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結果還多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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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人回京了?
也就是說,容王也回來了?
餘大理渾身不防一顫,緩緩抬起頭,對上了紀雲舒那道同情的目光。
“紀……紀大人?”難掩驚訝。
紀雲舒輕蹙著眉心,蹲下身,好讓自己的目光與餘大理的視線平衡!
隨之,她用手掃去了旁邊雜亂的稻草,將帶來的那盞燭台穩穩的放置在地上,也將帶來的盒食放在了一側。
燭火芯子微微搖曳,火光映照在餘大理那張蒼白且帶著血痕的臉。
他眯了眯眼睛。
有些難以適應。
畢竟整日在這昏暗的牢房裏,極少有如此近距離的光線照進來。
“餘大理。”她輕喚一聲。
餘大理睜開那雙布滿血絲的瞳孔看著她,張了張幹涸帶血的唇,虛弱的問。
“為何要回京?”
“不得不回。”
“現在這種局麵,不應該回來的,不應該的。”說著,他後背艱難的脫離冰冷的牆壁,身子往前稍稍撲去,滿是傷痕的手激動的抓著地上那幾根淩亂的稻草。紀雲舒表情淡定,並未受到他的情緒影響,隻是從袖中取出一瓶金瘡藥,放到了他的手邊,並堅決告知:“既然我選擇來牢中見你,就已經說明了我與王爺的態度,如今朝堂之事,王爺自會解決,而我要做
的,就是解決餘大理你身上背著的這樁案子。”“沒用的,沒用的。”餘大理很激動,“難道紀大人還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嗎?這案子我從頭到尾都沒認,而且那些證據也不足以證明我殺了人,可厲大人急於判案,要定我罪名斬了我,所以逼我認罪,我身
上這一道道的血痕就說明了一切。”說著,他長歎一聲,“皇上有心,朝臣必死啊!”
她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痛心疾首!
紀雲舒將眼底的淚狠狠“咽”了回去。
道:“厲大人已經答應給我五天時間,所以也隻有五天的時間來查明真相,但在案子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餘大理一定不能讓自己出事,我也已經交代了刑部的人,他們不會再對你嚴刑拷打。”
“紀大人……”何必呢!
紀雲舒打斷他:“我帶了些吃的,你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她將食盒打開!
裏麵有兩碟小菜,三個饅頭,一壺小酒。
她為他倒酒。
餘大理忽然想到了什麽。
顫顫開口問道:“秦大人如何了?”
這一問,問得紀雲舒正在倒酒的手一晃,以至灑了幾滴酒出來。
餘大理明白了。
他整個人再次朝冰冷的牆壁上靠去,仰著頭,盯著頭頂的石板,歎息:“果然還是逃不掉啊!”
紀雲舒則放下酒壺,正色道:“餘大理,旁的事,就此不論了,現下要緊的是你的案子,我隻要五天的時間查明真相。”
但——
餘大理苦澀一笑,不報任何希望:“這案子是三年前的事了,線索極少,刑部查了快半個月都毫無線索,僅僅五天,太難。”
“難!但不是沒有可能。”
“紀大人……”
“我要你將所知道的一切毫無隱瞞的告訴我,隻有證據證明凶手另有其人,才能洗脫你身上的罪名。”
餘大理因她這席話,眼神中漸漸燃起了一絲希望。
沉默半響。
“好,你想知道,隻要我知道,全都告訴你。”紀雲舒道:“昨日一回京,我就去了趟刑部,也看了卷宗,根據驗屍的結果,華翎確實是三年前死的,而且案卷上所寫,她是在離開你房間後的第二天就失蹤不見的,並且她失蹤當天,主院的棚架就由工部
的人全部撤走了,你也是在那一天搬回了主院居住。也就是說,凶手如果要將華翎的屍體砌在你主屋的牆壁內,那麽行凶的時間,就應該是在亥時時分華翎從你屋中離開後,到第二天巳時時分主院棚架撤走前的那段時間裏,而在這段時間,你是唯一跟她有
過衝突的人,加上桌角上的血,所以刑部懷疑是你殺死華翎後,將她偷偷抬去主院,把屍體砌進了牆壁內。”
“我沒有殺人!”
他一臉冤枉。
紀雲舒:“我需要你將那晚發生的事情再一一與我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餘大理點頭,仔細回憶起來:“那天我從司部衙門回府,天色已經黑了,正準備休息時,華翎就端著一碗蓮子羹進來,我讓她放下就行,可她遲遲不肯出去,似乎有話要說,我問了她幾遍,可她吞吞吐吐道不清楚,甚至有些慌張,然後突然將房門給關上,扯開自己的衣服朝我撲了來,一邊拉扯我的衣服,還口口聲聲的求我成全她,當時我氣憤不已,便推了她一把,她往後倒去,後腦撞在了桌角上,可當時
她並無大礙,反而坐在地上一直哭,我詢問無果後,她起身就跑了出去,我記得當時是亥時時分。第二天,府上的人說她不見了,我想著,大概是因為前一晚的事讓她覺得羞恥,又擔心我會懲罰她,所以連夜偷跑了,我也不想毀了她的名譽和清白,逃了也就逃了吧,不過是個丫頭而已,便謊稱說自己
同意她離府去了,自此,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關於華翎的事,直到最近我屋內的牆皮脫落,才露出了華翎的白骨。”
紀雲舒聽完,消化的很快,繼而問:“那華翎平時是什麽人?”
“她自小就到府上來了,一直規規矩矩的。”
“人品如何?”
“乖巧的很,就是有些膽小,不怎麽與人接觸。”
“那平時她一直都待在府上嗎?”
“偶爾也會出去采購些府上要用的物件。”
一問一答!
紀雲舒琢磨半響,抬眸眸,皺眉問:“餘大理,你當真……沒有向我隱瞞什麽?”
恩?
餘大理察覺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紀大人是不是還知道些別的什麽?”她臉色凝重道:“根據華翎的骸骨顯示,她的致命傷確實是在後腦,是被尖銳的物體撞擊而致的,但我的檢驗結果卻比刑部請來的仵作所查驗的結果還多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