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新婚那些事
新婚夜新娘子不開心可不是好事,唐飛亞希望開句玩笑把吳亞玲逗笑。
吳亞玲本來不想敗他的興致,但是吳家人實在太氣人了,聽了他的玩笑話才省覺今夜的特殊性,便努力地調整心態,怒氣漸斬地降了下去。
秒緩,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說道:“親愛的老公,不是我小心眼要跟他們計較長短,但是誰願意一輩子頂著私生女的名聲受氣。其實,我爸媽認識在前,媽媽也是懷我在前,我比吳占江大幾個月這也是事實,他才是私生子,是他搶了我在吳家的名份。”
唐飛亞露出一抹苦笑,摟一摟吳亞玲說:“親愛的,別較真,後天我陪你回吳家回門,不管到時是什麽情況,咱倆陪著老媽一起應付好嗎?有事咱們一起杠,有福當然一起享。”
他嘴上說著話,心裏卻替吳亞玲叫冤,她才是真正的吳家骨肉,而吳占江是奇貨可寄的冒牌貨,然,這是絕對的秘密,暫時還不能告訴她,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除非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
有事一起杠,這正是吳亞玲所期盼的承諾,瞧著自己的新婚老公,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依在他的懷裏,幽幽地歎一口氣,“親愛的,在別人眼裏你娶了我吳亞玲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事實上我這個豪門私生女給你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苦惱與麻煩,你嫌我麽?”
“傻瓜,我怎麽會嫌你呢。”唐飛亞那寬大而溫熱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挲著,溫和地又說:“咱倆走在一起很不容易,以後別說這種誰嫌誰的話好麽?我也不是什麽豪門男,典型的‘屌絲’一枚,能娶上你這樣的老婆真是三生有幸。”
“老公,別這樣說。”吳亞玲輕緩地脫離他的懷抱,直起身來,直麵著,捧著他的臉,一口香氣噴在他的臉上,眸光裏蘊涵著真誠與欣慰,“能嫁給你是最幸福的事,是……”
“喲,你們倆都成夫妻了還這麽客氣有意思麽?”正說時,鑽進一個人來,把屋裏的小倆口驚得分開了。
吳亞玲趕忙收口,縮回手,扭頭去瞧,見是張冬沁刮著臉羞人,便嗔笑道:“丫的,你是鬼呀,進來也不言語一聲,想嚇唬誰呢?”被逮了現場,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唐飛亞先是驚愣,隨後緩過神來,起身,抓著張冬沁的手急問:“名哥兒呢?他,他在哪裏?”
“放手啦,你是有老婆的人了,還跟人家拉拉扯扯的搞什麽基情呢?”張冬沁甩開唐飛亞的手,笑嘻嘻地衝吳亞玲調侃道:“玲丫,以後管你好老公,別讓他再吃我豆腐。”
吳亞玲玩味地笑一笑,“哈哈,這個我可管不了,那是你們倆的事,就算你們倆想搞婚外情也可以的,我不在乎。”
唐飛亞心裏記掛著張貴名的好歹,沒心情開玩笑,把吳亞玲扯到身邊,直麵著張冬沁凝重地說道:“你們倆別開玩笑啦,沁丫,名哥兒呢?”
“嘻嘻。”
張冬沁笑了,滿臉蕩漾著關於幸福的微笑。此際,她依然穿著大紅的旗袍,豐滿的身材顯現出完美的線條,戴著一頭假的長發,女人味十足。她衝唐飛亞打個響指,“亞哥兒,我還以為你娶了媳婦忘了兄弟呢,看來你還真不是這樣的人,新婚夜不貪洞房之樂,卻跑到這裏搭彩棚迎接兄弟,真不錯,夠意思。”
“嘻嘻,丫的,這幾天把你憋壞了吧,開始賣弄記者特有的口才了麽?”吳亞玲趨上前一步,扯著張冬沁的旗袍擺角,“快說,名哥兒在哪?再磨蹲掀你的衣服。”
“哈哈。”
屋裏唐飛亞發出一串愜意的笑聲。層外,也響起大笑聲相合。
笑聲未落,人已現。隻見張貴名穿著紅色的西裝現出身來,步履蹣跚,精神看上去卻不錯,摸著稍尖的下巴,搖著滿頭烏發的大腦袋笑嗬嗬地說:“開心,真開心,亞哥兒娶了媳婦還對我念念不忘。”說著,攏過來,把手往張冬沁的肩膀上一搭,“老婆,怎麽樣?我贏了吧?”
