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中毒
“你說什麽？”老夫人拍著桌子站起來，驚恐道。
李氏忙衝進裏屋，看見躺在床榻上渾身抽搐，麵色發白的清祿，如晴天霹靂！
“傳大夫，快請大夫，快！快！”顧晉宏攙扶著老夫人進來時，李氏便已抱著清祿喊叫，清河看見清祿的模樣也是嚇得神魂大亂。還是冷
靜下來，讓芷溪和錦繡去找扶公子過來。
“羌活！羌活！”羌會回醫術，雖不是在外行醫，這也是比一些普通的大夫強。
羌活被清河匆匆忙忙的喚家裏，瞧見小少爺的模樣，立馬擰好一跳毛巾，掰開清祿的嘴讓他咬著毛巾。
“清祿到底是怎麽了？”
“先給小少爺的四肢體做按摩，放鬆抽搐的肌肉讓小少爺好受些。”
老夫人聽了忙招呼著在場的幾個丫鬟替清祿按摩。
“祖母，弟弟怎麽會這樣，方才還是好好的。弟弟已經病成這樣，母親怎麽還帶弟弟出來吹風，諾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姨娘要是知道弟弟現在的模樣，不知道會哭成什麽樣。”顧清茗用手帕一邊擦著淚，一邊說將矛頭指向李氏。
諾是簡單的關係清祿，怎麽突然提起許氏，還是在質問李氏後。這話的目的就是在指李氏照顧不周，而且容易讓人往李氏是因為清祿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才會忽略的方向上想。
老夫人仔細想想也可以聽出此話的意思，諾是其他事情，她可能不會這麽責怪李氏，可現在是顧家唯一的獨苗，她不容多想，轉身過來低聲怒道：“跪下！”
李氏先是一楞，然後緩緩跪下。
“母親！”清河想攙扶住李氏，卻被顧清茗攔住。
“姐姐，祖母在氣頭上還是不要違抗祖母的了。”
好一個，一語雙關。自己為母親說話就是違抗祖母，這話分明是說給祖母聽的，隻要自己出言替母親解釋，就會被祖母認為是在違抗她。
“我沒有要違抗祖母。”清河不與顧清茗費唇舌。
“祖母，如今不是指責誰的時候，最緊要的隻等大夫來看看清祿弟弟，可不要出什麽事。”
連老夫人都沒有，沒有想到清河不為李氏開脫，而是關心清祿的情況。訓斥的話一下子噎在喉中，相反顧清茗隻顧著追究責任一點都沒有問問自己親弟弟的情況，相比較隻下老夫人也是明了。
“河姐說得沒錯，你起來吧！”老夫人鬆了空，清河這才攙扶李氏起聲。
“大夫到了！”門外丫鬟匆忙的迎進一個肩挎笨重的藥箱子中年男子進屋。
老夫人也顧不到得李氏和其他人，跟在大夫身後仔細詢問清祿的情況。
李氏才被斥責，在一邊伸長著脖子。被攙扶著的
手不自覺的握緊，清河看著李氏緊握著的手，心中，若有所思。
中年男子氣定神閑的，摸了摸自己下巴濃密的胡須，道：“小少爺就是因為風寒而產生了輕微中風，等我開幾副藥，幾個月後就可以好上個五六成。”
“什麽五六成？”顧晉宏驚訝開口。“王大夫，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侯爺，風可不是什麽小病，要不是拖了十天半個月，這風寒又怎麽會發展成中風，如今能好上個五六成已經是不錯了。”這王大夫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什麽叫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發展成這樣？這明擺著是針對李氏，可李氏根本是無從辯解。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故意拖延弟弟的病情所有才導致弟弟如今的模樣，我母親在絳紫院天天盼日日想，你卻是這樣對待弟弟。”顧清茗聲嘶力竭的將全部責任推到李氏身上，不僅是顧清茗，老夫人和顧晉宏看李氏的眼神也是一樣充滿著責怪。
李氏卻靜得出奇，以往的李氏還會辯解。現在她卻一句話也不說，似乎這件事就是她做的。清河很好奇，母親為什麽要這樣做。
“李慧玉，你還有什麽話說？”質問聲在鴉雀無聲的屋中響起。
“妾身無話可說。”
“好！來人將主母待回房去，沒有本侯得允許不許她走出半步。”顧清晉宏一聲令下，兩個婆子左右站在李氏身邊，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母親…”
“清河你在這，幫母親照顧弟弟。”看著母親的眼神，清河咽下了，要替母親解釋的話點點頭適應母親放心。李氏這才放心的跟隨兩個婆子出去了。
顧晉宏這是囚禁李氏，不但如此老夫人還下令將許氏從絳紫院中接了出來，說是顧清祿在親生母親照顧下可以完全放心，康複有效果。當然，這個主意少不了顧清茗的慫恿，清河隻是站在一邊看戲，麵對顧清茗時不時投來的眼神挑釁她隻是不予理。就算許氏出來了又如何？她就要送她一次，照樣可以再讓她回去。
