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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十九章 揭露(1)

  這蒲團既是任夫人常坐的地方,蒲團上有她的發簪,也不能算是十分奇怪,所以楚留香本未留意。


  但現在,他既已發覺這屋子出奇地有條理這發簪看來份外紮眼了。這屋子裏既然每樣東西都被放在最受當,最合理的地方,那麽這發簪也應該在梳妝台上才是,此刻怎會在這蒲團上?楚留香用兩根手指輕輕將這發簪拈了起來,忽然發覺這發簪的針頭正指後而的一道小門。


  這小門此刻是關的。


  楚留香掠過去,又發覺這門競被人從外而拴起。他目光中立刻閃出喜色,毫不遲疑,踢開,竄出去:後山更是荒涼。楚留香就像是隻貓,在荒草荊棘間竄行,忽然瞧見左而的荊棘上,掛幾條破碎的黑布。


  這條布正像是任夫人的衣服上鉤下來的。


  楚留香左轉,疾行,突聽一陣獰笑。


  一人蝶碟笑道:“你既不肯讓我沾你一根括手指,我也依了你,現在你為何還不跳下去?”這獰惡的笑聲,竟是那武林惡魔白玉魔發出來的。


  接著,但聽得任夫人的語聲道:“我反正已必死無疑你何苦還如此急。”


  楚留香消悄掩過去,隻見任夫人俏生生的身子,就站在前而懸崖購邊緣,山風振衣,她隨時都可能跌下去。


  她麵上仍蒙那層黑紗,手裏卻抱任老幫主的骨灰壇子,白玉魔獰笑站在她身後四尺外,掌中兵刃卻換了個沉重霸道的狼牙棒。


  隻有白玉魔一個人,楚留香不禁暗鬆了口氣。


  隻聽白玉魔大喝道:“早死早投胎,你既也知道必死無疑,還拖什麽?”


  秋靈素說道:“生命如此可貴,能多活一刻,總是好的。”


  白玉魔牙齒咬得咬咬作響,說道:“我為了要找任老頭子報仇,已等了二十年了我縱不能親手殺死他,也要瞧他化骨揚灰,現在能逼死你,也總算出了口惡氣。”


  秋靈素說道:“我知道你要來找我報仇,但你卻又怎能找到這地方來的?”


  白玉魔獰笑道:“你以為這地方很秘密?”


  秋靈素說道:“這地方的確很秘密。”


  白玉魔大笑道:“如此秘密的地方,可是誰將你帶來的?那人總該知道你住在這兒吧!”


  秋靈素默然半晌,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早就該想到,他遲早都不會放過我的。”


  白玉魔大喝道:“你話既已問完了,還等什麽?”


  秋靈素說道:“你既已等二十年,又何必在乎多等這一刻。”


  白玉魔目光閃動,獰笑道:“你莫非還在等人來救你?你豈非在做夢?”


  秋靈素抬起頭,似乎瞧了瞧天色,幽幽歎道:“到了現在,怕是不會有人來救我了……死,倒底是什麽滋味呢?”她抱緊那骨灰壇,便要縱身躍下。


  楚留香突然一躍而出,大喝道:“白玉魔,我雖從不殺人,但隻要你的手一動,我就宰了你。”


  白玉魔狼牙棒已舉起,卻已驚得呆住了。楚留香再也不給他思素的時間,喝聲中,人已掠過去,將秋靈素遠遠拉開了萬丈懸崖。


  白玉魔這才回過神來,怒喝道:“姓楚的你為何要多管閑事?”那沉重的狼牙捧夾帶勁風,已向楚留香和秋靈素掃了出去。


  這狠牙棒是戰場上衝鋒陷陣,血戰於千軍萬馬中所使的兵刃,其力之強,其勢之猛,絕非江湖豪傑所常用的任何兵刃所能比擬,白玉魔竟是天生神力,竟能將如此沉重的兵刃,運用得得心應手。


  誰知楚留香非但全不閃避,反而迎了上去。


  他方伸手一拉間已發覺這任夫人秋靈素身上,竟全無絲毫武功,他自然不能讓她受傷害。是以他隻有冒險。隻見他身形曲一扭,已衝入狠牙棒交錯的光影中,突然出手,在白玉魔肘上一拉。