能開玩笑了,看來他徹底醒過來了,傷勢也養得差不多了。
唐飛亞露出欣慰的笑容,輕籲一口氣,“名哥兒,看到你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哥們真的好開心,快過來坐下喝一杯。”
“別忙喝酒。”吳亞玲張開雙臂,擋在張冬沁和張貴名的前麵,那對好看的眼眨呀眨的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好像有重大的事要問。
“你還要幹嘛?”張冬沁笑問。
“說,名哥兒剛才說他贏了是什麽意思?”吳亞玲嗔笑道。
張貴名的確有了精神,愛開玩笑的本性也彰顯出來,彈出手指挑一挑張冬沁的下巴,得意地笑一笑,“我跟她打賭,賭注就是亞哥兒。”
“喲,有趣,你們拿我怎麽賭?”唐飛亞的唇角彎出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也摟一摟吳亞玲後說:“別插話,看你老公在他們夫妻眼裏值幾毛錢。”
“哈哈——”
“嗬嗬——”
歡愉的笑聲響起,把好心情向棚外傳遞。此際,他們才真正地享受到了新婚的快樂。
張貴名更是樂得眉開眼笑,打個響指,“我說亞哥兒不是那種討了老婆忘了朋友的人,我猜他肯定會置新婚夜的洞房之樂不顧,而是來海邊迎接我的歸來。但是,我的老婆不信,她說吳亞玲太漂亮,太迷人,亞哥兒肯定會被昏頭,不會管我們的。我便跟她賭,賭注不用我說了吧。不過我想不到亞哥兒居然想得這麽周到,在這裏搭了一座彩棚等我回來共樂今宵。”
“你倒是贏了,卻猜錯了。”張冬沁不服氣地偏著頭,眨一眼張貴名,把抬起來右手揮上一圈,“憑唐飛亞這種老土帽,絕對想不出這麽好的主意,這棚子是玲丫的主意是吧?”
這丫聰明,一猜就中,唐飛亞和吳亞玲早就樂得不行了,一個扯住一個,把張貴名和張冬沁拖到另外一張雙人椅上坐好。
吳亞玲笑說:“沁丫知道我有多聰明,這棚子是的主意,你也贏了,這回滿意了吧?”
唐飛亞把手搭在張貴名的肩上,也笑說:”名哥兒,你真是哥們的知音,不說了,來咱們喝一杯,慶祝今天的好日子。”
“對,喝酒,是該慶祝慶祝啦。”吳亞玲也歡喜地要去倒酒。
“慢著!”張冬沁的右手臂掃興地抬了起來,似笑非笑,露出一抹神秘,直到對麵的兩人的臉上堆滿了錯愕神情才說:“亞哥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婚佳時怎麽能這麽冷清呢。你有了媳婦不忘朋友,但也別忘了你的戰友們,得把他們一起叫來喝酒才行。”
戰友?誰跟誰才稱得上唐飛亞的戰友?
“沁丫,你又搞什麽鬼?”唐飛亞疑惑地問道,目光往張貴名那邊瞟,後者卻隻管笑,不理睬。
“沁丫,你,你……”吳亞玲摸著自己那圓圓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莞爾一笑,“你莫非把飛亞公司的人都叫了過來?”
“哈哈,還是我們的吳大小姐聰明。”張冬沁也暢快地笑說道:“也隻有公司的所有員工們才稱得上他們倆的戰友,因為他們在一起打拚事業嘛。”
笑聲把讚成表達了出來,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眼神誇獎她聰明。
這是真的麽?唐飛亞喜出望外,為了能安靜地在這邊等張貴名歸來,他沒有把公司的主管和工人代表留下來,還認為他們回去了呢。這會兒聽說他們還在這邊,好開心,又疑惑,瞅著張貴名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名哥兒你不是在海上麽?怎麽把他們叫過來了?”
張貴名抹一把臉,笑容斂起,神情凝重地說道:“亞哥兒,咱倆一起創業不易,中間也經曆了不少的事,從一開始就跟著咱哥倆創業的那十來個人更是有情有義,今天,咱倆大婚了,得把他們留下來共同喝一杯。還有,李雪絹,朱誌祥,趙得友,大律師胡萬潤都是吳亞玲小姐為我們爭來的生力軍。你是總經理,我是副總經理,咱倆大婚,怎麽少得了他們這頓酒呢,所以我打電話給陸玉潔,讓她把人給我留下來,並讓他們安排吃的喝的過來狂歡一場。”
周到,這樣的安排想得周到,做得更是絕妙,唐飛亞慚愧地笑一笑,“名兒哥,還是你想得周到,那他們在哪裏?”
