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是旅館是家
不管是白酒紅酒,還是碘酒,喝多了倒酒的難受滋味,一點也不次於陸寧拿手指頭扣孩子們的會厭。
酒喝多后倒出來,還好受些。
最怕的就倒不出來,光在那兒乾嘔,胃裡翻江倒海似的,恨不得趴在馬桶上就這樣一動不動了。
宋總這麼有檔次的美女,當然不會趴在馬桶上一動不動,最多也就是老牛那樣大喘氣的乾嘔幾分鐘后,踉踉蹌蹌的出了女廁,希望能用涼水刺激一下發燙似的臉,再強打著精神補點妝,千萬別在燕隨意麵前出醜。
現在估計得十點多了吧,酒店內沒多少客人了(畢竟月朦朧不是那種高級酒店),外面走廊中都靜悄悄的,就別提洗手間內還有人了。
不過燈光很亮,沒有一點黑暗。
趴在水盆上,宋楚詞雙手捧著冷水,在臉上潑了足有半分鐘,那種乾嘔的煩躁感,果然輕了很多。
「下次,再、再也不能喝這麼多酒了。」
宋楚詞雙手按在水盆上,低著頭閉著眼喃喃的說著,享受涼水帶來的舒適感。
一雙手,忽然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就像被電擊了一下那樣,宋楚詞渾身猛地發顫,霍然抬頭張嘴正要喝問是誰時,摟著她小蠻腰的一隻手,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著,醺人慾嘔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帶著還算熟悉的聲音:「嘿嘿,嫂子,別怕,是我,孟榮。」
你要幹什麼!?
宋楚詞當然想喊出這句話,不過她嘴巴被捂著,根本說不出來,只能掙扎。
可惜的是,本來她就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又醉酒了,渾身更是軟綿綿的,而且貌似孟榮的*素質很不錯,一隻手就能圈住她的雙手。
「放、放開我!」
使出全身的力氣,宋楚詞終於掙開了捂著嘴巴的手,啞聲尖叫。
「好,好好,我放開你,但你也得配合我,咱們好好耍一下。」
孟榮笑嘻嘻的,鬆開她嘴巴的右手,開始在她身上亂碰。
「你滾開!」
宋楚詞拚命掙扎著,聲音越來越嘶啞(有些人喝酒喝多了,嗓子也會醉了)的喊道:「我是你、你嫂子,你這樣做隨意會生氣的!」
「狗屁的嫂子!」
孟榮不耐煩她掙扎,抬手一把採住了她頭髮,猛地向後一頓。
這讓宋楚詞看到了他那張帶著獰笑的臉,聽的更清楚了:「特么的,你一個小地方的土包子,有什麼資格成為隨意哥的妻子?哥們叫你個嫂子,是逗你玩兒呢,你特么的還真當回事了。」
宋楚詞頭髮被拽的生疼,瞬間就淚流滿面:「你、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隨意!」
「隨意哥現在忙著打電話呢,可沒空招呼你。」
孟榮獰笑著,右手抓住宋楚詞*衣服,猛地往下一扯露出了小半個雪白的*,看到了那朵極度妖艷的彼岸花。
「喲,嫂子,沒想到你也愛這個調調啊,很湊巧啊,哥們身上也有,而且還是在那地方,哈,給你仔細看看啊!」
孟榮淫笑著,低頭去親吻那朵彼岸花。
宋楚詞現在才發現,她以前的某些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她在人家這些『公子哥』的眼裡,其實就是哄著玩的玩物,儘管燕隨意始終都很尊重她,但這不代表著他會真把她當回事。
這種感覺很真實,有著切膚之痛丁白康,就曾經給過她一次了。
為什麼,別人總是喜歡侮辱我,玩弄我?
從沒有過的憤怒,讓宋楚詞渾身猛地充滿了力量,尖叫一聲抬腳,狠狠跺了下去:「混蛋,你去死吧!」
跺的很准。
宋楚詞可是穿著細高跟小馬靴的,高跟就像釘子那樣,狠狠扎在孟榮的右腳腳面上,讓他張嘴就發出一聲低壓的慘叫。
趁著孟榮慘叫,宋楚詞猛地掙開他,向門口跑去。
「臭表字,敢特么的跺我!我非得辦死你不可!」
孟榮徹底怒了,也顧不得腳丫子有多疼了,低吼著撲了過去。
宋楚詞的手,剛夠著洗手間房門的門把,就被他一把拽住*,猛地一扯刺啦一聲,她的黑色羊毛衫被硬生生的撕裂。
看來,孟公子的力氣還真夠大。
接著一個虎跳,孟榮撲到門前,背對著房門左肘勒住了宋楚詞的脖子,稍微用力,獰笑道:「嫂子,玩玩吧!」
如果孟榮在洗手間內,跟他真的嫂子玩玩,陸寧絕不會管。
老人們常說:小叔嫂子,沒大沒小,喝醉酒後偶爾玩玩也沒啥。
不過很明顯,宋楚詞不是孟榮的真嫂子。
他當前的這種行為,就是耍流氓。
只要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只要不是在自己耍流氓時,都不會無視別人耍更何況,不管怎麼說,陸寧隱隱覺得他跟宋楚詞之間,貌似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倆人身上,都有一朵好美的彼岸花)呢?
