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亞曆克的決定
望著亞曆克糾結的樣子，聚靈王卻笑著說道：“難為你了，亞曆克。雖然這次與兩千麵前很相似，但是這種事決不能依靠猜測來定奪。
這不僅關係到一位王族繼承人死亡的真相，更是關乎著人族內部的穩定。隻有確鑿的證據，才能定論罪責。”
聚靈王雖然在笑，但目光中卻滿是認真。
在這位英靈十王之一看來，人族的內戰並不代表著人族陷入危機，適當的戰爭可以讓人族內部變得更加強大，競爭也會促進許多強者的誕生。
人族需要強者，這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很殘忍，也很荒謬，但卻是所有人族高層的共識。若是有一天，強大的異族前來侵犯，而人族卻無力抵抗，那人族的未來或許就不是死許多人那麽簡單了。
有多少種族因此而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即便是人族，幾萬年前也是踩著其他種族的墓碑上屹立起來的輝煌。
“老師，我想去陰影帝國，我想從那裏尋找事情的真相。”亞曆克語氣堅定道。
其實他心中早已決定了，隻是如今老師的笑容才給了他說出來的勇氣。
聚靈王點了點頭。“好小子，有誌氣！不過這件事可沒那麽簡單，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那裏早已物是人非了。”
亞曆克依舊堅定的說道：“弟子知道，我決定先從民間傳說開始，不管如何，我總要去看看才好。”
亞曆克在很小的時候，確實有聽過一些民間的童話傳說，那通常都是大人們想要嚇唬孩子們在夜晚不要亂跑而講述的故事。
或許是編造的，或許隻是某名神經錯亂的吸血鬼犯了事，以訛傳訛下造就的恐怖傳說。總之時間過得太久，久到讓亞曆克一時淡忘了。
當然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自己的老師，畢竟那些傳說無根無萍，太扯了些，會被老師狠狠的恥笑的。
亞曆克心中總有這一種感覺，像是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吟：回去吧，去哪個黑暗的國度，那些故事或許是真的……
“你就沒有懷疑會不會是那個戴麵具的遊俠呢？他們的身形很像，而且似乎曾經險些殺死那位繼承人。”聚靈王想了想說道。
“弟子也曾懷疑過那個帶麵具的遊俠，隻是那名遊俠留下的靈魂粒子卻並沒有被幹擾。弟子覺得若是此人的目的是為了殺死那位皇子，那為何他不始終遮掩著相貌呢？這似乎很矛盾。
而且此人是為了營救夏朵兒公主而來，甚至不惜拚上性命。若他的目的是為了引起兩國撕毀聯盟，那他更應該幫助沙漠人那邊才對啊？
殺死一位繼承人，隻要奧萊恩能撇關係，這件事還有很大的緩和餘地，但是擄走一國公主，損害了奧萊恩帝國的顏麵，隻要有心人大肆宣揚，恐怕這才能引起兩國敵對吧？”亞曆克分析道。
“你還是太善良了，不過奧萊恩人恐怕不會這麽想的，如果始終沒有找到凶手，恐怕此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聚靈王搖了搖頭說道。
亞曆克在公使館主殿戰場那裏，看到了蚩骨留下的靈魂之力，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樣貌，這也是亞曆克為何心中有著遲疑的緣由了。
蚩骨怎麽說也算是奧萊恩皇室的恩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怎麽也不能再外人麵前表現出來。因此兩方都默契的沒有過多言語，暫時將蚩骨忽略在旁。
“老師，我知道這隻是我的推測，無法斷定那名遊俠就一定不是凶手。去陰影帝國之前，我會先去奧萊恩，我知道他的樣貌，我會找到他，在做出最後的定論。”亞曆克說道。
聚靈王說道：“這個人你不用管了，我會親自處理，若不是他也就算了，若真是他，也算是還了薩迪諾斯的人情了。”
薩迪諾斯是埃薩波斯神國的大國師，同時也是那位死去的三皇子的親舅舅。
“你要去陰影帝國我不攔著你，但你要記住，陰影帝國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如今的陰影帝國看似強盛無比，卻像一個極不穩定的魔法陣。
普通人、亡靈法師、狼人、吸血鬼，還有隱藏在暗處的‘自由會’，這些勢力並沒有擰成一股繩。若非如此，恐怕奧萊恩早就被攻陷了。
記住，在那裏英靈聯盟影響力幾近於零，我們無法給與你任何幫助，你隻能靠你自己。”
聚靈王語氣鄭重，這讓壯誌滿滿的亞曆克也變得慎重起來。