“嘻嘻,如果我沒有猜錯,估計就在附近的沙灘上,我先去瞧瞧情況。”吳亞玲說著就往外跑,跟進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唐飛亞躥上去,把她扶住。
來的是李雪絹,被撞得退了出去,摸著生疼的額頭,擠出笑容,“哎喲,玲丫,對不起,我好冒失,差點撞壞你這個新娘子嘍。”
屋裏的張冬沁卻笑得打迭,攏上前來,扯著吳亞玲笑說:“你丫結了婚也這麽愛瞧熱鬧,這回得教訓了吧。”
“沁丫,你有點壞耶,她都撞成這樣了,你還取笑。”唐飛亞笑嗔道。他還伸手揉一揉吳亞玲被撞的地方,關切地問:“疼麽?”
張冬沁不幹了,扯著張貴名撤嬌,“老公,亞哥兒護著他媳婦欺負我,你也罵他幾句給我出氣。”
張貴名滿臉樂嗬,摟著張冬沁笑一笑,“別鬧了,那邊準備好了,咱們過去吧。”
李雪絹笑說:“大家都等著你們過去呢。”
“走嘍——”
……
離彩棚不遠的沙灘上停著一輛小貨車,貨廂後門大開著,頂端杆子上吊著一隻紅燈籠,讓人瞧得清楚,滿車的食物和糖果。在車的頂棚上拴著幾根竹杆,掛著四隻大紅燈籠。在車的前方卻用大紅蠟燭圍成兩個半圓圈,燭光下,朱誌祥和胡萬潤為頭,二十多人一字兒排開,見到兩對新婚夫妻來了,都歡喜地說唱著祝福詞,掌聲,鮮花,歡呼,尖叫一樣不少,在歡樂的氣氛下,兩對新人在李雪絹的帶領到了大家的麵前。
胡萬潤笑說:“祝賀兩對新人新婚快樂,更祝張副總恢複健康。”他是律師,想說得歡快點卻習慣性地嚴肅。
“胡律師,你這個太正式了,讓我來說吧。”朱誌祥扯開胡萬潤,衝兩對結婚的抱一抱拳頭,“祝你們比著賽早生貴子。”
“哈哈——”
笑聲響起,其他人也上前來送祝福,卻沒有像胡萬潤那樣說得正式,都像朱誌祥一樣幽默好玩,還有人要求他們親一個,倒像在這沙灘上鬧上了洞房.
特殊的日子特殊對待,唐飛亞和張貴名也放開了來迎合他們的胡鬧。吳亞玲和張冬沁畢竟是女人,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洞房流話臉紅了,兩個依在一起格格地笑。
接下來,圍成一個大圈,一幹人玩鬧著喝上了酒,卻沒有人想把他們弄醉,也隻是意思意思,圖個熱鬧而已。
期間,唐飛亞把朱誌祥和李雪絹叫到一邊,說是他本人後天要陪吳亞玲去吳家回門,張貴名還要養傷,公司的事就交給他們夫婦管理,有事隨時打電話。
朱誌祥和李雪絹從進公司以後就感覺得出老總的器重,這會肯定滿口承諾。
唐飛亞之所以特別吩咐他們倆,主要還是有些擔心,擔心位高權重的三叔唐三虎意誌不堅定,如果這個時候讓吳秀麗和他自己的老爸趁機而入,搞點小陰謀的話就麻煩了。總之,他對自己的家人還是不太放心,所以把重任都交給朱誌祥和李雪絹,特別是財務這塊,他特意吩咐沒有李雪絹的簽字不放款,就連他的三嬸三叔簽字都不作數。這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工地上的事當然重托趙得友,這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交待完後,又鬧騰了一番,陸玉潔才建議到此為止,讓人家兩對新婚夫婦度良宵去。
……
驚喜過,鬧騰過,累了。
唐飛亞回到賓館就去洗澡準備睡覺,當他洗完澡出來時,卻見吳亞玲爬著,把耳朵貼在地板上好像聽什麽動靜。他好奇地蹲在她的旁邊,笑問:”老婆,你聽什麽呢?”
