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地上長出來的人頭
到了冥界的出口,余蒙蒙將傳令羽遞給了守衛的陰兵。那守衛陰兵看了過後,直接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地雙手將傳令羽奉上。余蒙蒙看也不看地隨手接過來,與清河騰身起飛上了雲端。
出了冥界以後,入眼的景象自是大不同。早聽說了魔界與冥界之間的這段路程中,有非常漂亮的景色。今日余蒙蒙也算是打開眼界了。蒼翠如碧的樹木覆蓋了入目所及的大片土地,更兼有不知名的奇花異草在爭相競放著,一派熱鬧。她在空中朝下看,更有絲絲煙霧繚繞著,將下面的景物襯托得更是有如閬苑仙境一樣令人神往。
這才是人住的地方嘛!比起隱隱暗暗濕濕冷冷的冥界來說,這裡就是天堂!
余蒙蒙側頭看了看清河,忍不住提議道:「清河哥哥,這裡太美了!要不我們下去走一段賞賞景兒,再上來接著趕路也來得及啊!」
清河一向都將余蒙蒙當成自己的親妹子一樣地寵著,平日里幾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看了看天色,還未過午時,想著下去走一趟自然也無妨。於是便點點頭笑著應道:「好啊,你難得出來一趟,先玩兒一會兒也不要緊。只是別誤了正事。」
「知道了!」
說著,兩人便互相一點頭,斜斜地朝前擦著雲彩落下來。雙腳著了地,余蒙蒙興奮地握著拳頭跳起來,尖叫道:「啊——終於出來了!」
自她從二十一世紀莫名其妙地被殺了以後,到了冥界,她就一直被關在裡面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就是單純地死掉了,然後魂歸地府。恰好狗屎運比較好,被鬼王看中了,然後一路高升。誰知道她後來才發現,來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古裝。
後來她就跑到望鄉台上想看看自己的家鄉,哼,結果什麼都看不到,倒是讓她開發了新技能,可以用那面鏡子看到任何自己想看的東西,人間、仙界、還有魔界等等。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不止是死了,還特么的穿越了!
頓時悲哀不已。想別人穿越好歹是個人,一躍變成了王孫公主,或者是官家富家的小姐,再不濟的,穿越成一個乞丐還是什麼動物的……好歹是個有活氣兒的!她倒好,直接穿到了地府,魂魄還差點兒散了——當然,這些她都是聽畢方說的。
畢方是救了她的人。聽說當時自己的情況特別危機,若不是畢方用彼岸花為自己做了一副身軀,讓她變成了花妖,她當時的那一縷魂魄很可能早就消散了。然後,還是畢方將她送到了鬼王那裡。
然後,鬼王諦玄澈就給自己蓋了鬼印,讓自己成為了冥界中還算有那麼一點兒地位的人。
一開始,她因為怕鬼,她這個新任上司也沒少嫌棄她。更是直接粗暴殘忍地把她扔到群鬼當中去呆了幾天。幾天來著——余蒙蒙想了一會兒放棄了——她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忘了記時間。不過後來聽清河說是三天來者。
這還不算,後來這個鬼畜上司居然讓她在整個地獄里所有的夾層中都轉了一遍,整整三個月才把她放出來!
而且,從地獄里出來以後,她唯一了樂趣看望鄉台還被他禁止了!
余蒙蒙從此以後就整日里就不停地被鬼王使喚著,東奔西走,趕盡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諦玄澈還無恥地美名其曰說那些都是是讓她學本事。有好幾次,若不是有清河拉了把,估計她早就被那些鬼兵鬼帥們欺負得輕生了!
不過,好在她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蠻強的。在冥界膽敢欺負她的,如今已經沒有了。畢竟,在這種地方,實力才是一切啊!
漸漸地習慣了以後,她發現這樣的生活,自己倒是也不討厭。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一年內她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冥界,每次找諦玄澈申請能不能去一趟人間的時候,他總是以自己羽翼未豐不足自保,出去也是給他丟臉為由,次次都駁回來了。
今天諦玄澈突然這麼大方讓她出冥界,讓余蒙蒙欣喜若狂的同時,有些懷疑她家上司是不是吃錯什麼葯了。
看著余蒙蒙開心,清河的臉上也浮現著清淡的笑容。他跟著前面蹦蹦跳跳的余蒙蒙,出口提醒道:「我們也只能在這種地方待一個時辰,過了午時,就一定得專心趕路了!」
「知道了!」余蒙蒙不耐煩地回頭,語氣嬌嗔。她正開心著呢,清河就來掃她的興。
見此狀況,清河心裡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跟著出來了。要不然依著余蒙蒙的性格,誰能保證她會不會貪玩兒就將大王吩咐的事情給拋在腦後呢?
余蒙蒙正看著,偶然回頭卻看見清河老氣橫秋的表情,加之眉目深鎖的犯愁模樣。她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道:「清河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啊?感覺玩兒的心情瞬間就都沒有了。」說著有些頹喪地踢了踢自己的裙子,果然一副興味乏然的模樣。
清河一愣,馬上急急地解釋道:「余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玩兒吧,到時候我提醒你就是了。」
「……」余蒙蒙無奈地看了他,無力地出了口氣道「真是怕了你了!」說著,她便要飛起來繼續趕路,可誰知清河這時卻跟她軸住了,忙拉住她的胳膊,表情真摯,言辭懇切地說:「余妹妹,你儘管先看著,我去給你找些吃的。」他匆匆說完,像是怕她反駁似的,身影閃在前方,迅速消失了。
余蒙蒙看著他搖搖頭,笑了兩聲。
她知道,清河總是會這樣遷就自己。似乎有些太寵她了。
既如此,她也無須矯情,只按清河說的看著便是。她不急不緩地沿著小徑往前走,滿眼只看著眼前的秀麗風光。
「哎呦!」
突然一聲慘叫從底下傳來,余蒙蒙往後挪開了一步,低頭看,只見一顆人頭在土上安著,以下什麼都沒有,彷彿就是從地底長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