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狠心狠語
唐飛亞像放鞭炮似的發出一連串問題,問得唐飛龍低頭不語,不敢抬頭,恨不得地下有一個裂縫可以鑽進去,非常不願意回答唐飛亞問題。
“飛龍哥,你快穿上衣服,太丟人了。”唐娜娜為了緩和氣氛,拿起車裏的一件原本屬於唐飛亞的短袖衫扔給唐飛龍後又說:“大哥是好人,是想幫那位女人,你就如實回答吧。”
她這麽一插,氣氛稍稍緩和。
唐飛龍也迅速地穿上衣服,扭動中,卻疼得眼歪嘴斜,哼哼嘰嘰地把衣服穿好了。唐飛亞依然瞅著他討答案。此際,他覺得唐飛亞的目光雖銳利,卻親和,不是那麽怕了。他說:“那個女人今天年二十五,叫劉金麗,從農村來的打工妹,別樣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每個月都給家裏寄錢。我,我是在酒吧裏認識她的,不知道她是黃以嶺的女人,否則……”
“否則打死你也敢不勾搭她對嗎?”唐飛亞冷笑一聲,“她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她沒有給我錢?”
“這麽說你不是圖她的錢對嗎?”
“也,也不對。”
“那什麽才是對的?”
“她想在這裏開一家店子,我想跟她合夥,我,我……”
“你是圖人家的店子?”
唐飛亞的心事被說中,低下了頭。
“大哥,這個女人不算壞,她想開店子,無非就是想擺脫黃以嶺。”唐娜娜精靈,感覺到唐飛亞想幫那個劉金麗了。她也知道他為什麽要強行帶走這個女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父親吃豪門軟飯,其中有著說不完的辛酸,最近他也接受了父親,說明他了解到他的父親的一些苦衷,所以,他想給劉金麗一個改過的機會。她想通這一層後又說:“人都會犯錯,犯過錯的人才會更珍惜機會,大哥,你就別逼問飛龍哥了,他也許真的是想圖劉金麗的店子,但是他……”
“別但是了,人出來了,我下去瞧瞧。”
唐飛亞見那兩個光頭送出一個女人來了,也就收了話。
細瞧之下,他見那個女人並沒有挨打的痕跡,長相倒也清秀,微卷的黃發,精致的五宮,和中的身材,倒也有做三的姿色。
那兩個光頭瞧見唐飛亞就怕,扯住那女的,站得遠遠的,其中一個扯著聲音說道:“唐先生,我們奉命把劉金麗送出來了,黃先生說他從來不打女人,請你驗貨,看她是否少了一點皮毛。”
“少廢話,把她的東西給我送過來。”唐飛亞的確不想跟這兩個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東西廢話,朝唐娜娜一招手,“娜娜,你過去把人帶過來,別怕,那兩貨不敢把你怎麽樣?”
唐娜娜聞言,笑嘻嘻地下了車,跑過去把劉金麗帶過來,安慰得幾句,請她進了車,跟唐飛龍坐在一起。
唐飛亞連喝帶吼地讓那兩光頭把劉金麗的兩隻皮箱,三隻大包提過來擱在後備箱。
上車前,唐飛亞給黃一鳳打了一個電話,簡略地說了把人帶走的經過,謝了又謝,才開車離開。
路上,唐飛亞沒有說一句話,隻顧開車。
唐娜娜也不想說話,在猜唐飛亞會怎麽處置唐飛龍,以及怎麽安置劉金麗。
唐飛亞是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看身邊的劉金麗一眼,隻低頭忍疼。他的確疼,這心裏還恨,恨那兩個光頭下手夠狠,把他摁在地板上一頓暴打,卻不打傷,隻打疼,疼得筋跳頭昏。
這會兒,他想的事太多,擔心的事更多。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唐飛亞為什麽會這麽厲害,連黃以嶺都怕上三份。
另外,他心裏非常清楚,今天的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家裏人都知道了,他害怕所有人都會批自己一頓,甚至不讓進家門。真那樣的話可就慘了,這半個月以來,他去做鴨子倒是賺了點錢,卻還沒有結賬,如果家人不管的話,他得餓飯。
至於唐飛亞會把他怎麽樣倒不擔心,反正他已經受傷,唐飛亞再狠心也不至於再打他一頓。當然,唐飛亞也許會譏諷幾句,這根本無關緊要。其它的事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
那個劉金麗卻不好受,一顆心七上八下,懸著,無著無落。她隻知道開車的這個男人是唐飛龍的堂哥,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是唐飛龍的堂妹。她也知道是這個叫唐飛亞的男人強製性地把她從黃以嶺身邊帶走的,他為什麽要帶走她不得而知?他會問些什麽事也不知道。