吳亞玲偏著頭,輪起眼角來俊他一眼,把一根玉蔥般的指頭豎在嘴邊,衝唐飛亞”噱“一聲,“聽房。”
聽房?唐飛亞微微一愣,稍緩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原來旁邊就是為張貴名和張冬沁臨時準備的新房,吳亞玲是在聽那邊的動靜。不過這邊新婚夜有聽房的風俗,隻是吳亞玲也是新娘子,她卻聽來聽房有點搞笑。
他樂了,扯起她來笑說道:“你也太淘氣了吧,有什麽好聽的,咱倆搞起不就行了。”
“不正經,讓開,新婚夜要有人聽房才吉利,我是幫他們呢。”吳亞玲輕緩地挽上唐飛亞那濕淋淋的手臂,玩味地笑一笑,“沁丫是第一次吧,我想聽她叫疼。”
“你得了吧。”唐飛亞笑嗔,輕輕地托一托她的下巴,正要說話時,隔壁傳來一聲低沉的呼痛聲,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嘻嘻。”吳亞玲笑得打迭,歡喜地撲在床上,雙手雙腳亂揮亂動,笑嘻嘻地說:“他們開始啦,沁丫被進了,嘻嘻——”樂得像個小孩子。
唐飛亞玩味地笑一笑,躺到她的身邊,把一隻手搭在她的身上,笑說:“你的賓館隔音這麽差呀,居然聽得到隔壁的聲音。”
吳亞玲翻個身,鼻子對著鼻子,那對眼裏閃爍著精明與調皮,“我今天讓人在板壁上鑽了幾個小洞洞,所以聽得清他們的聲音,你想瞧瞧他們的光景也行,去對著小洞洞看就行了。”
“你,你也太搞了吧。”唐飛亞想笑,卻怕驚動隔壁的那對新人,忍了。
“我就是覺得好玩,我的損失大了去。”
“你有什麽損失?”
“明天得換板壁呀。”
“嘻嘻,你自找的,那咱們也開始,你也叫幾聲給他們聽。”
“別,我去堵上。”
吳亞玲從床頭櫃上拿起膠布就去把那些小孔給封掉。
她太可愛了,唐飛亞被逗樂了。
她回來了,躺在他的身邊,嬌豔地彰顯出女人魅力,曖昧地笑一笑,“咱們也……”
“開始嘍——”
……
也許是新婚夜太賣力的原因,第二天早上,唐飛亞醒來時頭疼,使勁地捶得兩下床板才睜開眼,卻見張冬沁坐在床前,連忙扯被子把身子蓋住,滿臉的驚駭,急問:“沁丫,你,你怎麽在我們的房間?我老婆呢?”
張冬沁換了衣服,假發也摘掉了,依然短發,依然一身紅色的運動衫,滿臉蕩漾著幸福的微笑,衝唐飛亞打一個響指,“哥們,放心,就衝吳亞玲愛你的程度,沒有人能把她從你身邊搶走,她陪我家那口子去醫院了。”
“那你為什麽不去?”
“我要等你醒過來呀。有事跟你說。”
“那你出去,我穿好衣服你再進來。”
張冬沁卻不起身,拿起床前的一套睡衣往被子裏一塞,“你就在被子裏穿吧,我懶得出去,如果不方便你露出來穿也行,反正見過了,沒什麽大不了。”
這丫還真當自己是見過世麵的了,唐飛亞無奈了,隻好縮在被子裏套褲穿衣,幸好是睡衣,否則弄不好。弄完後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揉一揉眼,“丫的,就算結了婚也得矜持點吧,你,你……”
“別你了,口渴就喝水,不渴咱倆就說說話。”張冬沁的表情好嚴肅,把笑容收得很緊。
“你想說什麽?”唐飛亞把床櫃頭上的飲料拿起來喝了一口,頭不是那麽疼了,瞟一眼張冬沁又說:“有話就說吧,肚子餓了,快點說完好去吃早餐。”
張冬沁端端正正地坐好,擺出正經談話的架勢,右手輕緩地抬起來又放下,“亞哥兒,聽說你要讓我去你們的公司上班對嗎?”
“對呀,人事部經理的位置給你留著呢。”
“我不感興趣。”
“為什麽?”
“我不想跟自己的老公成為同事,更不想做他的下屬,所以,謝謝你的好意。”
“這有什麽不好的嗎?”唐飛亞好奇張冬沁拒絕的理由,盯著她又說:“難道你對人事工作不感興趣麽?那我跟你調個部門行嗎?”
“不是這個意思。”張冬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認真地說道:“夫妻之間得有各自的空間,天天呆在一起會生厭的。夫妻倆在公司大眼對小眼,回到家裏還有激情麽?”
“你說得對,但是……”
“但是你不讚成我在原單位對嗎?”
