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碧瑤
望著眼前的張小凡，道玄語氣溫和，道：「張小凡，你入我青雲后，我們青雲不曾虧待於你，到現在，你始終不肯說出身上的秘密嗎？」
張小凡欲言又止，道：「師父師娘對我都極好，可是，弟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
然而，還未等道玄開口，只聽見天音寺中，普空神僧怒吼一聲，眼中怒氣狂涌，他本次來青雲本就是興師問罪，天音寺從不外傳的真法『大焚般若』，居然被這青雲門一個弟子給學了去，這還得了。
狼藉的玉清殿上，寂靜無聲。
瞥了眼普空，普泓神僧上前一步，微微一嘆，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玉清殿上所有目光都匯聚在普泓身上，普空身軀一僵，隱隱猜到某些事情，澀聲道：「師兄……」
普泓臉色蒼白，心中愧疚難當，閉目垂眉，半響過後才低聲道：「法相。」
當即，法相從天音寺弟子中走出，但臉色卻蒼白至極，他知道，此事多半是瞞不住了。
「弟子在。」
「不必隱瞞了，將前因後果都說給他們聽吧，當年師弟做錯了事，決然不能在冤枉這位張施主了。」
張小凡眼眶紅潤，其實他早就知道，殺害草廟村全村的兇手，在一個多月前，碧水潭前就已經知道真相。
雖然不敢置信，但他知道，真想就是如此，教給他『大焚般若』，並且將噬血珠給自己的普智，就是殺死親人的兇手。
這時，法相緩步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的一清二楚……
一時間，大殿之上，眾人都露出驚愕的表情，至於林驚羽則怒吼一聲，拔出手中斬龍劍，當即就要朝法相斬去。
不過，好在被旁邊的田不易給制止，張小凡則雙眼黯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滿是迷茫。
漸漸的，林驚羽的怒罵聲平息下去，但眾人依舊無法回神。
做夢都想不到，當年殺害草廟村全村的，居然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神僧。
得知事情的真相，就連道玄都有些驚愕，隨後微微一嘆。
當年，普智上青雲尋他，並且說出要將『太極玄清道』和『大焚般若』相互融合的話語后，他就言辭拒絕。
只是沒想到，普智下山後會被蒼松襲擊，陰差陽錯，劍走偏鋒，造就了現在的張小凡。
同時修鍊兩門頂尖的真法，如此看來，此子的資質當真不見得比林驚羽弱，真是看走眼了。
大殿之上，眾人心思複雜。
一旁，張小凡一臉悲戚，直到七脈會武到現在，他一直在思索，自己究竟算什麼，普智的棋子？
他殺了自己的親人，自己難道還要成全他的願望？
想到碧水潭旁，清玄所說的話語，伴隨著淚如雨下的林驚羽，恨意從心底湧上，張小凡微微抬頭，雙眼赤紅，臉色令人毛骨悚然。
望著他的模樣，法相身軀一僵，臉色慘白。
「張師弟，你要保重身體，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未來……」
「你去死！」
沒等法相把話說完，張小凡就怒吼一聲，渾身殺氣蒸騰，面目猙獰。
眾人大驚失色，普泓神僧不顧重傷站起身來，望著他手中的燒火棍光芒熾盛，噬血珠宛如重生，一縷縷黑氣湧上，將張小凡籠罩其中，連他的面目都顯得有些模糊起來。
張小凡怒吼一聲，雄渾的力量攜著洶湧的煞氣直奔法相。
突兀，一道紅光乍現，不知何時，田不易已經擋在身前，一掌將他打退數丈，但重傷下的他也受到煞氣的影響，精神有些恍惚。
「噗！」
嘴裡噴出一口血霧，張小凡半跪在地上，雙眼赤紅，望著田不易，心情沉入谷底，餘光落在清玄身上，不由的想到，自己真的連報仇的實力都沒有。
見他這般模樣，法相飛身上前，想要奪下噬血珠。
張小凡仿若未覺，眼看法相就要得手，不料玉清殿門口傳來一聲嬌喝，一道白光襲來，令得法相措不及防，悶哼一聲倒飛而出。
眾人紛紛一驚，只見一道綠影出現在張小凡身旁，來者身穿碧裙，一雙靈氣逼人的美眸中滿是憤怒，見張小凡這般，眼眶微紅，道：「小凡，在東海流波山我就跟你說過，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人面獸心，你快跟我走。」
張小凡渾渾噩噩的應了一聲，但心裡似乎也只剩下這一份溫暖，任由她牽著手，緊隨著她朝外走去。
回過神來，幽玄已經出現在手中，清玄眼底也浮現一抹凝重。
自己在一個月前，將真相告知張小凡，原本是想讓他緩解下痛苦，沒想到依舊是走到了原來的軌跡上。
玉清殿中高手眾多，東海流波山後，他們也認出來者赫然就是魔教鬼王宗宗主的女兒。
今日，青雲門死傷無數，全都是拜魔教所賜，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當即就有人要擋住兩人的去路，對張小凡的懷疑又重新升起。
後者，到底與魔教是否有關係？
被一群高手包圍在中央，碧瑤緊緊抓著張小凡的手，道：「小凡，你別怕，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低微的話語聲，令得張小凡心中湧上陣陣暖流，恐怕這世上，也只有眼前的女子會這般愛護自己。
「誰敢動我女兒！」
厲喝聲落下，只見一道黑影出現在玉清殿門口，當眾人見到鬼王之際，頓時目瞪口呆，包圍兩人的高手也被嚇退數丈，面露駭然。
旋即，鬼王宗高手紛紛趕來，將兩人護在中間，不多時毒神等人也盡數返回，護著兩人準備離開。
「攔下他們！」
首座上，道玄真人爆喝一聲，心中怒火已經到達極限，一而再再而三，真當他青雲好欺負不成！
道玄怒喝聲落下，田不易等人紛紛上前。
焚香谷一行人唯獨剩下李洵和燕虹，這種場面，兩人顯然不敢出手，至於天音寺的和尚則默默站在一旁，羞愧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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