此際,她想問很多事,卻不敢先開口,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也就不好意思跟人先說話。
後麵會發生什麽事,完全不由她的意誌所控製,隻好走一步算一步。
然,她卻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幸運地碰上了唐飛亞這個好人,把她從黃以嶺那裏帶走。她自己早就想脫離當前的困境。給男人做三不是什麽體麵的事。前些年,迫於無奈,又被黃以嶺連哄帶騙弄上手,她無奈地做了三年的三。年紀漸漸地大了,她有時也會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想擺脫做三的宿命,卻苦於沒有機會。半個月前,她寂寞無聊去某會所找鴨子聊天,出台的是就是唐飛龍。她跟唐飛龍倒也聊得很投機,特別是唐飛亞龍說想創業,苦於沒有資金。
她有點錢,卻是外地人,沒有信心,也沒有創業的經驗,便想跟唐飛龍這個本地人合作。唐飛龍知道她手裏有點錢,便花言巧語賣弄才華,在她麵前說得天花亂墜。兩人一拍既合,既有了肉體上的關係,又合謀想創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正在跟唐飛龍纏綿悱惻時黃以嶺撞門而入,被撲了個正著,唐飛龍挨過了一頓胖打,她卻被掃地出門,還把銀行卡,首飾,名牌衣服,名牌包包,手表……一切值錢的東西全部收走,要讓她淨身出門。就在她覺得自己走投無路,準備在黃以嶺家割腕自殺時,黃以嶺說有唐飛龍的堂哥要帶他走,還允許她帶走一些衣服,必用品,錢卻一分沒讓帶走,收得幹幹淨淨。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門了,見著唐飛亞以後也抱著懷疑的態度思考這件事,唐飛亞為什麽要救她?她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樣,人家救了自己,總得有個說法。這個男人既然救了自己,總有一個理由,她想把唐飛亞救自己的目的弄清楚,也打定主意,一旦對上話,那就坦誠地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然,唐飛亞卻遲遲不問,這讓她有點無奈了。
正在她感到難堪時,唐飛亞把車停在停靠帶,給她拿了一瓶水,讓她說話了。她不想隱瞞。便把自己做三的始末說了出來,也把她跟唐飛龍認識的過程簡單地陳說了一遍。當然,她給出的做三的理由依然是不得已,這讓唐飛亞有點不滿意。
聽完後,唐飛亞伏在方向盤上,沉聲說道:“劉小姐,唐飛亞是我的弟弟,我今天帶你走不為別的,隻為了不想讓別人說我們唐家的男人都是沒有擔當的慫貨,唐飛龍沒有本事帶你走,那我就把你帶走,算是我們唐家男人欠你的一個交待。之前,我也隻是想把你帶走而已。然而現在我卻想幫你,之所以要幫你,是對你剛才所說的過程有所觸動。但是,我不能盲目地幫,我得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幫的價值。如果你是出於享樂而不顧羞恥地做人家的三,那對不起,請你馬上下車。假如你真的出於無奈,那誰都有困難的時候,我會幫你一把。但是我不會幫不誠實的人。”
劉金麗一臉的悲戚,小聲央求道:“唐大哥,我,我的確有不得已的事,我怕說上以後會忍不住痛哭,我在你的車裏不想流淚,不吉利,能不能緩一緩再告訴你?”
她都求到這個份上了,唐飛亞也不好說什麽,隻吩咐唐娜娜暫時安置劉金麗,說是明天再找她詳談。
劉金麗見唐飛亞雖然表情冷冰冰的有點不近人情,卻通情理,稍感寬心,走投無路之下,也隻要好聽從安排。
隨後,唐飛亞又啟動車,不往城區去,也不回新城區,而是往郊區的一座山的方向馳去。
……
唐飛亞要去的那座山是墓山,他爺爺奶奶的骨灰就埋在這座山裏。
他把唐飛龍帶到爺爺奶奶的墓碑前,讓唐娜娜把準備好的香燭點上,擺上水果和糕點等供品,燒了紙錢。
唐飛龍心裏知道唐飛亞想幹什麽,好怕,怕得隻打哆嗦,卻不敢逃,隻站在墳前發抖。
劉金麗卻不敢過問,隻在一邊瞧著。
唐娜娜隻顧在墳前擺供品和燒紙,懶得去管太多。
陽光明媚,墳前卻透著一股陰森。唐飛亞的臉色更是陰沉沉的很難看。倏地,他挪一挪,一把提起唐飛龍放倒在地,厲喝:“跪下!”
