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有難言之隱
“嘀鈴鈴！”
晚上九點，桂花村村委會的會議室內，趙青雲與黃天成、葛青蓮、楊秀玉等人商議完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和資金安排，正在為如何應對老仙的騷擾頭疼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大哥，你稍等，我出來跟你說！”趙青雲摸出手機電話，應了一聲，隨即走出了會議室。
黃二狗正在院子裏與大黃、二黃愉快地玩耍搶皮球的遊戲，看見趙青雲出來，大黃、二黃立即嫌棄了黃二狗，跑過來，在趙青雲麵前搖頭擺尾。
“驢日的，你們這倆狗東西，居然也知道拍村長的馬屁，真是狗眼看人低！”黃二狗抓著皮球，笑嘻嘻地罵了一句。
趙青雲摸了摸二黃的腦袋，擺擺手，讓他們繼續跟黃二狗玩耍。
大黃、二黃立即朝黃二狗手裏的皮球撲去。
黃二狗猝不及防，被撞了一個趔趄，手裏的皮球甩了出去。
大黃、二黃隨即竄出。
二黃受過傷，稍稍慢了一步，皮球被大黃搶到，屁顛顛地叼著，送還給了黃二狗。
趙青雲瞟了一眼，問道：“劉大哥，你說吧，我出來了。”
“小趙，我下午開完會，讓人詳細了解了一下老仙的情況，裏麵還是有一些值得推敲的地方！”劉立國開門見山地說。
“什麽情況，你快說說。”趙青雲興奮地說。
“溫家嶺鎮派出所的所長說，老仙的卷宗材料裏是有一張省精神病醫院出具的鑒定書，但據當年送老仙去做鑒定的民警回憶，當時就是因為不是很確定，前後花了一個多月反複測試，最後拖不下去了，才下了個結論。”劉立國快速地說明道。
“也就是說，老仙有可能不是真傻？”趙青雲問道。
“至少存在疑點！”劉立國說：“據轄區民警反映，老仙今天回家了，給他爸送去了幾千塊錢修繕房子。實際上，他家不缺錢用的時候，老仙基本上不找人要錢，沒人招惹他，也很少發瘋，這回流竄到沙河鎮來，是房子漏雨急需用錢。”
縣公安局的領導親自過問，溫家嶺鎮派出所的民警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他們也對老仙非常的頭疼，也巴不得領導能有個好辦法，幫他們甩掉這個煩了十幾年的活包袱。
“照這麽說，即便老仙真瘋了，但至少能聽他家爹媽的話。”趙青雲分析道：“還有一個可能，他並不是真瘋，而是裝瘋賣傻！”
“兩種可能都有。”劉立國說：“不過，他父親有間歇性精神病，這倒是不假，當年醫院給老仙出結論的時候，這也是一個重要的依據！”
“那好，他再來，我正好試試他！”趙青雲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
“可以！但一定要控製好，絕對不能鬧出大事來啊！”劉立國叮囑了一句，隨後直接掛斷電話。
劉立國同意趙青雲試一試，首先是對老仙的病情有所懷疑，同時也看出來了黃二狗的躍躍欲試。與其讓黃二狗去硬碰硬，還不如讓趙青雲去智取，通過對付販毒分子這件事，劉立國對趙青雲的應變能力和應急手段是可以放心的。
事實上，劉立國還有點私心，就因為有老仙這麽一個示範案例，不少鄉村的無賴漢們，大有比學趕幫的趨勢，弄得基層派出所的工作非常被動，他也希望趙青雲能試探出老仙的真偽，進而徹底解決這個困擾全縣多年的執法老大難問題。
有人可能要問，劉立國為什麽不把老仙抓起來，再送去做一次精神病鑒定呢？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也有他的難言之隱。
在南嶺縣這麽個窮地方，不少人都窮瘋了，送一個老仙就要花費一個月，要是把這些人一個個都送去鑒定一次，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和財力，麵對全縣警力和辦案經費嚴重不足、治安案件頻發的現狀，劉立國也是有苦難言。
沒辦法，好鋼隻能用在刀刃上啊！
劉立國這個公安局長，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保證基層民警的各種日常津補貼能按時足額發放。這也是不少貧困地區的基層公安機關辦案，為什麽很多時候不走正規司法程序的根本原因所在！
“小趙村長，你剛才說，試什麽？”黃二狗湊過來，看向趙青雲問道。
“跟你沒關係，你們繼續玩，我開會去了！”趙青雲揣起手機，皺著眉頭回了一句。
黃二狗不滿地叫道：“我說，你們這會開半天了，開過來開過去的，能把那個傻逼開跑了麽？這不是瞎J-B耽誤工夫麽？”
“你……啥意思？”趙青雲上下打量了黃二狗兩眼，問道。
“我沒意思，就是想為民除個害！”黃二狗煩躁地說。
“你也有精神病啊？”
“沒有！”
“那你能幹得過一個精神病麽？”
“還沒幹呢，怎麽就幹不過？就算是幹不過，老子也得幹他個半死！”
“去去去，別給我添亂，趕緊回家，幫小翠嫂子幹活兒去！”趙青雲不耐煩地擺擺手，低頭衝身邊的大黃二黃說：“大黃、二黃，別跟他玩了，玩時間長了，保不齊也要被他拐帶出毛病來。”
大黃、二黃同時朝黃二狗投過來兩個嫌棄的眼神。
“砸死你個狗叛徒！”黃二狗把手裏的皮球朝大黃砸了出去。
大黃愣了一下，這回二黃搶了先，叼著皮球，追上了黃二狗。
“滾！”黃二狗返身踢了一腳，背轉身，氣鼓鼓地走了。
二黃扔下了皮球，夾著尾巴跑回來了。
大黃叼起皮球，灰溜溜地跟在黃二狗身後，回家了。
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黃二狗看都沒看正在洗腳的陳小翠和小鐵蛋一眼，鑽進裏屋，倒頭便睡。
陳小翠收拾完家務，安頓好小鐵蛋，進到了裏屋。
“二狗，怎麽了，不舒服啊？”陳小翠輕輕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黃二狗，又摸了摸他的大禿瓢，關切地問道。
“沒怎麽的！別煩我！”黃二狗扒拉了一下，翻了個身，給了陳小翠一個後背。
陳小翠惱了，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說：“進了趟城，你也得精神病了啊？！”
黃二狗聽了，噌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