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道友不是本地人
這些虛鬼一族的人們聚集在一起擺明就是要去找楚非的麻煩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隱匿不遠處的楚非總覺得這群人不是那麽的正經……
至少，這群人絕對不是專業的戰士。而這群家夥的修為，基本上都在四極大勢後期到天梯一層之間，倒也不像此前楚非所認為的那樣，即虛鬼一族作為紫薇大界八洲最底層的天魔實力基本上都在四極大勢階段。
對這種認知從，楚非以前還這不覺得如何，但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個侮辱人智商的謊言。
此前虛芸虛竹姐弟也說過，虛鬼一族玩火的時候還沒人族什麽事兒，在說這話的時候虛竹虛芸姐弟倆臉上的驕傲神色不可能是假的。
結合此前的那個錯誤認知來看，這中間的可能隱藏了不止一個秘密。
回想在紫薇大界的時候遇到的那些虛鬼一族的實力，的確沒有太高。而在聖王城這些天裏，楚非一開始還能見到一些修為在四極大勢後期、巔峰、天梯初級階段的虛鬼一族的修士，但這隻是開始，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就再沒見過虛鬼一族的修士了。
這是一個十分奇怪的事情，包括此前來的路上也是一樣，在外麵好不容易才遇到個虛鬼一族的修士，然後才打聽到了來這裏的路……而這個指路的家夥，修為也不高。
但當楚非進入虛鬼一族的結界內的時候，卻開始發現很多天梯境界的修士了。
這是不是說明了什麽問題？
就在楚非這邊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群聚集起來的虛鬼一族的年輕人們終於完成了集結，並且在幾個挑頭兒的家夥的教唆之下，這群年輕虛鬼越來越激動，從罵人（真的是罵人）到戰意盎然，這中間一共也沒用去幾個呼吸的時間。
可就在他們剛想要出發去捉拿楚非這個人族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虛鬼詭異的出現在了這群人的麵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楚非之所以能看出這個虛鬼的蒼老，主要是因為這個虛鬼身上的紅色或者黑色竟然已經變的十分淡薄了，轉而占據上風的顏色是白色。
虛鬼一族沒什麽頭發，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白發白胡子，可人家整個皮膚夠泛白了！
“……長老……您怎麽來了。”
帶頭喊口號的家夥被嚇了一跳，其他幾個挑頭兒的家夥也是個個驚恐，反而那些被教唆的虛鬼們輕鬆自然，至少在麵對這個老虛鬼的時候還能擺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你們要去哪？”蒼老的虛鬼長老沉聲問道。
“我們……我們去抓一個闖進領地的人族！”
“哦，他做了什麽？為什麽要抓他？”虛鬼長老連眼皮都沒抬，就那麽輕易的提出了一個讓在場虛鬼年輕人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問題。
領頭的幾個家夥苦兮兮的對視了片刻，然後又互相簡單商討了一下答案的可能性，之後，領頭的人顫巍巍的說道：
“因為人族和咱們是敵人，咱們不去幫著那些天外來的家夥攻打他們就已經很照顧同鄉之誼了，可他卻闖進了咱們的領地，這是挑釁！”
“敵人？如果是敵人，為什麽你們不去戰場？如果是同鄉，又為什麽不準人族進入你的領地？”這位虛鬼長老好像是在摳字眼，話語中也沒什麽感情，但他對麵的這些年輕虛鬼們卻在這一刻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似得！
楚非在不遠處看的清楚，那些年輕虛鬼們的亮晶晶的眼神和翹起的嘴角，足以說明他們認為自己捕捉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八卦信息，所以才會在表麵平靜的麵皮下藏著一副愈發激動的八卦之心。
不過，就在這群年輕虛鬼們正在各種腦補的時候，這位虛鬼長老冷笑一聲，擺手道：
“都散了吧，不要去找那個人族的麻煩，當然，如果你們被他殺死，那就當我沒說。”
“不……不敢不敢……長老您有令我們不敢不聽……我們，這……這就散了，這就散了。”領頭的幾個聽到這虛鬼長老的話語之後便立刻好似乖巧的小綿羊一樣飛快的驅散了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年輕人群。
並且還十分謹慎的站在原地，確認所有自己聚集起來的年輕虛鬼們都真的放棄了前去找人的想法並且徹底離開附近之後，這幾個人這才轉回身恭恭敬敬的衝著這個蒼老的虛鬼長老施了一禮，然後安靜的後退，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這表現，讓楚非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太監在皇上麵前退去的時候的樣子……
……
楚非隱匿的很好，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楚非藏身的地方是一顆不夠直溜的高大的陰沉木的樹頂。這樹頂上有一個巨大的鳥巢，也不知道是什麽鳥的，反正鳥巢裏麵除了一點急不可見的禽類氣息之外就再沒有任何生機了。
