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種下陰霾
左冷禪被一股恐怖的勁力震的倒飛而出，臉色驚變，眼疾手快，左手長劍刺進封禪台，蹬蹬蹬幾步勉強停在了封禪台邊緣。
只差一步就跌落封禪台，五嶽掌門的位置便要拱手相讓，這些年來的布局謀划也要給別人當做嫁衣。
深吸了口氣，左冷禪瞥了眼麻木的左掌，眼底閃過一抹忌憚。
雖說知道後者內力很強，能夠用雙指震斷長劍，但依舊是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以寒冰真氣為根基，掌力至陰至寒，招式宏大廣披，江湖上顯有人能扛住。
但是此子的內力非常古怪，出招的時候，他未曾感應到一絲內力波動，而且剛勁兇猛，瞬間將冰寒之氣驅散，恐怖如斯。
若非他收掌迅速，化攻為守，說不定左手已經廢了。
周圍，各派弟子望著遍布裂痕的封禪台，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人的內力得多恐怖，將堅硬的石台搞的滿目瘡痍。
望著風輕雲淡的清玄，莫大先生捋了捋鬍鬚，和煦一笑。
華山派位置，岳不群眯了眯雙眼，眼底滿是忌憚，他可是知道左冷禪掌法的厲害，能夠與日月神教的任我行旗鼓相當。
但是，在封禪台上那青年手中，反而落入了下風。
無極劍派位置，東方白美眸盯著封禪台，清玄實力深不可測，至於左冷禪也沒有拿出全部實力，應該是在試探。
台上，左冷禪回過神來，上前幾步將長劍拔出，道：「清玄掌門內力之強，恐怕能居江湖首位，左某佩服，就是不知劍法如何？」
瞥了眼清玄一直握在手中，不曾拔出的長劍，左冷禪皮笑肉不笑。
經過剛才一番試探，後者內力深不可測，既然在內力上占不到便宜，那就比比誰的劍術更強，以他在劍術上的造詣，還真沒怕過誰。
封禪台四周，岳不群眉頭狂跳，想起半年前，清玄那難以捉摸的劍術，仍舊心有餘悸。
現在半年過去，只怕他的劍術不會停留在原地。
寧中則與岳靈珊目光古怪的看了眼左冷禪，最後微微搖頭，不敢妄下定論。
瞥了眼左冷禪，清玄豈能不知左冷禪在給自己下套，不過，後者似乎太過盲目自信了。
「本座門派叫無極劍派，劍術自然不比任何一派差，既然左盟主想領教，本座樂意奉陪。」
「好，若是清玄掌門能贏左某的劍，五嶽掌門人的位置，便是你的。」
說著，左冷禪舉劍過頂，彎腰躬身，內力激蕩，腳步猛的一踏，身影爆射而出。
只見他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長劍向右掠出，快速朝清玄腰間斬去。
嵩山劍法氣象森嚴，端嚴雄偉，以氣勢雄偉見長，便似千軍萬馬賓士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
「不錯的劍法。」
低喃一聲，清玄右手握劍抵在腰間，隨著鏗鏘一道金屬撞擊聲，左冷禪的長劍就斬在了劍鞘上，頓時火花濺射。
左冷禪一驚，心中殺意暴增，長劍自左而右急削過去，奔騰矯夭，氣勢雄渾。
清玄腳步一挪，身影退後數步，與寒芒四射的劍刃擦肩而過。
穩住身形，清玄古井無波的雙眸逐漸變得冷冽，字音清朗，道：「嵩山派的劍法，本座已經見識過了……」
左冷禪眉頭一皺，敏銳的感覺到清玄身上氣息的變化，心弦在一瞬間緊繃。
封禪台四周，東方白目光緊緊盯著清玄，這一招她曾經領教過，速度快若奔雷，比修鍊過葵花寶典的自己速度更快。
余滄海、岳不群幾人手心緊緊攥起，屏住呼吸，當日就是這股令人壓抑的氣息。
「左盟主，這便是無極劍派的劍術，你可要看好了。」
說罷，清玄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但遲遲沒有將劍拔出。
「裝神弄鬼。」
見狀，左冷禪眼中閃過一抹困惑，內力迸發，出劍如虹，冷冽的劍刃直指清玄咽喉。
驀然，清玄臉上的風輕雲淡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
「呲吟——」
頃刻間，隨著長劍出鞘的聲音驀然響起，銳利至極的氣息衝天而起，隨之傳入左冷禪的耳中。
所有人的視線中，只感覺一抹刺眼的寒芒閃過，彷彿照亮黑夜的璀璨光芒。
「噗噗……」
下一秒，猩紅的鮮血迸射而出，染紅了小半個封禪台。
左冷禪瞳孔劇烈收縮，手握長劍，艱難的低頭望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勁裝。
「呃呃！」
似乎是想開口說話，但是一股微涼鑽進咽喉中，使得左冷禪到嘴的話語咽了下去，雙眼中攜著絕望與不甘朝後仰躺下去。
「嘭！」
身軀倒在封禪台上，盪起一片塵埃，血液汨汨流淌，最終失去了生息。
整個封禪台四周，瞬間陷入了死寂，空氣壓抑無比，各派中都能聽到低微的倒吸涼氣聲。
余滄海、岳不群暗自吞咽了口唾沫，剛才那一劍，只能聽到拔劍聲，肉眼完全跟不上。
半年前，他們還能勉強跟上後者的拔劍速度，但半年過去，後者成長速度完全超乎想象。
在他們眼中，清玄只是右手搭在了劍柄上，但卻未曾動過，直至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左冷禪倒在血泊中，他們才反應過來。
他們饒是如此，更別說其他人。
林平之、岳靈珊等弟子眼中滿是驚懼，簡直不敢相信，堂堂嵩山派掌門，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剛才的那一劍，完全在各派人士心中種下了一股濃郁的陰霾，驅之不散。
「現在，你已經見識到本派的劍法了。」
封禪台上，清玄負手而立，長劍依舊握在右手中，雙眸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左冷禪，古井無波。
說罷，清玄目光掃向四周，視線定格在岳不群身上，語氣平靜道：「現在，還有誰想領教本座的劍法？」
被清玄盯著，岳不群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清玄掌門說笑了，別說討教，剛才那一劍何時出鞘，岳某都沒有看清，先前說過，誰的劍法最高，誰就是五嶽掌門，此位置非清玄掌門莫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