“你幹什麽?”唐飛亞嘴裏嚎叫著,使出全身的勁想紮脫,卻沒有得逞。
唐飛亞冷笑一聲,手上用力,一拖,一按,把唐飛亞按在石碑前,“啪”地一聲,脆聲聲的地甩了唐飛龍一記耳光,厲聲說道:“老老實實地跪在爺爺奶奶的墳前,你要敢再動一動,我今天就把你打殘,看你以後怎麽做鴨。”話狠,動作更狠,手肘一彎,重重地在唐飛龍的肩上又來了一下,把唐飛龍打得直呼痛。他卻無動於衷,把唐飛龍的頭按在地上,又說:“跪好,別亂動,否則打死你。”
唐飛龍怕疼,還真不敢亂動了。卻輪起眼來朝唐娜娜投上一抹求助的眼神,希望這個妹妹幫著說說好話。
唐娜娜非常淡定,知道唐飛亞的意圖,也不說話,隻在一邊看著。
劉金麗是外人,更不敢亂說話,心頭地在暗暗地稱讚:“這個唐飛亞長得帥,有氣質,一臉的正氣,比唐飛龍強多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如果他願意,我倒貼錢嫁給他都行。”念頭剛起,她就覺得自己簡直是異想天開,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麽會看得上她這種人呢?自卑感油然生起,悄悄地退到一顆樹下站著,靜靜地瞧著事態的發展。
唐飛亞當然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也沒心思來搭理。此際,他也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側身逼視著唐飛龍說道:“在爺爺奶奶的墳前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問什麽?”唐飛龍的聲音在顫,心跳得“砰砰”地響,挨了耳光的那半邊臉火辣辣地疼,心裏卻在暗罵:“該死的唐飛亞,你別得意,早晚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雙倍地討回來。他隻管恨,卻不念唐飛亞的相救之恩。
唐飛亞沒有給唐飛龍暗罵的機會了,沉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做鴨子?”
“你能不能別說得這麽難聽,是公關好麽?”唐飛龍頂了一句,卻默認了做鴨子的事實。
唐飛亞倏地揚起手來又給了唐飛龍一記耳光,卻不重,隻把唐飛龍打得歪一歪,依然跪著。
“你,你為什麽又打我?”唐飛亞摸著挨了打的半邊臉嚎叫。卻有自知之明,一旦動上手,吃虧的還是他自己,所以不敢動。
“哼。”唐飛亞冷笑一聲,“我這一巴掌是替爺爺打的,打你這個出賣人格的不肖子孫,你什麽不好做,居然不要臉到淪為女人的玩物,還有臉問我為什麽打你,聽好了,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
“你問吧。”唐飛龍老實了,不敢頂撞,不敢亂動,不敢不聽話。
唐飛亞又問:“你這回是不是想騙人家劉金麗的錢?”
“關你什麽事?”
“你說不說?”
唐飛亞揚起手來又要打,卻是虛張聲勢,並沒有真打。
唐飛龍嚇得把頭一縮,抱著頭說道:“是,我是想騙她的錢,然後出賣她。”
“你準備怎麽出賣她?”
“我打算把她招鴨子的事告訴黃以嶺,然後我就漁翁得利了。”
“你真壞得沒良心,連這種人的錢你也忍心騙。”
劉金麗在遠處聽見,好傷心,好後怕,唐飛龍居然隻是想騙錢才跟她談什麽合作,要不是唐飛亞的出現,後果真的不堪設想,無形中又對唐飛亞多了一層敬服,卻沒有過去插話。
唐飛亞依然跪著,輪起眼來睃一眼劉金麗,見她很淡定,便不管,又衝唐飛龍說道:”你這個沒人格的東西,前有出賣娜娜討好李風榮,後有出賣自己人格做鴨子,還有什麽事你做不出來,跪好了,我不出聲不許站起來,好好地在爺爺奶奶的墳前反思吧。”說著,他自己站了起來。
唐飛龍還真不敢起身,因為怕再挨打,隻好老老實實地跪在陽光下。
唐飛亞挪到唐娜娜的身邊,從她手裏拿過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小聲說道:“你去打電話告訴家裏的人,照實說,把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毫無保留地說給他們聽,也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裏,最好讓我爸也過來。”
“好,這個電話我來打。”唐娜娜突然就心疼唐飛龍了,央求道:“但是大哥,這麽毒辣的太陽,先讓飛龍哥喝口水怎麽樣?”
