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通過丈母娘的考驗
唐飛亞直麵著趙玉蘭,理一理思路後回答道:“蘭姨,我爺爺奶奶對我媽媽有養育之恩,媽媽不會讓我成為別人家的上門女婿,隻能做唐家的孫子。我不會做讓媽媽傷心的事。”
“如果你堅持不做上門女婿,那我就讓玲玲光著手出門,一分錢都不給。”趙玉蘭雖然不讓步,語氣卻軟了下來。
“那你把玲玲的財產全部收回去,我不要她的一丁點嫁妝,我,我……”唐飛亞倏地逼近趙玉蘭,神情堅毅,語氣堅決地說:“我隻要她這個人,我隻要她的情,不要她的嫁妝,你收回去吧,統統地拿走,我會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我是男人,有責任讓女人過上富裕的生活,請你相信我好嗎?”
趙玉蘭的火氣陡地降了溫,臉依然陰沉沉的有點怕人,朝後一甩腿,把門踹去關上,逼近唐飛亞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不想要她的一分錢嫁妝?”
“我是男人,指著女人的嫁妝過日子那就是沒有出息,跟吃軟飯有什麽區別。”唐飛亞想都不想,眉毛都不眨一下,脫口而出。
那可是上億的產財,動心屬於正常,不動心那就成了真男人。唐飛亞倒是沒有進行二者之間的比較,也不認為自己視錢財為糞土,隻是覺得錢要靠自己去掙,不能像他自己的老爸那樣吃軟飯。
不可否認,他老爸唐一山當初的選擇對他的影響特別大,甚至有些概念性的東西都變味了,也對吃軟飯這件事特別敏感。
趙玉蘭明白他心裏的那道傷有多深多痛,也看出了他的表態是認真的,不是衝動之下的失口。她倏地就把臉上的陰霾統統斂去,神情裏多了一種叫欣慰的東西,手一揮,“坐下吧,咱們聊聊。”
語氣溫和還親切,兩分鍾前還動手打架,這會兒卻親切得像親人,她怎麽轉變得這麽快?
唐飛亞雖然搞不懂趙玉蘭的用意,也搞不懂這個未來丈母娘的態度為什麽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但是作為晚輩最起碼的禮貌得有。她雖然不讓步,他也沒有必要冷臉對人。
他給趙玉蘭拿了水來才坐到辦公椅上,直麵著趙玉蘭,無畏無懼。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丈母娘為難女婿也屬正常。
趙玉蘭坐在沙發上,把腿一架,悠閑地喝茶,半響才說:“唐飛亞,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不倒插門,玲玲一分錢的嫁妝都帶不走,以後別後悔!”
“我是男人,不能靠女人的嫁妝發家致富,這事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他的語氣堅決,沒有半點做作的成份。
趙玉蘭神情凝重,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又說:“如果你娶的是玲玲,那就等於退了蓮花那樁親,你師父承諾你的股份將打水漂,你可知道吳氏集團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意味著什麽?”
“我不想知道。”
“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那意味著上千萬的年收入,你真的不心動?”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打鐵還得靠本事硬,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要來有何意義。”
“你真是這麽想的?”
唐飛亞說這些話毫不思索,理念如此,張口就出。眼裏旋著自信,他又說:“如果我用師父給的股份去幫助那兩家孤兒院的孤兒,那隻是一種傳承,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另外,就算師父給的股份能讓我的年收入過千萬,卻沒有成就感,隻是繼承,那麽我的人生還有什麽價值可言。”
“那我給你的那五百萬又怎麽說?你可是收了的。”趙玉蘭的眼裏劃過一絲狡賴,心說:“臭小子,看你這回怎麽回答。”
唐飛亞淡然一笑,“阿姨,你的那筆錢是你對我的信任,作為股金入股的,我已經列入公司賬戶,過幾天就給你把持股手續辦下來,我個人不會動用一分。”
“你真沒動用過?想都沒有想過?”
“想過,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動那筆錢。”
“好小子,你果然厲害。”
趙玉蘭站了起來,喟然長歎,“我終於明白你師父為什麽那麽喜歡你了,也明白吳天放為什麽放棄招你做上門女婿的打算了,更明白王易風為什麽所托得人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唐一山的兒子,怎麽區別這麽大,你一點都不像他,他那麽貪財,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有骨氣的兒子呢?”
