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迷茫
看著虛空中綻放著萬丈藍光的天琊，清玄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若是將自己修為壓制到築基九重巔峰，在同階之中，是否能與陸雪琪抗衡？
或許可以，或許不能。
天琊畢竟歷經百千年祭煉，遠非其他法寶能比，自己的『幽玄』不過祭煉幾年，未曾嘗試，他還真不好判斷。
擂台上，方超吐血昏迷，龍首峰弟子當即有數人衝上擂台，盯著斷裂成兩截的仙劍，心有餘悸，但又各各面露怒容，雙眼瞪著陸雪琪，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不過，有水月再此坐鎮，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對於這些目光，陸雪琪仿若未覺，走下擂台，最後抵達看台上。
望著她大勝歸來，水月站起身來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轉身抱拳，道：「清玄供奉，今日雪琪的比試已經結束，若是有興緻，還請隔日在來，告辭。」
說罷，水月大師就轉身離去，陸雪琪瞥了清玄一眼，漂亮的柳眉微微一皺，最後收回目光，緊隨而去。
見兩人背影這般相似，清玄都下意識覺得，陸雪琪會不會是水月大師的親生女兒？
不過，想到通天峰后祖先祠堂中的萬劍一，顯然不可能。
而且，若是記得不錯，陸雪琪從小在寒塞長大，自小被人擄走，飽受痛苦，偶然才被在外的水月遇見，並且帶回青雲門修習。
這也是導致她沉默寡言，對男子不假以顏色的原因，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將複雜的情緒壓下，站在看台上，乾字擂台四周的弟子隨著比試結束也漸漸散去，朝著其他擂台走去，相比乾字擂台，其他擂台的比試速度就慢了一些。
清玄視線微抬，掃向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大竹峰隊伍中。
此時，大竹峰隊伍中興高采烈，宋大仁與田靈兒幾人都贏得第一場比試，張小凡運氣雖好，但此時卻雙目無神，看這狀態，顯然是沒有從昨天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明日參賽，贏的可能性並不大。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清玄微微搖頭，不參賽也好，相比展露鋒芒，此刻平平無奇更好。
當然，他這麼做，並非沒有私心。
除了張小凡，大竹峰也沒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弟子，其他擂台上，除了龍首峰弟子，也沒什麼好值得在意的。
收回目光，清玄就朝著煉丹堂走去。
……
……
翌日清晨，金烏東升，昨日比試難免有傷，但比試依舊照常進行。
坐在小竹峰看台上，清玄特意關注了下大竹峰的比試，張小凡的反常雖引起眾人的注意，但也並未被太多人關注。
並未出乎預料，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張小凡渾渾噩噩，第一場就敗下陣來。
今日，與陸雪琪比試的弟子，明叫段雷，昨日天琊神劍撞碎仙劍的畫面歷歷在目，段雷不敢託大，見勢不妙，當即認輸，所以也沒有導致凄慘的下場。
昨日，龍首峰方超仙劍被撞碎后，遭到重創，沒有半年恐怕是恢復不過來的。
最重要的是，仙劍被毀，即便恢復過來，想要迎頭趕上，在資源傾斜的情況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況，現在龍首峰齊昊，以及林驚羽名聲大噪，以蒼松的性格，怎會去培養一個沒有潛力的弟子。
…
…
夜深人靜，圓月高懸，銀白色的月光宛如匹練垂落而下。
碧水潭波光粼粼，清玄負手而立。
「你知道，我今日會來？」
清玄轉過身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略顯清秀的蒼白臉頰，雙目有些無神。
「修仙既修心，碧水潭潭水清澈，能讓人放空心靈，你是否來此，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張小凡輕輕點頭，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今日輸了比試，師父似乎對我很失望，父母之仇，我也不知如何向驚羽解釋……」
說著，張小凡欲言又止。
聞言，清玄啞然一笑，這是找不到人發泄嗎？
「田胖子對你失望，還是一天兩天嗎？」
張小凡視線微抬，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情緒，顯然對這稱呼有些忍俊不禁。
視線微抬，望著圓月，清玄語氣平淡，道：「修行之人坎坷必不可少，你不過才十八歲，還很年輕，有些事情自然無法下結論，或許等你經歷的多了，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
「……。」
張小凡心裡很迷茫，對他的話語也不是很理解。
見狀，清玄直言會語，道：「事情很簡單，你想報仇就去天音寺，但你現在的實力能打過誰？等你修為足夠高深，必然也成長了，到時候在考慮也未嘗不可，現在你不過是個普通弟子，田胖子對你都很失望，與其想這麼多，不妨想將實力提上來在說。」
說著，清玄取出一瓶藍色的丹藥丟給張小凡。
「這叫清心丸，能令人的腦子保持清醒，有它你修鍊的時候不會想太多，時間會解決一切。」
握著玉瓶，看著其中的藍色丹藥，張小凡表情怔了怔，心中湧上一絲暖流。
「謝謝。」
微微搖頭，清玄收回目光，道：「你手中的噬血珠，會引起水麒麟仇視，以後這裡最好少來，也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最近看過一些古籍，上面記載，噬血珠曾經是魔教法寶，戾氣極重，我怕自己無法掌控。」
「法寶既然已經認你為主，你想太多也沒用，可知道青雲門的誅仙劍？」
聞言，張小凡微微點頭，入門這麼多年，誅仙劍他自然知曉。
「誅仙劍乃青雲門鎮派寶劍，威力乃當世之首。因為威力巨大，足有逆天之能，使用者易產生統治天下的想法而被其中的凶戾之氣反噬。其劍上的殺戮之氣，估計還不弱於你噬血珠的煞氣，但依舊被青雲門奉若神器。」
說到這裡，清玄語氣平靜，道：「正所謂，劍有雙刃，主要還是看使用者本身。」
話語落下，張小凡微微張口，眼神比先前明亮許多，半響過後躬身行禮。
「弟子受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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