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女神的糾結
趙青雲靈機一動,忙問道:“你又不是下派幹部,怎麽也住進了小白樓呢?”
梁媚輕巧地說:“很簡單啊,我是省報派駐南嶺縣的記者,縣委宣傳部不敢怠慢呀!再說了,我也不是白吃白住!”
“哦,差點忘了,你們是無冕之王!”趙青雲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停頓片刻,又問道:“那……你跟郭縣長……挺熟的吧?”
“你啥意思?”梁媚歪了一下頭。
“別動!”趙青雲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燙著了,可別賴我。”
“不賴你賴誰?”嘴上雖這麽說,但梁媚還是乖乖地坐正了,問道:“老趙,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不是想讓我在郭縣長麵前幫你說話呀?”
“哈!”趙青雲大笑,等於是默認了。
“你這家夥,小心眼還挺多哈!”梁媚一笑,說:“我就一個小記者,影響力還不夠,在大縣長麵前還說不上話。不過呢……”
“不過什麽?”
“嗬,你要表現好的話,我可以給你一條建議,或許還能起點作用!”
“快說,快說!”
“急什麽?頭發還沒吹好呢!”
趙青雲一聽,趕緊跑前跑後地一陣忙乎,還不斷地征求梁媚的意見,這樣行不行,那樣好不好,總之一句話,賤到無敵手。
梁媚有意來來回回挑剔了一番,看急得趙青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才滿意了。
“嗯,表現還行!”梁媚甩了一下飄逸的頭發,說:“老趙,聽好了……”
“哎!”趙青雲立即垂手弓腰,作洗耳恭聽狀:“梁老師,請講!”
“撲哧!”
梁媚笑出聲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說:“我的法子,隻能給你提供一個接近郭縣長的機會,至於能不能解決你的問題,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趙青雲苦著臉,說:“梁老師,您老快說吧,就別再賣關子了!”
“嘻!好飯不怕晚嘛。”梁媚又笑了,說:“一會兒你拿我的房卡回賓館,就在我的房間裏睡一晚上,明天六點半準時起床,然後出來散步,保管你能碰上郭縣長。”
“睡你的房間……不太合適吧?”趙青雲遲疑道:“要不,我回去隨便開個房間得了。”
“哼,你快別裝了,心裏指不定在怎麽偷著樂呢?”梁媚一撇嘴,說:“你隨便開間房,縣長能搭理你麽?”
“嘿!縣長不搭理我,我可以搭理縣長嘛。”
“老趙,你以為你是誰呀?市長還是市委書記?你傻了吧唧地去搭理縣長,縣長就一定能搭理你呀?”梁媚白他一眼,不屑地數落道。
“呃……”趙青雲被她一頓搶白,無言以對了,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照你的意思,我從你房間裏出來,縣長就能給我點麵子。”
“那當然!”梁媚揚著臉,一聳鼻子,得意地說:“你不是我的男朋友麽?我猜,縣長肯定感興趣!”
“真的呀?”
“切!你這樣的歪瓜裂棗竟然成了我的男朋友,誰不奇怪呀?”
趙青雲一樂,說:“那……我回賓館了!”想想有點太急切,趕緊又補充問道:“你一個人在醫院,沒事吧?”
“看你猴急猴急的,就別假惺惺的了。況且,有事你也幫不上忙,不還有值班護士麽?”梁媚催促道:“走吧,走吧。”
“好,我明天再過來!”說完,趙青雲又專門去給護士打了個招呼,這才與梁媚告別,拿了房卡,騎著摩托趕回了南嶺賓館。
趙青雲躺在散發著梁媚體香的大床上,暈暈乎乎又美滋地睡著了。
醫院的病床上,梁媚更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我這是怎麽了?躺在病床上,梁媚一次次地問自己。
幽幽的燈光下,仿佛從她的身上又蹦出來一個梁媚,站在病床前,對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梁媚說:“你喜歡上他了唄!”
“笑話!怎麽可能?”病床上的梁媚臉紅了,否認道。
站在病床前的梁媚說:“你敢說,你對他沒有好感?”
病床上的梁媚立即沉默了,她承認蹦出來的梁媚說得對,她確實對趙青雲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並不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殷勤,而是因為他聽到自己接聽媽媽電話時自然流露出來的傷感。
她覺得,這個男生不僅能吃苦,有思想,更是一個重感情不做作的人。而且,好像還挺細心,挺體貼,挺會照顧人的!
可是,隻那麽短短一瞬間,病床上的梁媚就否定了,說:“好感是好感,和喜歡是兩碼事!”
“別自欺欺人了!”站著的梁媚輕輕一笑,說:“如果隻是好感,你那麽熱心地幫人家出謀劃策做什麽?還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住,別忘了,你可是有潔癖的喲。”
躺著的梁媚似乎被說服了。
可過了一會兒,還是堅定地說:“我並不是要幫他,而是想幫一幫桂花村的鄉親們。我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出身貧寒的窮大學生?說出去,豈不要被北京的小夥伴們笑掉大牙。”
“有什麽好笑的?”站著的梁媚立即反駁說:“你爸爸不也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大學生,你媽媽當初嫁給他的時候,你姥姥堅決不同意,可現在怎麽說,不也誇你媽媽有眼光麽?”
躺著的梁媚一下子無言以對,隻能嘟囔道:“他不就是一個芝麻大的小村官麽?多少官二代富二代圍著我轉,我不一個也沒看上麽?”
“你快拉倒吧!”站著的梁媚立即不以為然地說:“你要不是反抗你爸爸給你找的官二代,怎麽會一賭氣,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自討苦吃?”
躺著的梁媚大聲地說:“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我是不會呆在這窮山溝溝裏呆一輩子的!”
站著的梁媚說:“說不定人家一努力,就住進中南海了呢?”
躺著的梁媚頓時瞪大了眼,說:“你呀,癡人說夢呢!”
站著的梁媚“撲哧”一笑,說:“你剛才不一本正經地跟人家說,年輕人總要有點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逗他玩的,不行啊?”
“算了,你說不過,就耍大小姐的刁蠻脾氣,睡覺了,懶得跟你說!”說著,站著的那個梁媚抖了抖肩膀,和躺著的梁媚迅速合為一體,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