更是憤憤不平地說道，“奶奶，你要知道，這比你賞給我的零花錢，不知道要多了多少倍了！”
“憑什麽那小子要比我得到的多，他又不是你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