“不行,這種人那裏配喝水,給他喝尿還差不多。”話一出口,唐飛亞立馬省覺在妹妹麵前說這樣的話有點欠妥,麵現難堪之色,笑一笑,“不跟你說了,你愛給他喝就送給過去,我去跟劉金麗聊聊天去。”
“去吧。”唐娜娜忍住笑,揮一揮手,“也許劉金麗正想跟你說說話呢。”
唐飛亞由於難堪,趕緊走了過去。
唐娜娜趁機給唐飛龍送了一瓶水解渴,卻不敢拉他起來,隻小聲說道:“你好好地跪著,別再惹大哥生氣了,我去打電話給我爸,他來了你就能起來了。”說完也不等唐飛龍回應,挪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唐飛亞來到劉金麗的這邊,他見這個女人雖然眼睛腫得像桃子,卻依然美麗,那高高隆起的胸驕傲地散發著誘惑力,她的確有做三的資本。他沒有心情欣賞她的富態與神韻,在旁邊的石頭上坐好,臉一沉,“劉小姐,不管你煩我也好,討厭我也罷,希望你如實地把做三的原因說出來,否則我還有更難聽的話會說出來。”
劉金麗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經過短時的接觸,認定唐飛亞是一個好人,有心想跟他說說自己的那些事。她挪到他身邊的樹邊,依著樹幹站好,紅唇一挑,“唐大哥,請允許我這麽叫。我不是故意隱瞞什麽,隻是我的事說起來令人傷心。”
“你慢慢說,口渴就喝水。”唐飛亞自己先喝了一口水,又說:“但是希望你別編故事來哄我,可以嗎?”
“我不敢編故事哄你。”劉金麗一直拿著一瓶水,這會才打開喝了一口,隨後說道:“我三歲時媽媽就因病去世了,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七歲時有了後媽,對我非常地不好,但那時有爺爺奶奶護著,後媽也不敢把我怎麽樣,過得還算好。”說到這裏,她的臉上掠起一抹悲色,雙眼泛濕,故意停了下來。
“後來呢?”唐飛亞催問了一句,卻不多說,又盯著她等下文。
劉金麗說:“我十二歲那年,爺爺奶奶前後半年間都去世了,後媽就開始對我百般刁難,打罵是常事,經常不讓吃飽,還不想讓我讀書,好在我學習不錯,老師多次上門,她才讓我讀完初中。十七歲那年,後媽收了一個煤老板的錢,強逼著我給人家做三,我無奈之下,在一個親戚的幫助下來到了這裏。在這裏我無親無戚,連熟人都沒有一個。有一天,碰上了酒吧招人,說的是招服務員,其實不是,是,是招那方麵的人。就是陪客人喝酒,任人摸,任人捏,有客人強行帶出去也必須順從。為了生存,我無奈地接受了現實。轉眼間過了四年,我二十一歲那年,碰上一個男人,他說願意娶我……“說到這裏又說不下去了,她停下來抹眼淚。
唐飛亞這回沒催她了,因為他有了感觸。她跟他一樣是在爺奶奶的保護下長大的人,同情心油然生起,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遞過去,語帶安慰地說道:“後麵的故事你如果不願意說就別說了。”
劉金麗接過紙巾擦掉眼角的淚,又說:“那個男人就是一個騙子,說穿了他就是一個混混。然而由於我當時太想脫離那個工作環境,便相信了他的鬼話,卻被他騙得兩手空空,把我四年的積蓄全部騙光,他是怎麽騙的我就不跟你說了,說起來就想哭。”
唐飛亞說道:“這個的確不用多說。”
劉金麗又說:“後來我就破罐子破摔,又出入娛樂場所,陪酒陪座坐。一晃又是兩三年過去了。去年,認識了黃以嶺,做了他的三。然而他卻很少跟我在一起,就是把我養起來,想來就來,不想來根本就聯係不上。所幸他給的錢不少。哎,多又有什麽用,今天全被他收去了。”
“那你這次是真的想跟唐飛龍合作做生意嗎?”唐飛亞見她又想哭了,趕緊引開話題,這個才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劉金麗冷笑一聲,“唐先生,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弟弟的話嗎?”
“你什麽意思?”唐飛亞反問道。
“我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找一個隨叫隨到,寂寞時他也能給予我需要的男人。”劉金麗露出一抹意蘊淒涼的笑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卻被黃以嶺撞破了,哎,黃以嶺真是狠,不但把他給我我錢收走,還把我自己的錢也全拿走了,以後的路我也不知道怎麽走了,實在無法,隻能再去賣笑。”
“你出來後回過家嗎?”
“我,我出來後就沒回過家了。”
唐飛亞的話題轉移得太突然,劉金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居然結巴了一句。
唐飛亞冷笑一聲,“倒也好,你不回家,不管你在這裏做多麽無恥的事都無所謂,反正不用丟家裏人的臉。”好刻薄的話,瞅向她的眼神裏溢滿了不屑與鄙視,他卻期待著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