“阿姨你說什麽?”一大堆話鑽進耳裏,唐飛亞懵了,怔怔地瞧著趙玉蘭,眼前的這張臉卻像那陰雨天的陽光很特別,也很晃眼。
趙玉蘭露出欣慰的笑容,點一點頭,“昨天晚上你師父找過我了,把你跟他說的那些話轉陳了一遍。吳天放也找過我了,他被你的理氣壯震撼到了。我也去見過王易風,他說他在吳氏集團的股份所得全部交給你支配。”
“你說什麽?王易風曾經是吳氏集團的股東?”唐飛亞滿臉的不可置信,怔怔地瞧著趙玉蘭。
趙玉蘭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地想一想後才說:”王易風也曾經是吳家的上門女婿,他是吳秀麗的前夫,當初他娶吳秀麗的條件就是吳氏集團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他一直沒有單獨劃過款,他應得的分紅一直留在吳氏集團的賬麵上,直到昨天才劃走,而且是劃在了你的賬戶上,你放心吧,這是他的合法收入,不會因為他犯罪而被沒收。”
“原來如此。”唐飛亞雖然這麽說,心裏卻充滿疑惑,不過知道趙玉蘭還會接著往下說,所以也就不催問。
好半響,趙玉蘭才接著說道:“你一定奇怪他為什麽會放棄吳秀麗是嗎?”
“嗯,還請蘭姨明言。”唐飛亞點了點頭,滿眼的希冀,希望這是一個令人感動的故事,最好能讓他了解到真正的王易風。
趙玉蘭說:“道理很簡單,就是吳秀麗太強勢,根本就沒有把王易風當成一個丈夫,其中的故事很多,我就不細說了。我隻想說王易風在吳家沒有應有的地位,吳秀麗要的就是像你爸這樣聽話,任她擺布的男人。很顯然,王易風不是這樣的人。他在跟吳秀麗結婚之前也深愛著一個女人,但是,他當時做了錯誤的決定,拋棄了那個女人,繼而成了吳家的上門女婿。”
“原來有這麽多曲折,他真不易。”唐飛亞不想說太多,因為這個故事還遠沒有結束,還期待著下文。
趙玉蘭喝了一口水又說:“王易風之所以會娶吳秀麗,完全是因為他救過吳家老爺子的命,所以吳家老爺子才讓他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為的就是讓他在吳家有話語權。但是吳秀麗卻沒考慮這些,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丈夫,沒有跟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她在婚後還在外麵公然養情人,跟男人公開來往。王易風忍無可忍,弄殘了她的一個情人,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趨陷越深。”
“哎,吳秀麗也真害人,她……”唐飛亞無語了,不知道怎麽評說吳秀麗這個人了。
趙玉蘭長長地歎口氣,睫毛一挑,“王易風離開了吳家,從而有很多人盯著他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吳秀麗肯定想得到,吳天放也想得到,包括我也想得到,都想方設法讓他把股份轉到我們的頭上,又不敢跟他有過密的接觸。他卻將股份托你師父經營。你師父將他的所得一直包管起來,沒有給任何人,因為你師父知道是吳家人對不起他,他是被吳秀麗逼上絕路的。”
“原來如此。”唐飛亞震撼得隻會說這麽一句話了。
趙玉蘭站了起來,盯著唐飛亞說道:“關於王易風的事我隻能說這麽多,也是他托我轉告的,為的就是讓你安心地安排他交待的事情。好了,不說他了,對於你和玲玲的婚事我表一個態吧。”
終於又說到這事上來了,唐飛亞飛站起來,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蘭姨請說。”
趙玉蘭說:“我們家大業大,任何人想娶玲玲我都會懷疑是衝著錢來的,但是通過前麵的談話,我知道你不是衝著錢才娶玲玲,而是真的愛玲玲才娶她的,所以,我這裏沒有任何障礙了,同意把玲玲嫁給你。”
“謝謝蘭姨。”唐飛亞好激動,有好多話想說,卻隻會說謝謝了。
趙玉蘭欣慰地笑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要求你倒插門,也不會把玲玲的財產收走,以後就交由你們全權管理吧,我老了,也該歇歇了。另外,我也放棄進入吳氏集團董事會的打算,也不想再讓你師父離婚來娶我了,更不想跟吳天放合作謀取你師父轉讓給你們的股份了,以前的錯就讓它作古吧,以後我就安心地到處轉轉,環遊世界也有可能,玲玲我就托付給你了,好好地照顧她吧。”
明白了,趙玉蘭雖說得不明不白,唐飛亞卻真正地明白了一些事,見趙玉蘭不想再說,他也就不再追問,卻有一件事還掛在心裏,還是問道:“那王易風現在怎麽樣了?我們能去看他麽?”
