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原來她也是妖
看見余蒙蒙果真一副要撒開丫子逃命的架勢，余熙連忙拉住她，笑著說：「你著什麼急呀！你八姐跟你開玩笑呢！娘是命我們跟著你，不是抓你回去。而且，娘也沒追出來。」
「八姐！」余蒙蒙驚魂未定地叫了一聲，伸手就往她八姐身上招呼。余鶯身姿極為輕盈地躲開，衣裙翻飛著，彷彿一隻華麗的紫色蝴蝶一樣。余蒙蒙看呆了，出手的時候也慢了許多，到最後獃獃地說：「八姐，你長得好美哦！」
這時趕來的白華看見余蒙蒙對著自己的八姐發花痴，搖搖頭，眼裡笑里都是寵溺。對於她這種時時刻刻，只要看見美麗的東西就見色起意，白華已經見怪不怪了。
余鶯聽到她這麼說，再看到她獃滯的表情，不由開心地笑起來：「真想不到，九妹你這個魔界第一美人兒居然會誇八姐我漂亮。」
「……」余蒙蒙回了神，看到白華驚喜地迎上去，突然想到方才在飯桌上她娘朝她發火，白華不僅不幫忙，還幸災樂禍地偷笑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收回腳步轉身挽著余熙的胳膊說：「二哥，我們走！」
「去哪裡？」余熙先是一愣，隨後一挑眉就明白了余蒙蒙這樣突然變了臉是為了什麼，極為配合地說，「哦，二哥想起來了，是去水榭哪裡是吧。方懷那臭小子說有好戲要給我們看。」
「對！」余蒙蒙拉著余熙快速地往前走。余鶯同情地看了白華一眼，也跟上去。
白華無奈地苦笑著。若是別人生氣了，他定然說什麼都會護著她，可是生氣的是余夫人，那他就實在不能插手了。況且，就算余夫人真的生氣了估計也不會那余蒙蒙怎麼樣的，昨晚他看見余夫人一進門就昏過去的模樣，可見余蒙蒙是余夫人心尖上的肉。
白華追上去霸道地拉住余蒙蒙，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對余熙和余熙說：「三哥八姐你們先走，我和蒙蒙隨後就到。」
余蒙蒙雖然生氣，但也不會當著人不給他面子，嘟著嘴站在原地不動。
余熙看她的樣子心中瞭然，就和余鶯一同先行，給他們留下空間。
白華溫柔地叫余蒙蒙的名字：「蒙蒙。」
這聲音簡直酥到了余蒙蒙的骨頭，但是她堅持住了，冷著臉說：「哼，剛才你在飯桌上笑我了！」
白華避開她的問題不答，而是說：「你可知你昨夜那樣難受，余夫人一進門就被你的模樣嚇得暈過去了？」
余蒙蒙睜大了眼睛，果然不再關心飯桌上的事情，緊張地問：「真的嗎？」
「嗯。」白華點點頭，將她方才因為匆忙逃跑時散開的頭髮理順，苦口婆心循循善誘地道：「所以，如果余夫人真的生氣了的話，她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真的嗎？」余蒙蒙表示自己有點兒懷疑，依著剛才她娘生氣的程度，她覺她是要活生生地吞了她的。
「嗯，而且余夫人默許你一天的時間，到時候你回去了，她可能就氣消了。」說完白華繼續道，「本君已經命人去替你尋找和那盆花一樣的了。」
余蒙蒙不好意思地抬頭，為自己剛才生白華的氣感到羞愧。
「現在還生本君的氣了嗎？」白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原諒了自己，只是那樣窘迫的模樣看著有趣，因此才問。
沒敢抬頭看白華揶揄的表情，余蒙蒙搖搖頭。
既然已經和好了，余蒙蒙就拉著白華一起去水榭游廊那邊。邊走邊說：「我倒要看看那個方懷說的是什麼好戲，還說我錯過會後悔。」
事實證明，余蒙蒙一到水榭游廊，看到那群紈絝子弟中圍著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類時，她就慶幸，幸好她今天來了。
那個人是寧澤。
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身上的衣衫破得厲害，看樣子似乎是被鞭子抽出來的傷痕。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虐待變成這副模樣。
余蒙蒙眼前閃過在凡間見到他的時候，雖然呆板，雖然略有些不近人情，甚至還有些討厭她，但是她還是喜歡他那雙看人是倨傲而矜持額眼神，喜歡他一無所有卻高風亮節的氣度。如今看到這麼一個人無助地躺在地上，且睜著眼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模樣令她心疼不已。
發現余蒙蒙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白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覺得地上的躺著的那個人類有些眼熟。看了一會兒方才想起他叫做寧澤，是初次與余蒙蒙去人間的時候認識的書生，上次在青樓的時候，他好像也在。
白華不明白余蒙蒙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書生，但是她緊張的，他也必定不能置之不理。正要上前的時候，余蒙蒙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插手這件事。她倒想看看他們想怎麼對他。
余熙和余鶯分明也是看出了余蒙蒙的不同尋常，但也不明白這個人類與她是什麼關係。但從她的神情中可見的是，余蒙蒙罕見地真的動怒了。雖然她現在在笑著，模樣比這驕陽還燦爛幾分。但雪融至親中，沒有誰能比他們更能輕易而深刻地感受到余蒙蒙現在的情緒了。
寧澤的雖然睜著雙眼，但眼神渙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絕望的情緒蔓延周身。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心驚不已，夜裡難免。而這群人居然自顧自地談笑風生，對此視而不見。
余蒙蒙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扯起嘴角微笑著，眼底確實一片的冰天雪地。
她緩緩地向前走，道：「各位早！本後來得遲了，卻不想大家為本后準備了這麼一出啊！」
大家沒有看出來余蒙蒙眼底的寒氣，紛紛站起來跟她打招呼。路上余蒙蒙建議白華不要以自己本來的面目出現，白華因此就化作蛇族一個名叫余福的小妖的模樣跟在她的身後。眾人既然不識他是魔君，自然也沒有向他發招呼。
而寧澤聽道余蒙蒙的聲音時，覺得腦袋彷彿被一道天雷給劈了一下似的。一直無神的雙眼恢復了聚焦。他轉頭看著余蒙蒙慢慢地朝他走過來，眼神高貴凜冽，笑意盈盈地朝那些將他攝入魔界的妖精們打招呼。
原來，她也是妖。
寧澤黯然地想，覺得自己今日所受到的所有皮肉之苦，都沒有此刻余蒙蒙給他帶來的傷害更大。
前兩次相見，他雖然看不慣她的行事作風，但好在她天真爛漫……而如今，他心底里對她失望至極！
她不僅是妖，還是和一群喪盡天良的妖廝混在一起的壞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