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流言休散播
皇宮大內,看守森嚴。以及內內外外都有進軍把守著各個宮門,出入皆有層層的盤查。何況,余蒙蒙在宮內並無仰仗之人,就算是想混出去,也是難上加難。尤其是這些日子,宮內進出的人口,他都統計在內,吩咐暗衛在一旁查訪著,如何就能遺漏了她呢?
慕容興很快就排除了余蒙蒙出宮的可能。若說從前,還有幾分混出去的可能,如今,是絕對沒有分毫的可能的。他對這樣的事情極有信息。
偶爾想得太久,煩透了的時候,慕容興甚至會想,這個余蒙蒙難不成可同鬼神,地遁了不成?
慕容興雖然將余蒙蒙消失的這件事情,完全扣在了太后一黨的身上。可是他自己的心裡卻是清楚無比的,此事當然不是如此。太后怕是還沒來得及對余蒙蒙下手,余蒙蒙就自己先出事了。
她的消失其實另有原因。這件事情,慕容興清楚,白慕清楚,寧澤更是清楚。
所以,寧澤這個未婚夫與白慕這個前主子,近日來更是一個比一個的令他頭疼。他見此時近前無人,便對李和盛道:「李和盛,郡主失蹤這事,你怎麼看?」
「回皇上,奴才不敢妄言。」李和盛躬身,頭也不敢抬起來地答道。
「李和盛,你但說無妨。」慕容興將茶碗蓋上,「砰」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接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年輕的太監,打量著他挺直的身板,和貌似恭敬不已的神情姿態。他略有些輕蔑地道:「朕知道你今日找了小時子來,問過此事。此時又何必在朕這裡裝腔作勢,扭扭捏捏的。」
這話,聽得李和盛頭上直冒虛汗。沒想到,皇上居然會這樣清楚他的行蹤。他心裡瞬間就想到上次時公公見他時,求他幫自己度過郡主消失的危機的這件事情,想必,這皇上也是知道了的。不過是看在這事有利於己,所以才放過了他李和盛。
只是,皇上竟然有自己並不知道的勢力,這一點,讓李和盛心中難以接受。用四個字來形容他現在的感受,怕就是:細思極恐。
不過,好在李和盛自小就跟著年幼的慕容興長大,一來二去,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裡的大半想法,他也清楚自己做到了什麼程度,慕容興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他倒也不是十分的驚慌,只笑道:「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皇上。」
李和盛說著上前一步,然後答道:「回稟皇上,奴才近幾日聽到宮中的婢女太監們閑話,說是宮內有……」
他低頭皺眉,一撩袍子索性跪下來,繼續道:「皇上,奴才不敢說。」
「說。」慕容興言簡意賅地命令道,語氣里滿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說是,宮裡似乎有不幹凈的東西。」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說得李和盛既為難,又忐忑。
「放肆!」慕容興拍案,接著站起來走到李和盛的面前,看也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和盛。聲音冷如十二月的冰霜,道:「李和盛,這種消息,若是近幾日就在宮內傳開了,朕定拿你是問!」
李和盛聽完,立刻就明白了慕容興話里實際的意思。現在太后一黨剛被他處置,若是此時這樣的消息被抖了出來,怕是太后一黨會借題發揮,影響到慕容興的處決。
慕容興的意思是,就算是這個消息要抖出來,也得等幾日。
李和盛忙磕頭道:「是,奴才明白。」
李和盛當下回去就下令宮中的宮女奴才們,若是誰敢再在宮裡說一些怪力亂神的流言來惑亂人心,就杖責五十。
一令既出,自然沒有人敢以身犯之。流言也就即刻湮滅了。
這件事情,主要是不要被太后一黨知道余蒙蒙消失的具體情形。其他的,倒是無所謂。
蕭離見宮中如今是這番形勢,便暫且先回了無為山上。他心裡已經有了確切的計劃,只等慕容興的這一陣子過去,屆時他與余蒙蒙同去朝中。
將余蒙蒙送回到她該去的位置,然後自己藉機暗中護著她便是。蕭離不想違背余蒙蒙的心愿。她若是想去幫助那個凡人,他作為師傅,成全就是。
余蒙蒙聽了蕭離的打算,點點頭,一時間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只是有一件事情,她思來想去,怎麼樣也想不出來合適的解決辦法來,便問蕭離:「我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該如何向人皇和朝臣他們解釋呢?」
余蒙蒙想不通這事,而且思維一旦遇到了古代女子的名節問題,就覺得有些凝滯。她自己倒是可以不在乎這些,可是畢竟寧澤是那朝中的重臣,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隨他在這紅塵中漂浮,又怎麼能不在意呢?
「若是歸結於妖,便什麼都好解釋。」蕭離笑著,輕聲將自己的打算全盤告訴了余蒙蒙。
余蒙蒙皺眉聽完,心裡仍有些忐忑,猶猶豫豫地問:「這樣,真的可行嗎?」
「余姑娘且耐心地待幾日,一切不就可以清楚了?」蕭離留下了胸有成竹的一抹笑,隨後就離開的悠然居的正廳。
余蒙蒙則自己陷入沉思中。
終究在山上待久了,余蒙蒙又覺得身體經過了蕭離這些日子的調養,狀態大好。遂決定要換副模樣,喬裝去暗中瞧瞧寧澤。
她有些擔心這個一根筋的人。何況,那日蕭離從朝中回來,還若無其事地問過她,要不要見見那位光祿大夫。從那時起,余蒙蒙就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她想到了寧澤可能會因為她失蹤而擔心她,可是沒有想到,寧澤會這樣擔心自己。否則,也不會引起蕭離的注意,令他回來無為山中對自己那樣說。
余蒙蒙找到蕭離,親口說了這件事。蕭離聽了,放下手中的書通道:「左右我這幾日也無事,不如就且陪你去人間一趟。」
「是么?」聽到蕭離這麼說,余蒙蒙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想了一陣,才同意了:「好吧。」
兩人遂離開了無為山,飛身去往人間。一路的流雲擦著身子劃過,兩人都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