“他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同時也交待了一大批同夥,當然,他也把他背後的力量全部交待出來了,這也算他將功贖罪吧,雖然贖不了罪,他但這麽做是最正確的選擇。”趙玉蘭喟然長歎,搖一搖頭,“他已病入膏肓,為了配合有關部門盡快抓獲罪犯,他沒有時間見你,你就謹記他的交待,把他吩咐的事做好就夠了。”
“明白,謝謝蘭姨告訴我這些。”
“行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說了,忙去吧。”
趙玉蘭走到門口口又想起一件事來,把拉開的門又重新關上,轉過身來麵對著唐飛亞說道:“不要以為吳天放放棄招你為女婿就沒事了,吳秀麗及其他吳家人還盯著你師父手中的股份呢,另外,你對吳秀麗始終是一個威脅,她還會在你身上打主意,她或許會拉攏你,或許會做掉你,或許會陷害你,總之,由於你是你師父的徒弟將會有不斷的麻煩。一句話,豪門深似海,有些事我也不知道,也幫不上你的忙,以後你就好自為之吧。”
這回,她說完就真的走了,不給唐飛亞回應的時間,隻把忠告留了下來。
那門被帶上了,唐飛亞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盯著那道門發呆。
過了好久,他才緩過神來,臉上繃緊的感覺讓他意識到還沒有洗臉,這才去洗漱。
隨後,他穿戴整齊,站在窗邊思考上了,想得最多的是王易風這個人,根據趙玉蘭所說,這是一個性情中人,還是一個敢做敢當的真男人,良心還沒有全部喪失。他決定把王易風交待的事情做好,照顧好王易風牽掛著的每一個人。
照這麽說,馬玉琴是王易風的女兒,那馬玉琴的母親就是王易風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並且王易風還把這個女人後來嫁的男人弄殘了。他想當然地認為王易風應該對這件事感到內疚,應該去找到這個人,從王易風給的錢中抽出一部份給予安置。
正想時,吳亞玲來了,純綠色的工作服把她的幹練襯托到極致,也把清純完美地彰顯出來。
她走進來時速度很慢,一拐一拐的像受了傷,臉上卻蕩漾著關於幸福的微笑。
唐飛亞趕緊迎上去,拉著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你的腿不好嗎?走路怎麽有點……”
“都怪你。”她嬌嗔,那對粉拳揚下來就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擂了幾下,嘴角蹶起,”不知道人家是第一次呀,還那麽用力,弄得我都走不了路啦。”
“嘻嘻,我下次注意。”
“你還笑得出來。”
吳亞玲揚起手來又要打,唐飛亞卻捉住她的手,笑逐顏開地說:“別鬧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什麽消息。”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好消息?”
“我媽媽來找過你了,並且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這不是重要的。”
“那什麽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更知道未來的路怎麽走,她還讓明白了那些人該防,那些人該親近。”
吳亞玲嫣然一笑,“你明白就好,免得你以後懵懵懂懂地上了別人的當都不知道。那我們走吧。”
“去哪呀?”
“去領結婚證呀。”
“別忙,我得先回公司一趟,張貴名不在公司,我得跟李雪絹他們交待一下工作。”
“放心吧,李雪絹和朱誌祥在樓下等著你訓話呢?”
“是你叫他們過來的?”
