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天牢(二)

  不管余蒙蒙怎麼說,度月就是不同意她獨自進去。余蒙蒙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妥協地問:「難道,你要跟我一同進去嗎?」


  度月是凡人,就算再怎麼是個天才,修鍊道術又成,也不可能同自己一樣,悄無聲息地進去,又悄無聲息地出來。可是,這種事情,余蒙蒙自己又沒有辦法同度月解釋清楚,度月雖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們做妖的卻有規定,無論如何,都不許親口向凡間的人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唉,總是,對於余蒙蒙來說,就是各種的難辦。


  「難道在郡主的眼中,度月就這般不得用?」度月一雙時時刻刻都彷彿漾著月夜清輝似的眼睛,灼灼地看著余蒙蒙道。


  美人如此,還不是……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是顏控?顏控就是沒有辦法拒絕一張姣好的容顏!


  余蒙蒙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好吧,那我們就一同進去吧。」見度月還在皺眉,余蒙蒙耐不住性子了,遂當機立斷地道,「好了,度月,這件事情不許再有異議!本郡主已經很讓步了!!吶,待會兒我們進去以後便分頭行事,你往東我往西,最後一起匯合,比對信息。」


  「也可。」度月還是皺著眉頭,卻也同意了余蒙蒙的提議,從袖中拿出一道符紙來遞給她道,「郡主權且將這個符紙收好,然後在打探出確實的消息以後,就將此符紙用靈力催動,屆時,度月便知道郡主具體所在的位置了。」


  他早就設想過這種事情,遂早早地將符紙準備好了。


  「哇哦——」余蒙蒙將這個符紙拿在了手中,頗為驚奇地看了看,聽度月說的這東西,幾乎相當於現代的GPS一樣神奇。她不禁問:「度月,這東西只能用一次嗎?」


  「嗯,所以郡主,千萬要在打探出消息以後再催動這個東西,否則,大理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真箇走失了,也難以找到對方。」度月見余蒙蒙問,就不由自主地提了要。他覺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偶爾看余蒙蒙的樣子,不免有些懷疑,這其實是個懵懂無知的孩童一般的人——簡而言之,在度月看來,余蒙蒙偶爾脫線起來,是有些智障的。


  怕只怕,萬一餘蒙蒙覺得好玩兒,就催動了這張符咒,便麻煩了。


  正想著,忽然感受到自己懷中的符咒一亮,接著便從中飛了出來,而後在空中「噗」地一聲,化作一股細煙消失在漆黑的空中,接著有亮光將余蒙蒙的位置寫在瞳孔中。度月猛然呆住,道:「郡主,你……」


  怕什麼來什麼,余蒙蒙果然將那符紙用靈力催動了。度月頭痛地看著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對這個已經快要成為孩子娘親的女子說什麼才好。


  「……」余蒙蒙無辜地眨巴著一雙大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有著和度月瞳孔中一樣的亮光,在意識里告知她度月的所在的位置究竟在何處。視而不見度月的驚愕狀,余蒙蒙十分淡定地道:「度月道長,本郡主不過是想提前實驗一下,這個符咒究竟是如何使用的,怕到了正式使用的時候,出了岔子可就糟糕了。」


  她相信,如此充分的理由,已經足夠讓度月原諒自己的舉動了。不過到底是自己因好奇壞事在先,內心終歸還是有些虛的。縱然是在淡淡的月色下,她的臉上,還是漾起了一抹奇異的紅潮。


  「郡主,這個是本門出了名的安逸符咒,意指就是再不精通的道術的人得到了它,也可以成功地上手並使用成功。」度月扶著額頭,頗有些頭痛地說。看她臉紅,便說明她心裡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既然事已鑄成,再苛責也無宜。


  余蒙蒙咬著嘴唇不說話,眼巴巴地看著度月。度月被她的眼神看著耐不過,心裡也拘得慌,就重新拿出了一張符紙給她,語氣鄭重地說道:「郡主,這次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如此兒戲了,再出了岔子,就是度月這裡,亦沒有第三張了。」


  饒是度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畫符紙的時候,為什麼就畫了兩張,但是現在看來,他真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嗯,我知道了。」余蒙蒙迫不及待地接過了符咒,收起來語調歡快地說。經過方才的試驗,度月的這張符紙可是個寶貝啊!等自己有空了,向他學一學這符紙是如何畫的,日後豈不是會方便許多?

  言罷,二人便都隱匿了身形,朝上空一飛,分東西兩道進去了大理寺。在翻進去大理寺的圍牆的時候,皆無一人發現。


  余蒙蒙入大理寺內,隱身在空中飛行,邊飛行邊打量這裡面的地形以及來來往往的差人。過了片刻,她先給自己化作了同那些差人一般無二的打扮,就連幻象,也是個高大挺拔、眉目清俊的後生。穿著一身差服,光是站在那裡,就自有一股清傲獨絕,引人入勝的魅力,堪堪的一個好男兒。


  想著自己對於這裡的人是個生面孔,不好隨意拉人出口問話,便先混在了一隊差人中,跟在最後面。這本來就是兩列的隊伍,如今末尾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一個,看上去甚是怪異;而余蒙蒙化作的英俊男子頂上去,便正好將個尾巴給補齊了。


  旁邊的人看突然有人冒出來走在自己的旁邊,有些奇怪地問:「小劉呢?怎麼是兄弟你來了?」


  余蒙蒙從容地一笑,道:「兄弟你也知道小劉不來的原因,他央求我來替他盯上,萬望兄弟你待會兒也照顧著些。」


  「待會兒綳好了身上的皮,仔細聽大人吩咐便是,何來要我照顧一說?」那人說話間,似有不屑之意,言罷,便一副再也不欲同餘蒙蒙再交談的模樣。


  余蒙蒙自覺自己應付得還可以,也沒有露出了馬腳,遂好脾氣地忍下了這人突如其來的脾氣,笑道:「是小弟唐突了。」


  這人,真是比女子都善變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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