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封印法奏效
死三次，並不是楚非苦笑的原因。
實際上就像楚非此前所說的，他已經死了太多次了，有故意的，也有無意的。有不小心的，也有自己活該的。
死的感覺大同小異，除了那種無限下墜進入無邊黑暗的感覺容易讓人抓狂之外，其實也沒有太多值得說的。
可今天楚非所體驗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第一次，楚非死在了召喚法·魔棺鎮壓之下，然後無限下墜；第二次楚非死在·滅世法·鬼門降世之下，然後掉在了鬼門關前；第三次，楚非死在了黃泉法·彼岸花開之下，然後被融化的他出現在了鬼門關的裏麵、黃泉路上……
不僅如此，楚非甚至還在黃泉路上走了一陣子。
因為死後對時間的感知出現了巨大的便宜，所以楚非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識在那個黃泉路上走了多久。
即便在現實世界那隻是一點時間，但楚非卻知道自己在那條路上走的時間絕對不短。
然後，楚非看到了“早登彼岸”四個字……
楚非雖然腦子還有一些混沌，但楚非相信自己記得很清楚，那四個字，那“早登彼岸”四個字是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血淋淋的古字就那麽突然的“拍”在自己臉上，並且這四個字還被一些亮光包圍著……
一開始，楚非以為那是同一種東西，但很快楚非便意識到這是錯覺。
那四個字，和那些光亮，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但那是什麽呢？
楚非將自己張開的雙臂垂在了身邊，然後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天空，盡管陰沉沉的，但依然能透過陰沉的結界感覺到外界恒星的光芒。
楚非的腦子開始飛快的運轉，飛快的回憶自己在地球上曾經看到過的故事、傳說、小說，文字，對話，影像，全部都像跑馬燈一樣在楚非的腦子裏變化著……
終於，楚非找到了這四個字的來源！
三生石。
傳說，人死之後，會先進入鬼門關，然後踏上黃泉路，行至深處便會看到一座橋，以及橋旁的三生石。
那橋，便是奈何橋，那三生石上寫的便是“早登彼岸”四個字。
傳說之中還有很多細節，但對現在的楚非來說真正重要的隻有其中的一個，那就是在三生石所在不遠之處便是和孟婆湯的地方，然後是望鄉台……
三生石、孟婆、望鄉台，這三個地方不是先後，而是在同一個區域內的，過了這個區域之後便是忘川河以及忘川河上的奈何橋……
過了奈何橋之後，便是六道輪回……
這是楚非記憶中最早的輪回轉世的說法了。
在這個說法之中，沒有地府的十殿閻羅，也沒什麽鬼差判官，但楚非堅信，自己所看到的“早登彼岸”四個字旁邊的那些光亮，便是眼睛！
那些光亮，是眼睛的光亮，但楚非卻無法看清那些眼睛屬於誰，甚至無法判斷哪裏一共有幾雙眼睛。
楚非無語開口，終端便已經直接得到了楚非直接共享出來的記憶畫麵。對此，終端隻是嚴謹的記錄了下來，開始他卻什麽也沒說。
楚非暗暗歎息，然後這才中心將注意力放在現實世界之中。
……
楚非回轉身，背著手看著影長老以及虛芸虛竹的家人們，道：
“三次了，不知道影長老是否準備答應我的要求了？”
影長老已經沒辦法了，他不是沒有威力更大的法門，相反他有，還有很多。但問題是，就算威力再大的法門又能怎麽樣？
他不是殺不死楚非，他可以很輕鬆的打死楚非，但問題是，即便弄死了楚非，楚非依然可以安然無恙的複活。
重新複活的楚非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痕跡！這樣的敵人，怎麽打？
但因為楚非所提出的要求實在是太過讓虛鬼一族恐懼，所以影長老依然不能答應。
他搖了搖頭，道：
“道友，此前你並沒有限定三次。”
楚非無奈的笑了笑，道：
“次數，還有意義嗎？”
是啊，還有意義嗎？表麵上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換個角度，從楚非兌換點數量上來說也一樣沒有意義，因為這三次雖然消耗了大量的兌換點，可相對於楚非所擁有的兌換點總數來說，那依然是滄海一粟。
“次數，或許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我注意到，你的眼神，在變。”影長老皺著眉頭看著楚非，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楚非微笑，點頭，又歎息。
“好，你們還有什麽手段，再來試一次吧。”
影長老抬起頭，看向了半空，然後半空之上便浮現出來了幾個實力更加強大的虛鬼族人！
不過，真正動手的卻是其中的一個，那是一個渾身顏色都褪去的老虛鬼，佝僂的脊背更是說明了他的年紀。
那幹枯的皮膚，那清晰可見的骨骼和血管，以及無盡的褶皺，都說明了這個老者距離最後一刻有多近。
這老者一步便來到了楚非的頭頂，然後緩緩降下落在了楚非的麵前。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楚非歎了口氣，然後抬手按在了楚非的頭頂。
那一瞬間，楚非感覺到冥冥之中的三個可能性消失了，而這三個可能性便是三個未來，這三個未來消失之後，楚非便去不得。