“他們本來就住在這邊,我就順帶讓他們過來聽你吩咐,幫你節約點時間。”
唐飛亞由衷佩服她的工作經驗,朝她笑一笑,“在做事業方麵我以後得向你好好地學習,有時真的不會分配時間。”
“你需要學的還多著呢,這些我都是跟媽媽學的,以後如果有需要,請我媽媽做你的顧問吧。”
“我倒是願意,就是怕她不幹。”
“回頭我幫你做做她的工作。”
“謝謝。”
“別謝,快走吧,雪絹和祥子在我辦公室等著你呢。”
……
唐飛亞在吳亞玲的辦公室對李雪絹和朱誌祥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宜,開著他自己的新車去辦結婚證。
辦證很順利,卻排了很長時間的隊,一晃就到了午飯時間,吳亞玲卻提議到海邊去玩一天慶祝慶祝。
唐飛亞欣然同意她的提議,想著到了那邊也許有張冬沁的消息,如果碰上了,也好當麵說說那丫。
隨後,他打電話告訴自己的老媽證已經領了,並請他媽媽照顧蓮花。趙素琴得知兒子領了證,高興得在電話中都哭了,說是她會照顧好蓮花,還要請唐三虎夫妻過來幫著籌劃婚禮事宜,還讓唐飛亞替她向吳亞玲請假,這幾天她就不去絲綢廠了。
吳亞玲肯定批準未來婆婆的假,還向唐飛亞承諾結婚就把絲綢廠全權交給趙素琴來經營。唐飛亞又對她謝了又謝,才歡喜地開著車去海邊。
……
吳亞玲沒有帶唐飛亞去自己在海邊的賓館吃飯,而是在沙灘上的小吃灘填飽了肚子,隨後他們還換上遊裝下海遊泳,在沙灘上享受陽光浴,歡樂伴隨。
然,唐飛亞始終記掛著張冬沁那事,打電話讓他三嬸給張貴名打了五萬塊錢,張貴名的電話卻是關機,急得不行,電話一次又一次地打。
吳亞玲卻對這事不聞不問,似乎跟她毫無關係。
黃昏既將來臨時,他們又坐在海邊的小吃灘上享受烤魚,吳亞玲指著海麵上的船說:“親愛的,咱們今晚就租一條船來住,可以欣賞到海麵上的夜景。如果可以,我帶你去一座小島上玩玩,就當咱們的蜜月提前了好不好?”
她的提議唐飛亞都不會拒絕,但是他心裏有事,不能隻顧著玩,他說:“不行的,我還要去安慰張叔叔,沁丫也沒有消息,他們會著急的。”
她把嘴一嘟,“哎,你還是邁不過這個坎,沁丫在你的心裏還是那麽重要,算啦,那你去吧。”
她好像有點生氣了,唐飛亞趕緊握著她的手說:“沁丫是我兒時的最好玩伴,她出了這種事,我怎麽能置之不理。”
“我知道她跟你關係好,不會吃醋的啦,隻是想讓你放鬆下來,別被這些事把自己壓跨。”吳亞玲依在他的身上,摸撫著他的臉,“有些事情的結果不是你能左右的,沁丫這事需要一個轉折點,也需要給她時間來思考人生。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愛上張貴名,怎麽才能上她愛上呢,我們也幫不上忙,隻能靠張貴名自己去爭取了。也許三五天,或者幾個小時之內沁丫就會愛上他;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張貴名,但是,外人幫不了忙。”
她說得有道理,但他的心還是懸吊吊的難以平靜,他說:“我知道幫不上她的忙,也許還會越幫越忙,但是聯係不上她,這心難安。玲玲,你不知道我跟沁丫小時有多好。”
“她對有你多好呀?”吳亞玲以前會吃張冬沁的醋,但是現不會了,因為她知道唐飛亞和張冬沁之間根本不可能發生男女情事,就算張冬沁要跟唐飛亞訂婚這樣的事也純粹是搗亂,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沒有把張冬沁當成情敵了,不是情敵,那當然不用吃醋了。
唐飛亞凝神想了一想後說:“曾記得,爸爸剛剛離開家那會,媽媽又下崗了,我們家有一段時間連飯都吃不上,沁丫便經常從家裏給我帶吃的,怕我不要,還偷偷地塞到我的書包裏。我考上了大學,她從自己的生費中節省錢出來給我買了一套衣服……類似這樣的事太多了,多得三天都說不完,總之,她把我當成了自家的兄弟,所以,她現在心理出了問題,又沒有消息,我能不著急嗎?”
