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白慕小時候
「這三王爺的住處,果然不同凡響。」
余蒙蒙正看得著三王府,心中因為喜愛,便誇讚出了聲,旁邊濃密林子里,分出一條蜿蜒的小道來,站著一個人,聽到這話,突然就出聲道:「聽到郡主這麼說,本王心裡甚是欣慰。」
只聽聲音,余蒙蒙便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了,轉過來,頓時笑:「原來三王爺在這裡啊。一大早的,王爺好興緻。」
「郡主。」白冊見到她,也躬身行禮,「郡主也是好興緻,一大早來本王的府里賞景。」
彼此問候過以後,余蒙蒙便沒有再廢話寒暄,直接問:「三王爺,白慕在哪裡呢?」
「七弟此時怕是在聽風軒里小坐,本王這邊帶郡主過去。」白冊從最開始聽余蒙蒙對白慕直呼其名的驚訝,如今已經到了沒有反應的地步了。且根據探子連日來傳遞迴來的消息,說這個喜樂郡主雖然從前擔著宮女丫鬟的名頭,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一天宮女該做的事情,對自己的主子也總是不大恭敬,但其主子也總是不以為意,反而放之任之。
同為男人,白冊大約能明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此縱容的原因是什麼。因此,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白慕同這余蒙蒙是一對彼此錯過了的戀人。
余蒙蒙每次看到白冊望向自己的目光,總覺得裡面大有深意,似惋惜又似同情。但她也只是這麼覺得了一下,並沒有深究,白冊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在她看來,這些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打緊。
一路上,兩人倒也聊得暢快,等快要到聽風軒的時候,余蒙蒙正好問起了白慕小時候的事情,道:「三王爺,白慕小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啊?」
「七弟小時候嗎?」突然聊到這個話題,白冊停住了腳步,認真地回想起來,接著便道:「七弟自小文靜,喜歡讀書。太傅布置下的那些課業,他總是完成的最認真的那一個。」
「聽三王爺說起來,他小時候,就沒有一點兒調皮搗蛋的時候?」余蒙蒙聽了那些話,驀然覺得怪不得被千面佔據了十年的身子,白慕都沒有一點兒怨恨,是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但是這話,她卻沒有辦法直接問白慕,只得從白冊的嘴裡,旁敲側擊地問。
而問這些事情,最好就是從源頭問起。
「自然是有的,不過,比起一般的孩子,七弟調皮搗蛋的時候,很少。」白冊聽了這話,搖搖頭,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的回憶一般,笑得柔軟而溫和。
余蒙蒙見了他這副表情,興趣大增。十分好奇地開口問:「是怎麼樣的?」她料定了,白冊一定是記起了什麼東西,否則斷然不會如此笑。
白冊朝余蒙蒙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回答余蒙蒙的問話,而是反過來問她:「郡主同七弟的關係很好,不曾聽他說起過這些嗎?」
「這個……自然是有些的。」其實是沒有的。在宮中,大部分的時間,余蒙蒙基本上都是同千面在一起,而後千面離開,本尊白慕出現的時候,自己又忙不迭地嫁給了寧澤。因此,就算是白慕真的有這個心情跟自己回憶一下自己的小時候,而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能聊到這一步的。
明明可以實話實說的,余蒙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撒謊了,而且還撒得自然而然,「白慕同本郡主說過了許多的事情,但不知道同三王爺想起來的那一件,是不是相似。或許,還有因為白慕年紀小記不清了,沒有告訴本郡主也未可知。」
但到底是內心有些正在撒謊的意識,余蒙蒙說完這些話,只覺得自己面紅耳熱的,整張臉皮快要燒得蒸發了。
「郡主說得倒也是。」白冊看破不說破,給余蒙蒙留了一點兒面子。接著,便如余蒙蒙所願,給她講述起白慕小時候做過的一些調皮事來。
「七弟小時候身體弱,加之性格內向,所以便不愛說話,只願意自己默默地做一些喜歡的事情。有時候,因為他這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免在外面會受些欺負。時間久了,七弟便忍受不下去了。」
「是這樣嗎?」余蒙蒙一臉擔憂地問,「他難道受了欺負,也不會告訴大人嗎?」
白冊搖了搖頭,只覺得余蒙蒙的想法略微單純。在這深宮高牆院內,當年的白慕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他能告訴誰呢?母妃薨逝,父皇又忙於政務,對後宮的事情幾乎不聞不問。寄名在皇后的名下,可皇后已經有了大皇子和太子,又豈會真的真心為他籌謀呢?能好好的養著他,讓他活著,也算是不錯的了。
可見,余蒙蒙這個單純的性子,定然不是出自什麼苦楚人家。
「七弟受了委屈,從來都不會說。」白冊笑了笑,心道那畢竟只是過去的事情了。然後便在余蒙蒙的注視下,繼續說:「但是,再善良再能忍耐的人,也終有忍不住的一天。」
「他做什麼了?」余蒙蒙聽著聽著,便忍不住插嘴問。
白冊微微一笑,翩然奪目,道:「有一日,七弟被人欺負了,見到本王,臉色十分不好,最後沒忍住,嚎啕大哭。本王當即就問,怎麼了。七弟道,被皇子哥哥們搶走了他的書本,還撕爛給扔在了泥塘中。他下去找到,怎麼也拼不回去。本王聽了,當即就命人另準備了一套送給七弟。次日,這課本的出現,更是刺激了那些以欺負他為樂的人。他們又是變本加厲地欺負了了七弟。」
「七弟當時沒有忍住,紅著眼睛哭得像是一隻兔子一般。本王上前,將七弟護在身後,但是那些孩子卻同樣不把本王放在眼裡,推搡著,便將本王也摔倒在了七弟的旁邊。七弟當時看見,就站起來,猛地撲向了那些人,張嘴就咬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手指頭,任憑那些人怎麼打罵,都拉不開他。」白冊說到這裡,眸子垂下去,「直到將那個孩子的手指咬掉的差點兒斷了,這才鬆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