這就是說，這個窩是一個廢氣了許久的鳥巢，所以楚非才決定藏身在上麵的，在加上幾個簡單的隱匿法門，楚非覺得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被發現的。
可就在楚非十分堅定的這樣認為的時候，楚非身前，組成整個鳥巢的樹枝木條之中有一根幹枯的羽毛梗，這羽毛梗竟然在抖動了幾下之後傳出了一個聲音。
“道友，出來一見吧……”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楚非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實在是這太過讓人驚訝了！你見過用話筒說話的，可你見過用羽毛梗說話的嗎！
而這個聲音，楚非十分清楚的分辨出就是此前驅散那些年輕人們的蒼老虛鬼長老的聲音。
“道友不必再藏了，你所在的鳥巢，本就是我們監控附近的觀察點，你若藏在別處或許真的發現不了你，可在哪裏，與直接站在我麵前並無區別。”
人家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楚非在繼續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索性飄身躍下，來到了蒼白、蒼老的虛鬼長老麵前。
楚非與這虛鬼長老買對麵的站著，然後便感覺到這個虛鬼長老的強大了。
別說什麽四極大勢什麽天梯了，眼前的這個虛鬼長老根本就是聖尊級別的強者！
隻是這老者從一開始也沒有表露出一丁點的實力，所以這讓楚非下意識的認為他實力不高。當然，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楚非自覺實力強大，而且也是來找人的，所以並沒有緊張戒備，也沒有探查所有人的實力高低。
而對於這個虛鬼一族的老長老來說，他此前的話說真也真，說假也假。他以及其他幾個像他一樣的高層的確發現了楚非的存在，但並沒有誇張到“跟站在麵前無異”這種程度。
所以，當楚非出現之後，這位虛鬼長老便立刻開始了對楚非的審視。
的確是審視，並沒有什麽敵意，更多的是好奇，是奇怪，是充滿了興趣。
楚非並不能理解為什麽虛鬼一族的長老竟然會對自己一個人族有這樣的情緒表現，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帥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楚非便也明白了，此前聖王城最後一戰人族的大勝已經過去了很多天了，人家虛鬼一族也不是什麽閉塞的地方， 自然應該收到了消息。
如此一來，他們人突然出現的人族抱有足夠大的好奇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當然，這隻是一開始楚非的想法，當這位虛鬼長老盯著楚非審視了將近一個多時辰並且還一語不發的時候，楚非開始覺得尷尬了。
但這種情景還在繼續著，楚非能夠看得出麵前這位虛鬼長老的眼神並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充滿了收獲與不斷出現的新的好奇與疑問。
也就是說，在審視楚非的這段時間裏，這個虛鬼長老得到了很多信息，並且這些信息也解答了他一開始的一些疑問，但之後誕生的新的疑問又需要更多的信息來解答，所以他就一直盯下來了。
被萌妹子盯那麽久都會覺得詭異，更別說是被一個糟老頭子盯著了，楚非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想要直接開聲打斷，可轉念一想，這樣做豈不是落了人族聖王城的名頭！
回頭萬一傳說聖王城的人族定力不夠、毅力不足、耐心沒有的時候，那楚非可就罪過大了！人家聖王城畢竟在深淵堅持了幾十萬年了都！怎麽能因為楚非的而被汙名化呢！
想到這裏，楚非決定硬鋼！
於是他便將此前拿出來做的那把老板椅再次拎了出來，然後香煙啤酒，奶茶零食，有一樣就算一樣，吃完一樣就來下一樣！
在楚非全力耗時的堅持之下，兩個時辰之後，對麵的虛鬼長老終於結束了對楚非的審視，然後道：
“道友，恐怕不是紫薇大界本土人族吧！”
一句話，吧楚非剛要塞進嘴裏的爆米花被驚到了地上。
楚非也來不及心疼吊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爆米花，直接站起身疑惑問道：
“你不是詐我，道友是怎麽看出來的？”楚非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所以他相信麵前的這個虛鬼長老並不是那話詐自己，而是真的看出來了楚非不是紫薇大界本土之人。
“抱歉，暫時我不能給你解釋，或許永遠也不能給你解釋這個問題。”
“因為涉及到了你們虛鬼一族的秘密？”楚非追問。
“沒錯，的確就是這樣。我們虛鬼一族，道友現在也已經發現我們的特殊之處了，想必道友心中疑惑不少，隻是，道友的這些疑惑我並不能保證都給你答案。所以，提前抱歉了。”
麵對一個年輕的半步至聖的人類，麵對一個非紫薇大界本土修士的人族，麵對一個孤身闖入虛鬼領地之後反而沒有絲毫緊張與擔心的人族，這虛鬼長老表現出了足夠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