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患得患失
說那麼多，總結起來其實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了：因為太過於在乎對方而變得患得患失。
「咳咳……」白華為了掩飾某種在他看來表現出來很難為情的感受，不由地咳嗽了一聲。他苦笑地看著床帳的頂子，覺得趴在自己胸口處的余蒙蒙彷彿幾座大山一樣重，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些驚訝於自己內心的反應，怎麼說，應該是太激動了。然而原因僅僅是對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白華髮現余蒙蒙已經趴在自己胸口上睡著了，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響起。
白華伸手撫摸著她散開的長發，有一些的與自己的混著融為一體。他想到了一個詞：結髮夫妻。
大抵說的就是眼前的這般景象吧。
忍不住笑了一下，用食指點了點余蒙蒙額頭上的七彩花印記，低聲道：「小東西，剛才的難過是騙我的吧？」
余蒙蒙在夢中感受到了白華的觸碰，微微皺了一下鼻子，將頭往旁邊轉了一下，整張臉都埋在了白華的胸口上。
伸出手臂輕輕一揮，將夜明珠遮住，房間里又恢復了黑暗。
她以為自己沒發現她小把戲嗎？
睡著之前的白華，嘴角一直都無法自控地上揚。
次日清早，一早就發現白華不見了，余蒙蒙有些不滿地看了房間一眼，最後又將頭埋回了被窩中。
「啊啊啊啊——」
裡面的人亂動了兩下，接著又縮成一團。這次變成了嘆氣聲：「哎——」
靈兒和慧霞相識一眼，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向那團東西伸出手去：「娘娘？」
余蒙蒙聽到靈兒的聲音，猛地探出頭去：「幹嘛？」
「該、該起床洗漱了，娘娘。」靈兒被余蒙蒙的樣子嚇得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
余蒙蒙幽幽地看著靈兒，然後又看了看窗外，說話之前又嘆了口氣：「為什麼這裡總是晴天呢？之前的五百年也是一模一樣的天氣。」
「這個，」靈兒無奈地看了看余蒙蒙，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也沒弄清楚她這是什麼意思，求助一般地看著慧霞。慧霞也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余蒙蒙又把自己悶回被子里，瓮聲瓮氣地說：「今天本王后不想起來，除非陛下，其他的人不準進來打擾。」
「啊？」靈兒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上前一步要拉被子，「娘娘，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靈兒，不要拉我的被子！」余蒙蒙用力揪著被子，死死地抱在懷中，不滿地嚷，「我沒有不舒服！就是不想起床。」
靈兒還想說什麼，一臉擔憂地看著余蒙蒙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了一個粽子。慧霞則拉起她的手，一起退出了房間。出去了以後，靈兒站著不動：「慧霞，你幹嘛要拉我出來？娘娘今天看起來和平時不一樣，指不定有什麼事情呢！」
放開靈兒的手，慧霞笑著解釋：「娘娘能有什麼事情啊。我看是她的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讓人打擾。她想靜一靜，你就先不要打擾她。我們就在門口守著娘娘，等她想起來了，我們再進去豈不是更好？」
「好吧。」靈兒雙手托著腮，腦子裡轉了一圈兒，覺得慧霞說得也很有道理。
因此，兩人就守在外面等著余蒙蒙的傳喚。
白華這時回來，看見她們在外面守著，洗漱的用具都放在迴廊中一旁檐下的架子上，便知余蒙蒙此時還未洗漱。他走過去問：「王后說了什麼？」
看到白華，兩人先是行禮。然後靈兒像模像樣地學著余蒙蒙的樣子回稟說：「王后說：『為什麼這裡總是晴天呢？之前的五百年也是一模一樣的天氣』。陛下，娘娘先是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又吩咐我們出來，除了您誰都不能進去。」
「哦？」白華朝屋內的某個方向看過去，有看了看外面的天氣。
人間的人都願意說春常在，而且他自己也確實喜歡春天的氣候，於是就仿著人間的春季做了一個結界。
她這個意思是說，這樣太單調了嗎？
白華推開門進去，繞過屏風來到窗前，看到被子里裹著一團，滿床滾來滾去。除此之外，余蒙蒙哀聲嘆氣，要不就是分裂一般的叫聲，聽得他直皺眉頭，伸手一把將被子拉開道：「也不怕這樣把自己悶壞了。」
一看是白華。余蒙蒙驚喜地撲上來，把頭埋在他懷中蹭來蹭去的，弄皺了白華的衣衫。
嘆了口氣，白華的大掌一把箍住她的頭，讓她不能再亂動：「一大早的，你乖一點，外面還有人。」
「嗯？」余蒙蒙反應不過來他什麼意思，仰頭滿臉問號地看著他。
「不宜白日宣*淫。」白華一本正經地把余蒙蒙從自己的身上撥開。
啊！？
余蒙蒙憂傷地看著白華，憋了半天才說：「夫君，你學壞了。」
「這多虧了娘子的悉心教導。」白華一臉你客氣了的表情，臉上是厚顏無恥的笑容。
卻該死的迷人！
余蒙蒙握緊拳頭，為了不正好落了白華的下懷，努力讓自己不要見色起意。
既然已經沒有了睡意，余蒙蒙乾脆爬起來，叫進靈兒和慧霞來替她梳妝。
慧霞拿起熟悉替余蒙蒙梳頭髮，動作嫻熟地挽了一個牡丹頭。又在上面插滿了各種發釵和步搖。難得的是從配色和與髮型的契合度來說，居然十分精緻完美。
眼花繚亂之下，余蒙蒙忍不住開口問：「九玲今天怎麼沒來啊？」
這個替她梳頭的婢女看著分外眼熟，只是叫不上名字來。
慧霞將最後的一隻精巧花青色寶石鑲嵌的牡丹花步搖插在腦後，算是漂亮地做完了收尾的工作。彼時聽到余蒙蒙的問話，先是笑了一下，抬頭從鏡子里看著她回答：「回稟娘娘，九玲昨夜值了夜班，所以今早是奴婢來替您梳妝。」
「這樣啊。那你叫什麼名字？」余蒙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之間手指纖細修長。忍不住小小的嫉妒了一下，所謂的芊芊玉指，大概就是這樣的效果吧。
「稟娘娘，奴婢名字叫慧霞。」
余蒙蒙點點頭，看這姑娘落落大方的樣子。看著與九玲相比倒也是不遑多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