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你可是寵臣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夜,但經過了那樣的心驚膽戰,寧澤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他當時待在天香樓中,生怕余蒙蒙不會醒過來,也害怕余蒙蒙會在醒過來以後,突然就不是自己熟悉的余蒙蒙了。更怕,那個魔君會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如今的寧澤,看著仍舊完好無損地待在自己身邊的余蒙蒙,心中更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突然有了一個怪異到嚇壞了自己的念頭。


  如果,將余蒙蒙囚禁起來,是不是,她就會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會離開了呢?

  將自己的手搭在余蒙蒙的頭上,寧澤並沒有用什麼勁兒,但余蒙蒙就是感覺腦袋上如千斤重,讓她想動一下都覺得無比艱難。


  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著,看著眼前被一束晨光打著的寧澤,整個人如同一個正在閃閃發光的發光王子一樣。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余蒙蒙目不轉睛地看著寧澤,眼睛濕潤的像夜裡下了過了一場雨的森林地皮,裡面氤氳著的潮氣幾乎要逸散出來,再飄進寧澤的眼睛里。


  寧澤又是酥酥的一聲笑,心中覺得今日的余蒙蒙太過可愛,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低下頭,禁不住再次親吻余蒙蒙的唇,蜻蜓點水一般地,很快就起來了,看著滿面潮紅的余蒙蒙,他將自己按在余蒙蒙頭上的手輕輕地撫摸了兩下,然後柔聲說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這時候的余蒙蒙,完全沉迷在寧澤難得一見的魅力裡面無法自拔,早就忘了前面發生的情節,也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什麼話了。張口就獃獃地問:「擔心什麼?」


  這般傻乎乎的樣子,看在寧澤的眼中,比這晴日晨光還要美好些。他收回手,站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去,邊走邊對余蒙蒙說道:「雖然早朝趕不上了,但宮裡還是需要為夫去一趟的。」


  余蒙蒙聽見他要離開,瞬間回神:「可是,你那麼累,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請假吧?啊?」


  說到最後,余蒙蒙的口氣已經彷彿是在同小孩子交易了,語氣近乎於哄著他一樣。


  寧澤已經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在關上之前對她說:「沒關係,今晚早點回來就是了。」


  「嗯。」雖然有些不舍,余蒙蒙還是乖巧地答了一聲。


  在寧澤離開了好久以後,她還是紅著臉無法回神。呆坐在床上,細細地回味著寧澤方才的每一個表情,抬手捂著胸口,自言自語道:「怎麼辦,好像真的愛上他了的感覺。」


  寧澤去了宮裡,早朝的時間早就過了,於是他便直接來到了西苑樓里辦公。剛開始沒過多久,就聽門裡有太監高喊:「皇上駕到——」


  寧澤和其他的同僚聽到通傳的聲音,立馬都從案前起身,紛紛到門口去迎接慕容興。


  看著寧澤的身影確實出現了以後,慕容興的面上露出了欣喜來,不理會其他的人,直接上來拉住寧澤的手,興高采烈地方說道:「寧卿,你可算是來了,這兩天沒有你陪著朕下棋,你都不知道朕有多無聊!如今你終於回來了,今兒個可要陪朕好好下一盤棋,朕才放過你!」


  慕容興這話,無論是言辭還是語氣,都如同一個年輕氣盛,又意氣風發且貪圖玩樂的少年,讓周圍的幾個老臣的心中都是一沉,互相看了看對方,不約而同地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失望。


  在暗中,慕容興將這些失望的大臣們的面孔,都一一地記住。繼而,他便走進去,甚是隨意地查看了一下內務省的工作,繼而便悠悠然地離開了西苑。


  午膳過後,寧澤便奉召去了往日經常同慕容興一起去的樓上,擺開了棋盤。慕容興照例不同他客氣,執黑子。落下第一顆的時候,他便似笑非笑地說道:「聽說寧卿昨日沒來朝堂,是因為去了天香樓,而在那裡同令夫人享樂了一整天。」


  「沒有這事。」寧澤將手上的白玉棋子落下,淡然地說道。


  抬起頭撇了寧澤一眼,慕容興繼續道:「那寧卿昨日總歸是去了天香樓的,可是為了何事?」


  「皇上,這這事情,微臣暫時還不能告訴您。同時,也羞於啟齒。」說到這兒,想到了昨天一整天里發生的事情,寧澤的臉色有些冷冽地說道。


  慕容興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心中早已摸透寧澤本來就是這麼一個有自己底線的迂腐性子,若是他打定主意不說,管對方的身份如何,都會從始而終地堅持到底。這也是為什麼,自己當心將他慢慢地架到這個位置的原因。


  寧澤做事,比其他人更讓他放心。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不當的心思和想法。


  再次落下一子,慕容興沒有就此細細地追究,頭也不回地吩咐身後立著的李和盛,道:「將今早的奏摺拿給寧大人看一看。」


  「遵旨。」李和盛忙躬身應道,將慕容興早就吩咐他準備好的奏摺拿出來,一一放在寧澤的眼前。


  停下下棋的舉動,寧澤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接著,另一份……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沒想到,自己不過只是在天香樓中出入了一下,就被彈劾成他貪圖享樂了?

  接下來的奏摺,幾乎每一份的內容都十分相同,其言辭都十分懇切地要求,一定要陛下處罰自己。


  放下最後一本奏摺,寧澤嘆了口氣,道:「臣已經看完了,不知道陛下如何作想?」


  「寧卿可是在問朕?」慕容興朝寧澤看了一眼,心中好奇,他為何都已經將那些言辭犀利到幾乎刻薄的人收拾了,為何還能這般鎮定淡然?


  「是。這些人彈劾的都是微臣,具體要如何做,恐怕還要皇上下決策。」說這些話的時候,寧澤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慕容興看著他,饒有趣味地說:「朕的寵臣,只是做這種程度的事情,似乎也不算太過分吧。」


  寧澤捏著棋子的手頓了一下,心中嘆息一聲,道:「皇上,您只管吩咐便是。」


  慕容興聽他如此道,便將自己心中的計劃仔細地同他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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