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你可知,她昨夜殺了我一次
將在寧府中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以後,余蒙蒙主要重點針對慕容興賜聖旨讓御醫去為寧澤治療,而讓自己的謊言露陷了的事情上來。癟著嘴道:「不過是偶感風寒,你就算是準備要利用他,也不用這麼的事無巨細、關懷備至。要不是我家寧澤在……咳咳,我還以為你們有一腿呢。」
「……你說什麼?」慕容興黑著臉,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像是硬擠出來的。某人顯然沒意識到他臨近危險的情緒,還在補充:「就是說,你對寧澤好到不行唉!一般人,這種感情是不對勁的,好像,你對人家寧澤有想法似的。」說完,絲毫沒意識到這不尋常的寂靜空氣,嘟著嘴嘆氣道:「唉,我有時候,聽寧澤講述他和皇上您之前的往事,都覺得字字扎心,覺得有些吃醋和寂寞呢。」
慕容興苦笑不得地盯著余蒙蒙的腦袋,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兩眼黑漆漆地盯著余蒙蒙,眸色微濃,笑道:「朕有時候真好奇,白慕究竟是如何,才將你培養成了這麼一個模樣。」
「什麼模樣?」余蒙蒙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晃動著兩條腿,非常不解地問。一邊卻又想到,自己現在,就算是白天,也可以隨意入宮了,那麼,幹嘛非要等到晚上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余蒙蒙跳將下來。反正苦也訴了,趁著還有時間,不若早些找白慕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事計劃。
真的等千面醒過來,怕是就難辦了吧。
慕容興見她跳下來,挑眉問:「你要走?」
「嗯。」語調輕快地應了一聲,她停下腳步來,折回頭道:「你讓你的暗衛不要追我了,他們不行的。」
「哦?」慕容興笑,反問:「那朕呢?」
實則,慕容興也是箇中好手。只是身為一國之君,需要他這樣功夫的地方太少了。沒人知道,慕容興乃是整個京城中,輕功最好的。之所以會這樣問,是他想看一看,余蒙蒙究竟有多少實力。
這話勾起了余蒙蒙的興趣,上下打量著慕容興,最後勾唇笑:「皇上可以試試。」說著,就模仿著凡人輕功的樣子,起身跳在窗上,飛身出去立在檐上回看。只見,慕容興果然也飛身追來。暗衛們早已知道,皇上要親自追趕郡主,便沒敢跟得太緊,而是在其後默默地追隨著。
追著余蒙蒙飛快地穿過了幾條巷子,加上余蒙蒙路上的故意誤導,所以不過半刻,慕容興和一眾暗衛就將余蒙蒙這個大活人給跟丟了。
慕容興沮喪的感覺,可想而知。
「你們可曾看見了郡主往那處去了?」知道身後有人跟著,慕容興立著,並未回頭,如此問道。
風聲入耳,帶著初年特有的微冷氣息。不喧鬧也不靜寂的聲音。
余蒙蒙隱身在空中,向下看著慕容興冷峻又懊惱的臉色,快意地一笑,遂將這裡丟開手,朝天賜宮的方向去了。這次,她打算無聲無息地進去,殺七星一個措手不及。畢竟,七星可欠著自己一條命!她余蒙蒙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信奉的主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何況,七星不是不會死掉的嗎?
落入宮牆內。是自己以前常來的院腳。於花叢中立著一架鞦韆,此刻百花都凋落,只剩下了它孤零零地,凝神細看,時不時會有這架鞦韆偶爾晃動了一下的模樣。
余蒙蒙傻笑著,新手拾起一枚石子,朝鞦韆打過去。卻沒扔准,笑了笑,做完了這極是無聊的舉動,她就離開了。到了天賜宮正殿,不用進去,余蒙蒙也知道白慕一定是在裡面。許是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受,立在門前,卻有些不敢推門而入。靜悄悄地站著,心臟卻跳得如同小鹿亂撞。是心動,還是慌亂,她自己也辨別不清楚。只覺得,有別樣的心情湧上心頭來。如今,隔著門首,而白慕往昔的音容笑貌俱一舉一動地湧上了心頭,清晰無比。曾經按壓下去的某些情緒也湧上心頭來。
余蒙蒙劇烈地甩甩頭,將感傷的心情也從心頭剔去。她知道,那個時候,自己之所以會覺得愛上了白慕,一大半,還是因為之前與千面的相處不錯。後來,突然變成了溫潤如玉的白慕,她就自然而然地心動了。一切,不過是在不足月余前發生的事情。吸了口冷空氣,余蒙蒙想,畢竟還是大局為重。定了定心,便大踏步入內,推開了門扉。剛走進去,便被一束巨大的蛛絲襲過來,耳邊就同時灌入了七星不可置信的聲音:「你居然還沒死?」
「是啊,你失望了吧?」余蒙蒙冷笑著,側身用一隻手抓住了七星吐出來的蛛絲,偏著頭看她。「七星,我沒死,你失望了吧?」說著,手指一松,七星立刻就被這自己打出去的力道的反作用力給帶動得後退了幾步。一雙大大的眸子里竟是憤恨,好似要噴出火的火爐一般。
若說是從前那個岌岌可危的自己,見了她這模樣,或許還有幾分怕。可如今,畢竟有黃泉路彼端的鑰匙在手,再表現得那樣丟臉,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靈力增長了?」一貫將余蒙蒙壓製得死死的七星,驚訝地道。
「是啊。」余蒙蒙向前踏了一步,挑釁地盯著七星。「你昨夜是怎麼打我的那一掌的?」
故意學著七星昨夜的樣子,將一團靈力蘊藉在掌心上,漸漸地凝成強勁的光波。正對著七星,笑道:「是不是這樣啊?」
「你別過來。」七星後退了一步,伸著手掌擋著余蒙蒙的攻擊。
而余蒙蒙哪裡肯聽她的,只向前走著,掌心中的光團越聚越大。直至,她徹底將其打出去的那一刻,突然就收了手。
白慕突然衝出來,擋在了七星的面前。
「白慕,你做什麼?」余蒙蒙險些就打傷甚而打死了白慕,她生氣地看著那個不顧自己,只一味地護著七星的男子,心中微微有些吃味兒地反問:「你可知,她昨夜殺了我一次?」
從白慕的表情看來,他顯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