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7 大白
包拯繼續說道：“琴房的門是否上了鎖，我們沒有看見，隻是那天走在我們前麵的人一開始就做出了推不開門的樣子，後來又闖了進去，讓我們大家都以為，原本那扇門是從裏麵鎖住的。”
公孫策震驚的看著常雨，他想起來了，那天是常雨撞開了琴房的門。不，不可能會是她的，她是那麽的善良。
淩楚楚看著常雨說道：“常雨，怎麽……”
包夫人也是一臉悲傷的看著常雨，說道：“常雨，怎麽是你，不可能的？”
包拯繼續說道：“其實常雨一直都沒有直接介入這個殺人事件裏，隻是當時她是幫凶。木都統武功高強，周圍有那麽多的士兵保護，想要殺他談何容易，所以蒙放就故意約了他，說是有寶藏的消息，約他出城相談，然後趁著木都統睡過去的時候，砍下了他的腦袋和四肢。”
刑漢質問道：“木都統怎麽可能睡著？”
包拯點頭說道：“是啊，他是怎麽睡著的？他身前沒有和人搏鬥的痕跡，說明他是在失去反抗的能力下被殺死的。能夠讓一個武功高強的武將不反抗，隻有先把他弄暈。”
刑漢疑惑的說道：“你是說迷香？”
包拯說道：“差不多，不過不是迷香，是杏香，這還是常雨告訴我的，杏香有助於睡眠，前幾天我想案子睡不踏實，是她點了杏香讓我睡了一個好覺。而木都統的屍體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雖然很淡，但是我還是聞到了，是杏香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常雨應該是你的妹妹！”
“不是！”蒙放突然激動的說道：“包拯，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凶案都是我一個人幹的，和其他人沒有一點關係，不要連累常雨。這件事與她無關。”
大家看著蒙放激動的樣子，就知道包拯說的沒錯，隻是沒有想到，常雨竟然會是蒙放的妹妹。
常雨低著頭，淡淡的說道：“哥，算了吧。”
“常雨！”蒙放傷心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還是那麽好的歲月年華，怎麽可以坐牢，甚至被殺頭。
常雨朝著蒙放走過去，淡淡的說道：“我不後悔，他們該死，我們殺了人，也應該受到懲罰，所有的一切，我已經想通了。”
“常雨。”蒙放和常雨抱在了一起。
蒙放帶著一絲痛苦，一絲恨意，說道：“是啊，他們是該死。凡是有血性的人，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都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們的族人生活在山穀裏，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白針山的山頂常年擁抱著積雪，可山穀裏卻是四季如春，還開滿了很多很多的紅花，好漂亮，好漂亮。我們的族人以打獵耕種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這種世外桃源的生活，卻被他們四個，四個心狠手辣，愛財如命的人給毀了！”蒙放在咆哮著。
在場的人都是一陣歎息，是啊，要是他們不滅了侉屹族一族的話，現在也不會被報複殺死，都是貪心惹的禍。
蒙放繼續說道：“有一天，戶籍官應明和陽企山來到我們這兒，這次他們帶來了廬州總兵木鐵影和一個叫吳勇的人。因為應明和陽企山都已經來過，所以作為族長的我爹和其他長老都很熱情的歡迎他們。誰知道，那個吳勇是個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人，他偷偷在我們的井水裏放了很多的蒙汗藥，那天晚上我們全族的人喝了水以後，都變得渾身無力，跟著他們就把我爹和族裏的父老都綁了起來，拷問他們寶藏在哪裏？其實我們也隻是聽聞和傳說，根本就不知道，但他們不相信。他們用繩子綁著我爹的脖子，用力的勒，一定要他說出來，他們殺了人之後，一方麵惱羞成怒，另一方麵也為了殺人滅口，就將我們趕到祠堂裏，一把火將我們燒死。我永遠不會忘記，祠堂裏我族人哀嚎的聲音！我不會忘記！那痛苦的呻吟聲！”
大家能夠想象到那種畫麵，那是慘無人寰的畫麵，一百多人被燒死，是一件多麽震驚的事情，凶手太殘忍，太惡毒了。
蒙放繼續說道：“眼看著祠堂就要被燒毀，我和妹妹也要被砸死，我阿娘從昏迷中醒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抱住我們兩個，向祠堂外爬，爬.……終於把我們兩個救了出來，祠堂倒了，我阿娘也死了.……全族，隻剩下我們兩個。之後我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讓他們四個得到應有的懲罰。這四個狗賊，就是讓他們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抵不了他們所犯的罪！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死？”