去不得，那邊退，但楚非緊接著便發現自己也已經退不得了。
楚非心中驚疑，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緊接著，楚非便感覺一片黑暗包裹住了自己。
封印法·忘川！
虛鬼一族的封印之法是大秘，不到一定層次根本沒有資格修煉封印之法。
同時，即便修為相同的人，在封印法術上的造詣也絕對不同。
目前，即便是虛鬼一族自己也摸不透這封印法門的強弱之別到底在哪裏。
一切都隻能看運氣，碰到運氣有一個族人擁有極強的封印術法天賦，那麽他修煉封印法的時候便能威力極大。
可反之，運氣差了那就隻能認命。
而這個老者，這被請來施展封印法門的老者，便是目前虛鬼一族中最精通封印術法的一個，沒人說得清楚他的年紀，而他的實力也已經到達了聖尊之中的最高層次。
但，他終生不可能成帝。
……
他不姓虛，也不姓鬼，但與影長老不同，影長老是出於公平公正嚴明的角度考慮，他不能偏袒任何一家，所以便結合了虛與鬼的特點，自成一個影字為名為姓。
但這個老者卻是不然，他不姓虛，不姓鬼，也不姓影，他的姓氏，是啟。
以啟字為姓，啟新去舊，繁衍生息。而他的名，便是衍。
啟衍，是虛鬼一族中的傳說，隻有真正的掌權者、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知道，啟衍的身份十分恐怖！
“塵封多少年，本以為我會死在封印裏，卻沒想到竟然還能活著出來……”啟衍雖然年紀大、身子蒼老，但說話卻還是中氣十足。
到了這個層次，隻要不願意讓自己看起來虛弱不堪那就必然不會虛弱。
“先祖，您……”影長老快步走上前攙扶住了他，而虛家之人則紛紛跪倒在地，口呼“先祖安康”。
“哎，沒事沒事，我還沒老道需要你們如此擔心的地步……咳咳……”雖然他話是這樣說，但蒼老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所以他並沒有推開影長老攙扶自己的雙手。
“咳……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還能醒過來，你們沒有呼喚我，也沒有驚擾我，但我偏偏就那麽醒了，還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半空中，其他幾個老者也神色凝重的紛紛落下，恭恭敬敬的站在先祖啟衍的身前，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
隻是，啟衍並不覺得自己是在教誨誰，他隻是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也許，這就是原因吧……其實，我挺不願意相信命運的，可此人，卻代表命運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啟衍口中的此人，便是楚非。
影長老以及其他老虛鬼都微微歎息，此情此景，隻有虛鬼高層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啊，跟那些老家夥一樣，都不敢跟我好好說話，多累啊……”
似是無奈，似是感慨，他抬手拍了拍影長老的手背，示意自己將要坐在地上。
影長老自然趕忙變換攙扶狀態，幫襯著先祖啟衍席地而坐。
“讓孩子們都散去吧，你們幾個，陪我好好坐坐，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跟我說說這些年八洲的事情吧。”
……
另外一邊，楚非感覺自己被一片黑色包裹住了，這並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事實上，此刻的楚非已經變成了一顆黑色的蛋，這顆蛋便安靜的擺放在地上，安靜的擺放在虛鬼一族的先祖啟衍的麵前，旁邊則是影長老和其他的幾個老虛鬼。
此時此刻的楚非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他甚至不能讓自己的手指節彎小小的一下。
同時，楚非的意識也開始在混亂的幻想與真實的黑暗中切換，就好像是睡著睡醒一樣。
不痛苦，除了不能動之外，真的沒什麽痛苦的地方。
偶爾清醒的看到一片黑暗之後，楚非便會立刻開始犯困，然後又陷入沉睡。
來回幾次之後，楚非便理解了這封印術的強大之處。
如果沒有係統·終端這個完全不受影響的存在，或許楚非還真就徹底陷入沉睡清醒再沉睡的怪圈了。
“傳送吧，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有辦法……”楚非的神室之中，廟宇神龕上的神魂睜開了眼睛，開始接手楚非的意識與思想。
“不行，你可以試試，現在能打開傳送門，但你進不去……你進不去就沒辦法傳送。”終端的聲音讓楚非有點鬱悶。
“那有什麽辦法嗎？總不能真的被封印在這裏待著吧？”
“那倒不至於……”終端此時的狀態就好像是放下了手頭正在忙著的另外一件事，然後才認真的跟楚非對話道：
“升級係統吧，早就能升級了，因為你一直都忙所以也沒注意。”
“額，又可以升級了啊？”楚非承認，他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此刻經過了提醒之後，楚非發現係統還真的可以再升級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