唐飛亞就是想讓張冬沁換一個工作環境,跑新聞太累,接觸的人各形各色,她一個女人承受不了那樣的壓力。
他點了點頭,“沁丫,咱倆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得替你著想,你以前的行為太嚇人了,連女同都搞出來了,所以原單位不能回去了,必須換一個工作環境,連生活環境也要換。我跟吳亞玲商量好了,先由我們墊錢給你買一套房,年終分紅時從名哥兒的所得中扣除,一年不夠就兩年。”
“房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們兩家的父母答應拿錢來幫助我們在新城區買一套房。”張冬沁的語鋒一轉,“但是我需要你拿出錢來借我做生意。”
“你想做什麽生意?”
“我也不想做大生意,就想在新城區開一家超市。”
“新城區入住的人家還少,開超市行麽?”
“行,明年新城區就會有大量的居民入住,現在著手也不算早。”
唐飛亞想了一想,點頭說:“那行,資金的事我來幫你解決,你把預算拿出來,需要多少錢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張冬沁卻對他的大言不為所動,眉微蹙,“亞哥兒,你也不問問我要搞多大規模的超市?也不問清楚我需要多少資金就這麽爽快地答應,到時拿不出錢來怎麽辦?你好像還不成熟,你必須對吳亞玲的錢有正確的定位和認識,否則你們以後會鬧矛盾的。”
唐飛亞淡然一笑,“放心吧,隻要你有做生意的打算,多少錢也得支持你呀。”
新婚夜新娘子不開心可不是好事,唐飛亞希望開句玩笑把吳亞玲逗笑。
吳亞玲本來不想敗他的興致,但是吳家人實在太氣人了,聽了他的玩笑話才省覺今夜的特殊性,便努力地調整心態,怒氣漸斬地降了下去。
秒緩,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說道:“親愛的老公,不是我小心眼要跟他們計較長短,但是誰願意一輩子頂著私生女的名聲受氣。其實,我爸媽認識在前,媽媽也是懷我在前,我比吳占江大幾個月這也是事實,他才是私生子,是他搶了我在吳家的名份。”
唐飛亞露出一抹苦笑,摟一摟吳亞玲說:“親愛的,別較真,後天我陪你回吳家回門,不管到時是什麽情況,咱倆陪著老媽一起應付好嗎?有事咱們一起杠,有福當然一起享。”
他嘴上說著話,心裏卻替吳亞玲叫冤,她才是真正的吳家骨肉,而吳占江是奇貨可寄的冒牌貨,然,這是絕對的秘密,暫時還不能告訴她,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除非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
有事一起杠,這正是吳亞玲所期盼的承諾,瞧著自己的新婚老公,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依在他的懷裏,幽幽地歎一口氣,“親愛的,在別人眼裏你娶了我吳亞玲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事實上我這個豪門私生女給你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苦惱與麻煩,你嫌我麽?”
“傻瓜,我怎麽會嫌你呢。”唐飛亞那寬大而溫熱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挲著,溫和地又說:“咱倆走在一起很不容易,以後別說這種誰嫌誰的話好麽?我也不是什麽豪門男,典型的‘屌絲’一枚,能娶上你這樣的老婆真是三生有幸。”
“老公,別這樣說。”吳亞玲輕緩地脫離他的懷抱,直起身來,直麵著,捧著他的臉,一口香氣噴在他的臉上,眸光裏蘊涵著真誠與欣慰,“能嫁給你是最幸福的事,是……”
“喲,你們倆都成夫妻了還這麽客氣有意思麽?”正說時,鑽進一個人來,把屋裏的小倆口驚得分開了。
吳亞玲趕忙收口,縮回手,扭頭去瞧,見是張冬沁刮著臉羞人,便嗔笑道:“丫的,你是鬼呀,進來也不言語一聲,想嚇唬誰呢?”被逮了現場,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唐飛亞先是驚愣,隨後緩過神來,起身,抓著張冬沁的手急問:“名哥兒呢?他,他在哪裏?”
“放手啦,你是有老婆的人了,還跟人家拉拉扯扯的搞什麽基情呢?”張冬沁甩開唐飛亞的手,笑嘻嘻地衝吳亞玲調侃道:“玲丫,以後管你好老公,別讓他再吃我豆腐。”
吳亞玲玩味地笑一笑,“哈哈,這個我可管不了,那是你們倆的事,就算你們倆想搞婚外情也可以的,我不在乎。”
唐飛亞心裏記掛著張貴名的好歹,沒心情開玩笑,把吳亞玲扯到身邊,直麵著張冬沁凝重地說道:“你們倆別開玩笑啦,沁丫,名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