  白玉魔橫擊而出的手臂,立刻不由自主向上揮了出去:楚留香的手掌已到了他肋下,輕輕一切。


  白玉魔隻覺半邊身子一麻,狼牙棒脫手飛出,呼的一聲,直衝入雲霄,山巔的雲,都被擊碎。


  楚留香這一托、一切,說來雖平淡無奇,但當時他曆冒的危險之大所用的手法之奇,真是誰也指說不出。


  白玉魔再也想不到自已兵刃一招間,便已脫了,他闖蕩江湖數十年,幾曾遇這樣的事,竟不覺呆住了。


  隻見楚留香站在他麵前,徽微笑道:“你還不走?”他競不乘機出手進擊,輕輕易易就放過了白玉魔。


  白玉魔更想不到世上有這樣的事,但他自己心狠手辣,自然夢想不到別人竟如此寬大為懷。一時之間,他也不知是驚?是喜?吃吃道:“你……你難道……”


  楚留香淡淡道:“你隻要時常去想想,自己怎會未死?也該知道以後應該如何做人了。”


  白玉魔再也不說話,扭頭直奔了出去。


  這時懸崖下才遙遙傳來噗的一聲,狼牙捧己落了下去,楚留香轉過身子向秋靈素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是否來遲了?”


  秋靈素看著楚留香淡淡的說道:“但你終究還是來了,終究還是沒有令我失望。”她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聰明人,想必能夠所得懂我的話,那麽你勢必要回來的,所以,這白玉魔尋我時,我就千方百計地穩住他,慢慢走來這裏,他聽我要來此跳崖,也就未曾出手。”


  楚留香微笑道:“若非夫人的風儀,又怎能令嗜殺成性的白玉疆不敢沾夫人一指,勞非夫人的落簪,在下又怎麽會尋來這裏?”


  兩人具是絕世聰明之人,竟恰巧遇在一起。


  秋靈素似乎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的事,並非為了顧借自己的性命,但我若不將心裏的秘密說出來,卻未免死得太可借。”


  楚留香說道:“夫人心裏的秘密,現在可以說了麽?”


  秋靈素歎了口氣,說道:“現在若還不說,隻怕永遠也沒有說的時候了……但這事千頭萬緒,卻叫我該從何說起呢?”


  楚留香想也不想,立刻道:“信自然要先從那歎封信說起。劄木合、左又錚、靈鷲子、西門千所收到的信,不如是否夫人所寫?”


  秋靈素歎道:“是我……我害了他們?”


  楚留香說道:“夫人為何要寫這歎封信,夫人的困難是什麽?”


  秋靈素黯然道:“你可聽說過漢獻帝衣帶沼的故事,他身為皇帝,卻如同傀儡,非但什麽事都不能做主,而且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全.”


  楚留香動容道:“難道任老幫也……”


  秋靈素說道:“這三年以來,任慈的處境也正和那可憐的皇帝一樣,名雖為丐幫的幫主,但無論做什麽事都要受製於人。”


  楚留香忍不住問道:“受製於誰?”


  秋靈素一字一字的說道:“南宮靈。”


  楚留香跌足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秋靈素說道:“他本是個孤兒,是任慈從小將他帶大的,傳授給他一身武功,他也實在聰明,無論任慈教什麽,他一學就會,而且漸有青出於藍之勢。”


  楚留香說道:“但以任老幫主那一身功夫…”


  秋靈素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任慈年紀雖老,功夫卻始終未曾擱下,身體也素來強健得很,但近三年來,也不知怎地,竟突然得了種奇怪的病,不但身子日漸瘦弱,而且連手都漸漸軟癱,簡直巳等於是個廢人。”


  楚留香長歎道:“好漢最怕病來害,自古皆是如此。”


  秋靈素說道:“但他這病卻絕非天生的。”


  楚留香失聲道:“夫人的意思,難道是說有人下毒?”


  秋靈素說道:“正是。”


  楚留香雖然己明知是誰,仍忍不住問道:“誰?”


  秋靈素說道:“隻有一個人,有下毒的機會,那就是南官靈!他真麵目未露出來以前,誰都識得出他是世上最孝顧的人,不但幫中的艱難事務,全都是他一力承擔,就連任慈的起居飲食,他也照顧得無微不至,我反而沒有什麽事要做了,本還應感激他的孝心,誰知他如此做競為了是下毒方便。”


  楚留香苦笑道:“但他為了怕引起別人懷疑,所以又不敢將任老幫主毒死,此人心腸之毒辣,行事之周密競連我都看不出。”


  秋靈素歎道:“瞧不出他毒辣的又何止你一人,等到發覺時卻已遲了,任慈對他已無能為力,無論什麽事,已隻有所命於他,非但不敢說破他的毒計,還得瞧他的臉色,極力敷衍著他,甚至巴結他……”說到這見,她平靜幽雅的語聲,已顫抖起來,那一段含辛忍辱的日子,想必是充滿了辛酸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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