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未算出來

  見自己的胳膊被舒朗拉著,墨昌乍看一眼,不由地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已經找不到了。我已經無法感應到她的氣息,也無法聯繫到她的鬼印。怕是八九已經出事了,所以,我再無法子,只能會冥界找鬼王商量。」


  舒朗聽他如此說,只能先放他離去,自己則一臉失魂落魄地看著墨昌漸漸飛遠去的身影。


  他想到了老祭司,或許可以從他那裡得知一二也未嘗不可。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就這麼輕易把她弄丟了不說,如今更是讓她生死未卜!舒朗內疚之下,恨不能讓他自己代替了余蒙蒙去了。


  可如今要說去找她,也無門無路的,倒不如先回去找老祭司哪裡問個究竟,屆時再做打算也未嘗不可。


  想及此,無奈之下,舒朗也只能先回不死族再說。出來歸去都匆匆的腳步,只是,來時是按捺不住的欣喜;回去時,卻是怎麼也無發拋卻的痛苦與內疚。


  他恨自己為何如此不慎重,以至於如今害了她!


  可有錢難買早知道,時光亦是難倒流,他所能做到的也就是無可抑制的後悔罷了。


  那老祭司見舒朗竟不顧夜色身份屈尊來找自己,自然是忙著接待了。看舒朗帶回來的鎖魂鏈,只見其果真不再指示上附之血的主人了。又聽舒朗說那女子可能是遇到了千面蜘蛛。


  舒朗道:「聽冥界的鬼使說的也言重,究竟為何,還請老祭司指點舒朗一二。」


  老祭司聞聽此言,甚是訝然。他忙施法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后道:「王子,暫且那女子的性命無傷。只是,鎖魂鏈感應不到她,怕是她被封印了魂魄。再者,若是真出事了,那麼附在鎖魂鏈上的血液會消失。可您看,這上面的血跡仍然清晰可見,就足可以說明這人無事了。」


  舒朗湊上去看時,果然見如老祭司所說的那樣血跡清晰。頓時,他的一顆差點兒堅持不住碎了的心臟,此時竟然也好像被修補了一番似的,就好了許多。


  鎮定了一直慌亂之中的情緒,他忙問:「老祭司,如今我該去何處找她?」


  那老祭司搖搖頭,將鎖魂鏈還給他道:「王子,如今她魂魄被封。就只能等著,盼著,祈禱著她無事。至於找,首先要找到千面蜘蛛才行。如今六界中王子要找的這個人,怕是只有這隻千面蜘蛛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了。可千面蜘蛛的隱匿法,不是老朽誇他,只要他有心,縱使找遍六界都不見得能尋到他一根毛髮!」


  「那豈不就是說,我們只能這樣死等著,任她讓那千面蜘蛛擺布嗎?」舒朗一時有些情緒激動,說話不由大聲了些。


  老祭司微微驚訝他的表現,最後橫眉道:「二王子,如今看您這模樣,可見那女子在您心中的地位是非同尋常了?」


  舒朗聞言一愣,垂著一雙清眸不說話。


  老祭司見他這樣也無法,只能嘆著氣苦口勸道:「二王子,如今那女子已經是落入了千面蜘蛛的手中。且不說這千面蜘蛛神出鬼沒般地難尋,縱然是找到了,您也須聽老朽一言,萬萬不可輕易去招惹他,否則會給族中帶來大禍的。」


  「是。」舒朗本欲問老祭司何出此言,但見他已經氣極了的模樣就將這話壓回肚子里,待尋一個機會再問。


  兩人可謂是不歡而散。


  回到了冥界的墨昌將他在人間的所見,均一字不差地稟告了鬼王諦玄澈。


  此時,已經清醒了的清河聞聽此言,忙掙扎著起身將靈力輸入了余蒙蒙在之前為他系在腕上的頭髮絲。見那髮絲靈力尚存,卻只是無法在聯繫到余蒙蒙了。


  他心頓時一沉,余蒙蒙絕對是出事了!

  而畢方也接到了諦玄澈的消息,立即就趕了來。他看著尚一臉虛弱的清河,問道:「清河侍官,你是如何與那千面蜘蛛有了交手的?」


  見畢方問,清河忙答道:「回畢方尊者,當時我正在城外巡視,見那千面蜘蛛變作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將一個妙齡少女誘到了破廟中。我欲救下那少女,誰知道,我身後早就跟著七星蜘蛛了。正當我與她交手,將她擊殺的時候,卻不料那千面蜘蛛用他哄騙來的女子要挾我,要我自己束手就擒。我無法,只能妥協,讓他先放了那個無辜的女子。後來那女子果然逃了,不過我卻已經被他們捉住了。那七星蜘蛛將我綁了,要吸取我的法力和破壞我的鬼印。接著,我就昏過去了。」


  「後來的事情,清河再也不得而知。」


  清河將一大段話說完之後,看著周圍望著他皆面色凝重的眾人。他緊張地向畢方拱手,問道:「畢方尊者,我現在已經確實無法感知到右侍官的氣息了,您能否告知清河,右侍官,她,可是出了什麼不測?究竟此時是生還是……」


  那個「死」字,無論如何,他也說不出口。他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生怕這感覺是來自於余蒙蒙。


  畢方知道他們素日里情誼深厚,因此也就不計較他的無禮冒犯。只道:「你先回去安心養傷即可。右侍官是我名義上的半個徒弟,又是這冥府中的堂堂右侍官,本尊自然不會讓她出事。」說著,不等清河辯駁就轉身對諦玄澈吩咐道:「鬼王,先讓他們都下去,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你聊聊。」


  諦玄澈聞言立即吩咐下去道:「都先退下。清河你也是,墨昌,你暫且扶他下去好生修養著。」


  等一大群人零零散散都退出去了,諦玄澈才一改方才那鎮定威嚴的模樣,神色惶急地問:「如何,畢方你可知她現在在哪裡?有無出事?」


  畢方微微地搖頭,面色卻不似旁人那樣凝重,坐下來以後淡淡地道:「這次竟是連我都未算出來的。」


  「什麼?」諦玄澈坐在他對面,緊張地看著畢方問:「你可再推算一次?究竟如何,我也就不再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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