當亞曆克離開了英靈殿後，聚靈王想了想，還是叫來了善達裏爾，並吩咐他暗中照看亞曆克。
聚靈王並沒有因為善達裏爾知道了聚靈天賦者的弱點而心生間隙，他相信做為自己心腹之一的善達裏爾，嘴巴一定會很嚴。
善達裏爾也十分讚賞這位富有正義感卻不失進退的年輕少主。英靈聯盟是個很特殊的國度，雖然看上去十分鬆散，對治下的臣民沒有過多的要求，但是在強大的英靈十王共同統治下，卻很少有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發生。
英靈十王並不是各自為政，有什麽大事發生的話都會聚在一起商討。每一位英靈王都會有自己的得意屬下，通常這些都是與自己的能力相似的門徒。
但這並不是一定的，畢竟有些能力者出現的概率實在是太低，就像如今被譽為最強英靈王的“曜日王”，至今仍舊沒有找到與之相同的能力者，甚至在數萬年前的曆史記載中，曜日能力者的出現一直都是屈指可數。
聚靈能力者雖然不像曜日能力者那樣近乎絕跡，卻也不過一手之數，而大多數都邁不過第一階層的關卡。
像如此話，就需要一些其他類型的能力者來為自己做事，而且很多能力者的能力確實很有用處。
……
聚靈王乘坐著馬車來到了他的好友聖甲王那裏。
“哈哈哈哈！大蟲子，我來看你來了。”
聚靈王很是熱切，一進大殿，便如同到了自己家中一般隨意。
“大蟲子”這個不怎麽好聽的稱呼，也隻有聚靈王才會這麽叫他，聖甲王性情木訥，並不喜歡結交和聚會，因此他的朋友很少，當然手下自是不算的。
其實大家也都十分好奇，聚靈王是如何成為了聖甲王唯一的好友。
當然，這一直是聚靈王自己宣傳的，隻是聖甲王並沒有否認罷了。也有許多人悄悄議論，或許是聖甲王太過孤僻，懶得否認。
麵對聖甲王這三米多高，而且壯碩的一塌糊塗的打個子，“大蟲子”的外號也確實名副其實。
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巨人族與人族有著生殖隔離，恐怕大家都會認為聖甲王絕對有著巨人族的血統。
聖甲王一身寬大的白衣，仍然無法將他強壯的臂膀和鼓起的胸肌掩蓋，深深的肌肉棱角還是透過了衣服，使人不自覺的雙腿發軟。
“有事？”與聖甲王狂暴的肌肉不同，他的臉有些長，一雙眼睛眼角微微下撇，顯得有些呆滯，仿佛永遠沒睡醒的樣子。
說實話，若是避開他的那一身塊頭，單單看著這這張臉，實在是讓人有些害怕不起來。
聚靈王嘖嘖道：“嘖嘖嘖嘖，老蟲子，你真是愛顯擺，衣服顏色總是這麽淺，就是為了顯得通透吧？可你倒是上外麵走動走動啊！這個月我是第一個主動來找你聊天的人吧？瞅瞅你這人緣。”
聚靈王自來熟似的吃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和糕點，絲毫沒有客人應有的樣子，甚至連在善達裏爾麵前表現的王者風範也消失無蹤了。
“我喜歡白色，你也不是來聊天的。”聖甲王說話的語速並不快，而且似乎是體型的原因，胸腔中帶著共鳴，顯得聲音很是威嚴。
聚靈王翻了個白眼。“好啦，我確實找你有事。”
“因為那個被殺死的繼承人？”聖甲王猜到了聚靈王的來意。
聚靈王點了點頭，收起了些玩世不恭的樣子。“所有登記在冊的膜翼類天賦能力者中有很多並不在聯盟中，更何況還有一些聯盟並不知曉的存在。隻從一對翅膀根本無從查起。”
“所以？”聖甲王依然語調平淡。
“許多人都認為那場刺殺是陰影帝國的陰謀，就是為了逼迫光明聯盟的決裂。隻要找不到凶手，即便是英靈聯盟和那幾位半神也毫無辦法將這件事怪罪到陰影帝國身上。”聚靈王繼續說道。
“你應該知道他們所想的。”聖甲王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在阿波利特他們看來，找不到凶手才是最好的結果。”聚靈王點了點頭，毫無顧忌的說道。
阿波利特就是這一代的曜日王，或者說上一代曜日王也同樣是他。曜日王阿波利特可以說是英靈十王中年齡最大的了，沒有多少人真正能記得他的年紀，或許一千五百歲，又或許兩千多歲。
曜日之力似乎是上天的眷顧，給了阿波利特強大的力量，同時也給了他超長的壽命。不過也幸好他能活得很久，否則曜日殿會等不到新的入駐者了。
“我理解他們，英靈聯盟的祖訓便是不參與人族的王權更替，東大陸打生打死跟我們屁關係都沒有。我同樣也知道克林姆雖然在成為半神之後，便起誓不在參與陰影帝國的任何戰爭，但那畢竟是他的祖國，大家都想給他些麵子。”
說到這裏，聚靈王想起了亞曆克提到陰影帝國的時候，雖然亞曆克秉持著正義而來，聚靈王卻依舊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那一絲憂鬱。
再怎樣，那也是不可割舍的祖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