王大夫這時將寫好的藥方拿出來遞給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按我的這個方子，先給小少爺服用，明日我再過來看看情況。”
“多謝大夫了。”
“草包醫生！”突然一句話自衝衝的闖進，令王大夫臉色一沉。
“是何人在背後汙蔑？”
窗簾掀起，羌活領著一俊美男子闊步走進來。
“是我！不過我要跟你嘮叨嘮叨，我這可不是汙蔑，而是大實話。”
“這又是何人？”顧晉宏沒見過扶隸，見這個俊俏的男子在自己府中大放厥詞，難免有些不悅。
“父親，
這是我請來的大夫扶隸扶公子。之前給外祖治過病，療效都非常好是有名的名醫。”清河介紹道。
“嗬，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年輕的名醫，不知這位扶大夫又有何高見呐？”王大夫也是和扶公子幹上了，顧晉宏還沒有說什麽，他就忍不住了。
扶隸背手輕笑，走向床榻，簡單的給清祿做了檢查後，道：“二小姐，請問小少爺是不是有時咳嗽何非一整天都不適。”
“沒錯！”
“那我要是再沒看錯的話，應該有十日了吧？而且服過湯藥之後也沒有什麽作用。”
“是的，沒錯，都對了。”
顧晉宏這才開始有些相信扶隸。“不知大夫是不是已經看出小兒的病症？可有什麽對症之測？”
“將藥方給我看看。”老夫人示意身邊的王嬤嬤將大夫剛開好的藥方遞給扶隸。接過藥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扶隸淡然道：“這藥方，根本就治不了小少爺的病，這隻是一副不好不壞的藥方治不好病，也不會把人治壞。你說能開出這樣的藥方，不是庸醫，不是草包是什麽？”
“你……王大方自然是氣不過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說自己開的藥沒有作用，還罵自己是草包庸醫。當即拍下桌子：“你這黃口小兒懂什麽？我家世代行醫，祖上還是禦醫，你以為我是街上那些赤腳醫生嗎？”
“咦！赤腳醫生也不一定比禦醫差呀！你祖上是禦醫，可如今不也一樣是民間大夫。”
扶隸的這一張嘴，就算是張子紀和李景雲加上都說不過他，這王大夫遇上扶隸清河也是在心中同情了一番他。
“好了扶公子，你趕緊看看這到底該如何，弟弟的病可是耽誤不得。”清河想再讓扶隸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忙催促道。
扶隸著才說起了戲虐的眼神，認真道：“小少爺的病情並不是因為風寒。風寒表現為，怕冷明顯發熱輕肢體酸痛或頭痛鼻塞聲重流清涕咳嗽痰多稀薄舌苔薄白或白膩等。而風熱感冒以發熱為主，怕冷的症狀不是很明顯。小少爺，不怕冷卻有咳嗽等症狀，痰多，舌苔不白種種跡象都不是普通風寒風熱索引起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小少爺中毒！”
“什麽？中毒怎麽可能？”扶隸的話不像在一潭止水中投入了一塊巨大的石塊引起了一陣陣漣漪。老夫人更是不敢相信。
“扶大夫年紀輕輕，不會有可能診斷錯了，弟弟一直都在家中，又有誰會害他？”顧清茗也發出疑惑，不過相比這華倒是虛了些。
“老夫人和三小姐諾是不信便問問方才這位王大夫，我剛剛所說的症狀可有一樣不符，這樣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言而明。”
剛才氣勢洶洶的王大夫也收斂了氣勢，看著老夫人投來求證的眼神，他也隻好點點頭。
扶隸所說的是真是假已經不用再考證了，王大夫自製妻不如人，和老夫人和顧晉宏說了聲告辭便羞愧難堪的離開。一時老夫人和顧晉宏，將目光重點放在了扶隸身上。
“弟弟一直是在母親那照顧除了二姐姐和母親便沒有人可以接觸到弟弟若說下毒，是不是有些……”果然，顧清茗又故計重施，直接將下頓的這盆髒水扣在了李氏和清河頭上。
“妹妹，這話有些欠公允了，我說清祿在自己家中，收到的人就有父親，母親，祖母和我還有妹妹你，加上奴仆，為何妹妹隻提母親和我不提其他人，又或者與人無關是誤吃了什麽東西，或者是去了什麽地方才中了毒。”
“二小姐說得極可能，一般很難確定到底是如何中毒不過最有可能的就是環境和食物，有可能是食了相克的食物，也有可能是對環境中的某個東西過敏，所以才引發。”
扶隸認同清河的說話，顧清茗臉色尷尬，硬的替自己辯解：“清茗隻是想到弟弟最親近的人是母親和姐姐，所以一時疏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