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難道不該給個解釋嗎
度月對自己來說,是比較特別的存在嗎?所以自己才會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有種異常的感覺。
這個時候,余蒙蒙已經在心裡肯定,絕對不是自己的隱身術有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出自這個度月的身上的。
站在一定的距離,余蒙蒙的目光高深莫測起來,興緻盎然地打量著度月,試圖用目光來刺探出這人的構成成分。
但畢竟,修為尚淺,余蒙蒙努力了半天也著實沒有看出來這度月的構成成分有哪裡跟其他的人不一樣。不過是長得高了點兒,清瘦的同時又不使健壯,樣貌英俊了點兒,為人可靠了點兒……
余蒙蒙越看,越覺得度月這人實在是討人喜歡。眼裡的粉色泡泡幾乎要冒出來。
度月看余蒙蒙的樣子,好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問別人的話,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答案告訴她。而且,余蒙蒙看著自己的眼神,著實有些恐怖。
將拳頭握起來置於唇邊,然後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之意。余蒙蒙回神看著對方,自己反倒有些不解地問:「什麼?」
度月頓時語結,看著余蒙蒙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正在煩惱之間,余蒙蒙總算是回神,乾笑了兩聲,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別處,這才將頭扭過來,然後看著度月道:「是,你說說,我究竟哪裡不對?」
饒是度月這樣清冷慣了的人,突然遇到余蒙蒙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也不要覺得頭疼且難以應對。整理了一下語言,這才回答:「郡主可知,郡主的身上本來就一股難以形容的香氣。」
「香氣?」似乎,寧澤曾經也說過這個。但余蒙蒙卻不想,居然是這個將自己出賣了。
「尤其是在郡主使用靈力的時候,周身瀰漫的香氣更為濃烈。所以,我本來是看不到郡主的,但是郡主的香氣卻一直都如影隨形地跟著,讓我想裝作不知道也難。」度月見她深受打擊的模樣,頓時明白,這件事情怕是她本人也不知道了。
但他不慣於說些安慰人的謊話,便將實話吐露了出來。
余蒙蒙聽了這話,稍作沉默,便抬頭問:「你為什麼要突然來這裡?」
「察覺到這裡的氣息不對勁,所以便來看看究竟。」
度月的態度一片坦蕩,余蒙蒙覺得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她想了想,看著自己的傷口對度月說:「方才跑出去的是妖,且實力不俗。」
「我知道。」度月說著,輕嘆了一聲,「這皇宮重地,這些不屬人間之物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祈國,怕是要……」
要變天了。
最後這幾個字,饒是度月這種清風朗月,並不為俗物纏身的人,也避諱說不得了。
余蒙蒙自然是明白他想說什麼,讚許地點點頭。同時有些心虛地想,怕是這天變得,還有自己橫插一杠的功勞。
度月看了余蒙蒙一眼,道:「郡主,下次萬萬不可行事如此魯莽。今日之事,可算作教訓了。」
「……」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說話卻是如此的老成,不由讓余蒙蒙有些無語凝噎。她努力地憋著,卻仍舊忍不住嘀咕:「還不是怪某人學藝不精,放跑了那妖精,順帶傷了我。」
度月的眼神立即掃過來,道:「郡主,可是在埋怨我?」
「哪有?」余蒙蒙立馬笑彎了眼睛和嘴角,看著度月乃是滿滿的誠意,「我怎麼會埋怨道長呢?道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見余蒙蒙如此,度月搖了搖頭,先是伸手朝前,做出了個「請」的姿勢。將余蒙蒙帶出了葳蕤軒,這才好奇地問:「方才為郡主引渡體內的怨氣之時,發現郡主體內蓋著一個金印,不知道郡主能否解釋一下,為何郡主現在會是在這裡,而不是在冥……」
「你小聲點兒!」聽到他差一點兒就要說出「冥界」這兩個字了,余蒙蒙嚇得立即就捂住了他的嘴,壓低了聲音,急急地道:「隔牆總是有耳,你就不怕,這麼貿貿然然地說出來,被別人聽了去?」
度月顯然要比余蒙蒙淡定許多。他不慌不忙地拂開了余蒙蒙捂著自己嘴的手,看著余蒙蒙本能地有些厭煩地道:「郡主不必緊張,我還是有些分寸的。」
度月方才明明都快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都說出來了,如今,卻又這樣嘴硬不肯承認了。余蒙蒙不禁冷哼一聲,在心裡道,並不這樣覺得。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便也該知道,有些事情,不用問出口,想必也是能聽到的吧?」余蒙蒙為了防止度月因為好奇,再一次問出口,便放出神識去,傳音入度月的腦海中。
她算是看出來了,度月這個孩子,看上去十分的靠譜,但實際上,就是個一根筋且不懂變通,又認死理的。反正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再繼續裝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度月這個人,她真的能信得過嗎?
猶豫了一下,余蒙蒙聽到度月的聲音,自然也沒有說出口。他道:「郡主既然有這般能力,我心裡在想什麼,郡主自然是不必相問,也是知道的吧?」
余蒙蒙聽出他的語氣中的不滿來,禁不住對度月道:「度月道長請放心,這種能力,不是單向的……也就是說,若是你對我的防備心太重的話,我也是無法聽到你內心深處的想法的。」
度月聽了,覺得這個解釋勉強,馬馬虎虎的卻也接受了。
「郡主可否解釋一下,你分明身負冥界的金印,為何卻能這般優哉游哉地在人間,甚至還有承國皇帝親自封的郡主之位。」
「你不覺得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失禮嗎?」余蒙蒙皺起了眉頭,走在度月的左側。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繼續道:「對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來說,度月道長這語氣未免有些咄咄逼人。」
就算對度月的感覺再特別,余蒙蒙也不覺得自己是那種會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將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