“著急也沒用呀。”吳亞玲正想安慰兩句時,唐飛亞的手機響了,收住話頭提醒道:“快接電話吧,有可能是客戶打來的,千萬別因為跟女人在一起而拒聽電話。”
他衝她笑一笑才接通電話。
張冬沁的聲音響起,著切地叫道:“唐飛亞,你在哪兒?快過來,名哥兒受傷了。”
“沁丫,發生什麽事了?你們在哪兒?”唐飛亞好激動,手都發抖了。
“在海濱第一醫院,你快趕過來吧,他快不行了。”張冬沁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飛亞急了,拉起吳亞玲就走,邊走邊說:“是沁丫打來的電話,說是張貴名受傷了,性命垂危,在這邊的海濱第一醫院。”
“我知道這地方,就在那邊,快走。”吳亞玲扯起唐飛亞就跑,甚至嫌取車耽誤時間。
……
十分鍾後,唐飛亞和吳亞玲跑到了這邊的海濱醫院,直接衝到了急救室,隻見張冬沁焦急地在急救室前走來走去,還直搓手,唐飛亞便叫了一聲。
張冬沁依然穿著一身運動服,卻弄得滿身的泥,臉上也被抓出好幾道血痕,見到唐飛亞和吳亞玲哭著就撲了過來。唐飛亞趕緊張開雙臂去迎。張冬沁撲在他的懷裏放哭道:“都,都怪我惹來了那些人,他是為了救我才被打成重傷的,我,我對不起他呀——”
唐飛亞直麵著趙玉蘭,理一理思路後回答道:“蘭姨,我爺爺奶奶對我媽媽有養育之恩,媽媽不會讓我成為別人家的上門女婿,隻能做唐家的孫子。我不會做讓媽媽傷心的事。”
“如果你堅持不做上門女婿,那我就讓玲玲光著手出門,一分錢都不給。”趙玉蘭雖然不讓步,語氣卻軟了下來。
“那你把玲玲的財產全部收回去,我不要她的一丁點嫁妝,我,我……”唐飛亞倏地逼近趙玉蘭,神情堅毅,語氣堅決地說:“我隻要她這個人,我隻要她的情,不要她的嫁妝,你收回去吧,統統地拿走,我會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我是男人,有責任讓女人過上富裕的生活,請你相信我好嗎?”
趙玉蘭的火氣陡地降了溫,臉依然陰沉沉的有點怕人,朝後一甩腿,把門踹去關上,逼近唐飛亞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不想要她的一分錢嫁妝?”
“我是男人,指著女人的嫁妝過日子那就是沒有出息,跟吃軟飯有什麽區別。”唐飛亞想都不想,眉毛都不眨一下,脫口而出。
那可是上億的產財,動心屬於正常,不動心那就成了真男人。唐飛亞倒是沒有進行二者之間的比較,也不認為自己視錢財為糞土,隻是覺得錢要靠自己去掙,不能像他自己的老爸那樣吃軟飯。
不可否認,他老爸唐一山當初的選擇對他的影響特別大,甚至有些概念性的東西都變味了,也對吃軟飯這件事特別敏感。
趙玉蘭明白他心裏的那道傷有多深多痛,也看出了他的表態是認真的,不是衝動之下的失口。她倏地就把臉上的陰霾統統斂去,神情裏多了一種叫欣慰的東西,手一揮,“坐下吧,咱們聊聊。”
語氣溫和還親切,兩分鍾前還動手打架,這會兒卻親切得像親人,她怎麽轉變得這麽快?
唐飛亞雖然搞不懂趙玉蘭的用意,也搞不懂這個未來丈母娘的態度為什麽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但是作為晚輩最起碼的禮貌得有。她雖然不讓步,他也沒有必要冷臉對人。
他給趙玉蘭拿了水來才坐到辦公椅上,直麵著趙玉蘭,無畏無懼。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丈母娘為難女婿也屬正常。
趙玉蘭坐在沙發上,把腿一架,悠閑地喝茶,半響才說:“唐飛亞,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不倒插門,玲玲一分錢的嫁妝都帶不走,以後別後悔!”
“我是男人,不能靠女人的嫁妝發家致富,這事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他的語氣堅決,沒有半點做作的成份。
趙玉蘭神情凝重,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又說:“如果你娶的是玲玲,那就等於退了蓮花那樁親,你師父承諾你的股份將打水漂,你可知道吳氏集團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意味著什麽?”
“我不想知道。”
“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那意味著上千萬的年收入,你真的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