就在孟榮左肘子勒住宋楚詞的脖子,迫使她渾身無力掙扎,正要進一步動作時,卻覺得自己脖子,也特么的一疼,接著就感覺腦袋好像在跳舞那樣,猛地向旁邊的牆上撞去。
砰!
這是孟榮在徹底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聲動靜。
如果不是太疼的話,應該很悅耳。
對於這種不守規矩,喜歡玩假冒偽劣嫂子的人,陸先生從來都是鄙視的。
依著他原先的脾氣,碰到這種事後,把孟榮撞昏過去,絕對無法滿足他的伸張正義感可宋楚詞剛才那聲自稱是孟榮的嫂子,讓他心裡無比的膩歪。
就覺得:既然你都承認是人家的嫂子了,老子實在沒理由管你跟小叔子玩玩的,之所以插手管閑事,是因為毛驢沒把老子的良心都吃了。
既然沒足夠的理由插手這件事,陸寧就覺得只把孟榮碰昏了就足夠了。
怎麼著,人家才是小叔子嫂子一家人不是?
孟榮忽然鬆開手后,宋楚詞馬上就彎腰大聲咳嗽起來。
咳嗽時,她看到孟榮腦袋撞在了牆上。
合著不是他家的牆,撞得挺狠。
當然了,現在嫂子是沒心思考慮這些的,狠狠吸了下鼻子后,趕緊把羊毛衫拽回*,這才轉身接著愣住。
她是喝多了,現在雙眸含淚也是看不清東西。
可眼前這傢伙太熟悉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好像是:哪怕你被燒成灰,我也認識你!
陸寧對於嫂子來說,就是這情況。
「陸、陸寧?」
宋楚詞傻獃獃的望著陸寧,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趕緊抬手擦了把淚水,再看過去:沒錯,就是陸寧。
沒來由的狂喜,讓宋楚詞臉上瞬間綻放出最嫵媚的笑容,剛要問他怎麼來了時,陸寧卻淡淡的說:「嫂子,喝多了?」
嫂子?
這個稱號,就像一把鎚子那樣,狠狠砸在宋總那漂亮的後腦勺上,使她又傻又呆,不知所謂了。
「以後跟小叔子玩玩時,最好別在洗手間內,這兒可是公共場合,有傷風化的。要不然,我才不會破壞你們的好事。」
陸先生抱歉的笑了笑,吹著口哨走進了男廁中。
宋楚詞絕對是喝多了。
要不然就是被氣昏,或者說嚇壞了,在呆愣片刻后,竟然快步走了進去。
嘩啦啦陸先生正在放水。
看到嫂子進來后,嚇得一哆嗦,尿了一手。
很輕蔑很隨意的看了眼那個啥,宋楚詞竟然沒有半點臉紅的意思(其實,她現在壓根沒想到那是個啥東西),只是啞聲問道:「陸寧,你、你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先出去?」
陸寧的臉沉了下來:「我在撒尿!」
男人在憋急了時,只撒一半的尿的感覺,實在不爽。
尤其是引以為傲的那個啥,被女人無視后,自尊心會受傷的。
「我管你在做什麼!」
宋楚詞又向前逼了一步,好像被陸先生上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卻不負責那樣,出奇的憤怒:「我就問你,你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草,啥意思你自己不知道?」
既然她不願意出去,那就隨她吧,哪怕她做出凶神惡煞狀,也休想打斷陸先生撒尿,大不了半轉身繼續來:「宋楚詞,你要是還有點羞恥之心的話,就該去找你那個隨意哥,問問他是怎麼管教兄弟的,怎麼敢非禮嫂子。而不是在這兒,跟我一見義勇為者爭論啥意思。你現在的表現,讓我想到了兩個字。」
說著,陸寧回頭看著好像有些明白過來的宋楚詞,淡淡的說:「沙比。」
這兩個字,對宋楚詞來說,絕對有著醍醐灌頂的功效。
所有對陸寧的憤怒,攸地消失,攸地想到了剛才被孟榮非禮的那一幕。
不再憤怒了,而是沒臉見人。
「啊!」
輕叫一聲,宋楚詞轉身衝出了男廁,用最快的速度。
在衝出外面洗手間門口時,羞憤中慌不擇路的宋楚詞,小蠻靴的鞋跟,好像在某個趴在地上的人身上狠狠踩了下。
顧不得了。
沒臉見人。
聽著鞋跟落地速度極快的嘎巴嘎巴聲遠去后,陸寧輕輕嘆了口氣。
本來很好的食慾,就因為這事而葬送了。
他沒心情再吃飯,更沒興趣去某個包廂內,告訴那個啥的隨意哥:你兄弟滿臉是血的,還躺在洗手間內裝死狗呢。
心煩的來到大廳內時,服務生正端著他點的菜要上樓梯。
「打包吧,我帶回家去。」
陸寧隨便甩出幾張鈔票,說到『家』這個字眼時,所有的煩惱悠忽不見。
老人們老人們常說: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沒有了親人,家只是個旅館。
林二、毛驢可能還沒有回來,家就是個旅館。
好吧,旅館就旅館吧,最起碼也是哥們一個人的旅館。
怎麼才算牛?
一個人總是住在旅館內,卻不拿一分錢,這就是牛。
自以為很牛的人,心情憑什麼要不好?
陸寧的心情就很好,吹著口哨,拎著熱乎乎的菜,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就來到了旅館門前。
他剛抬手去摸鎖頭,熟悉的錐錐聲從門后快速響起。
陸寧笑了。
這不是旅館。
這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