樂丹點頭說道：“該死！”
副將刑漢喝道：“混賬，我不管木都統以前做過什麽，他對我有知遇之恩，這仇我一定要報！來人，抓住他！”
蒙放突然擒住了刑漢，一手扣住他的喉嚨，說道：“往後退，都往後退。”
“蒙放.……”
“大家往後退，往後退……”
“弓箭手……”
“蒙放.……”
大堂裏亂糟糟的一片。
蒙放擒住刑漢，說道：“我知道我自己跑不了，我也沒打算走，我隻是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妹妹常雨，她是無辜的。”
刑漢果然是個漢子，被擒住也絲毫不怕，說道：“這不可能，她是幫凶，也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樂丹站了出來，說道：“我答應你，常雨我會送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重新開始生活。”
蒙放看著樂丹說道：“多謝，我知道你的本事，我希望你能夠一諾千金，我妹妹，就托付給你了。”
樂丹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要想傷害她，想問過我。”
淩楚楚看了樂丹一眼，難道他喜歡上常雨了。
樂丹看著蒙放說道：“有的時候，法律是不健全的，他保護不了好人，反倒是保護了壞人，當受害人求告無門，無能為力的時候，絕望會讓他們走上一條極端的道路，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麽做，隻是可惜了展俊，他是無辜的。”
蒙放點頭說道：“多謝。”他是謝樂丹的理解，對於展俊，他心裏也是愧疚的。蒙放看著展昭說道：“展俊是我殺的，你要為你哥哥報仇，那就殺了我吧，我不會反抗的。”說完放開了刑漢。
刑漢一掙脫，便大手一揮，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是。”士兵就要上前抓捕蒙放和常雨。
樂丹淡淡的說道：“蒙放你們可以抓，常雨，不行。”
刑漢怒道：“你想包庇犯人。”
樂丹點頭說道：“是啊，不行？”
刑漢喝道：“來人，把他也給我抓起來。”
“是。”士兵衝著樂丹他們去了。
淩楚楚拔出劍，來到樂丹的身邊，“樂大哥……”
樂丹看著淩楚楚說道：“楚楚，你不必躺這趟混水的。”
淩楚楚看著樂丹說道：“樂大哥，你對我有恩，我怎麽可能看著他們抓你呢。”
刑漢喝道：“那就都抓起來。”
樂丹冷冷一笑，說道：“找死。”隻見樂丹的腳在地板上一跺，那些士兵便都癱軟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啊……”大家都震驚的看著樂丹，不知道他使得什麽妖術。
包拯看著樂丹說道：“樂大哥，你……”
樂丹看著包拯說道：“包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那麽純粹的黑，或者白。應明做下那樣的惡行，最後卻收了你做學生，讓你再書院裏讀書，還讓你勤工儉學，從你的角度來說，他是一個好人。可是從蒙放的角度來說，他是滅族的惡人。那麽他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包拯說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錯了事情，會有法律來審判他的。”
樂丹笑著說道：“法律？嗬嗬嗬，法律是誰製定的？還不是當權者，當權者是誰？是拳頭大的人。他們做下滅族之事，不也逍遙自在了這麽多年，法律對他們做過什麽懲罰？我知道你們會說那是因為他們做的太隱秘，所以沒有被人發現，如果有人告發的話，他早就被繩之於法了，是嗎？可是世上像這樣惡行沒被發現的不知繁幾，有的時候法律並不是全能的，它是不完善的，也不可能完善。”
包拯也不是蠢蛋，他無力反駁這樣的事情。
公孫策說道：“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們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樂丹看著副將刑漢說道：“我知道木都統對於你來說，是一個好人，是他一手提拔了你，是你的恩人。你要為他報仇，我也無話可說。可是常雨我保下了，你有沒有意見。”
副將刑漢此刻哪裏還敢有意見，他一腳就讓幾十個士兵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了？反正自己隻要真正的凶手，殺了蒙放就可以了，至於常雨，隻是一個幫凶，殺與不殺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