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求學於道士
「郡主是說,貧道還活著?」老道士的口氣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明明是親自喝下去大理寺卿遞給自的那杯毒酒的,按道理,他現在應該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活著才對。
可是,自己若是沒有活著,又豈會看到度月和余蒙蒙這兩個大活人?他疑惑地看著余蒙蒙,想到了方才她親口說出來,自己是鬼差,且黑白無常都是她的手下,老道士不禁嘆了口氣道:「郡主莫要在逗貧道了,現在貧道方才知道,郡主是貧道這等小人惹不得的人物,還請郡主看在貧道已經身死的份兒上,莫要再戲弄貧道了。」
「你也知道本郡主是你惹不得的人物了?嗯,有這個覺悟便好,那本郡主就放心了。」余蒙蒙點頭圖,笑眯眯似說著,突然覺得額頭上一涼,抬頭往上看,發現天空墜下了密密麻麻的水珠,不斷地往身上落。「原來是下雨了。」
「打了那麼久的雷,早該下雨了。」度月見她後知後覺的模樣,遂將一張避水符拋向空中,而後便形成了結界將他們三人全部都圍在結界內。余蒙蒙感激地朝他看去,繼而專心致志地看著道士,道:「道士,你認為本郡主有欺騙你的必要嗎?在你被大理寺卿賜毒酒的時候,是本郡主給你下跪,接了那毒酒,將毒酒調換,否則道士你現在可就是一具真真正正的屍體了。」
「郡主是說,那時候說被貧道救了一命,所以要送貧道最後一程的是郡主?」道士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自己是要和皇后害她的人,可是最後,自己被皇后賜死,然後仰賴她所救,不得不說,這境遇可真夠戲劇性的。
「不然呢?」余蒙蒙手臂掄圓了,從自己的頭開始向下揮舞,然後,再次出現在道士面前的,果真是在天牢中給他下跪的那個男子。道士親眼見到這等出神入化的靈力之術,雙膝都開始發軟,最後跪下去對余蒙蒙道:「承蒙郡主救命之恩,貧道無以為報,還請……」
「哎哎哎,你打住啊!」余蒙蒙不等他說完,便立即截住了道士的話頭。道士不得言語,只好看著余蒙蒙,等她說完。余蒙蒙見他識時務,便低頭看著他道:「道士啊,本郡主在天牢的時候,就化作這個模樣,在你『死』的前後給你磕了不少個頭,絕對不是要你的一個謝字。」
道士聽了這話,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在裝傻,語氣十分感激地說道:「承蒙郡主大恩,郡主又如此的大仁大義,貧道萬死不能報之。」
度月看著余蒙蒙憋不住,快要抓狂的模樣,便替他道:「這位道兄,郡主的意思是,她救你不是白救的。」
「沒錯!」余蒙蒙聽了這話,就像好久都沒有喘過氣來卻突然能深呼吸了一樣,在度月的帶動下,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節奏,「你之前那麼得罪本郡主,當真以為本郡主心胸寬廣,不記仇嗎?哼,年紀這麼一把了,你也該不要這麼幼稚了吧?」
看著這麼一個大男子在自己的面前撒嬌跺腳,道士是在是有些接受無能,想說卻又不敢說。眼看著雨越下越大,余蒙蒙不耐煩地道:「道士,本郡主跟你直說吧,本郡主看中的是你在皇後娘娘的殿中耍的那一套術法。」
「什麼?」隨著老道士驚訝的一聲喊,天空又是一道霹靂。
余蒙蒙不滿地看著他,道:「怎麼,老道士你莫非認為,你的性命,根本就不值得這一套術法?」
「貧道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麼說,但是道士的口氣中有掩蓋不住的心虛。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余蒙蒙不滿的同時,耐心也消失無蹤了。「道長你若是不想用自己的術法來交換自己的命,那本郡主自然可以將你再填回去你身後的……諾,就是那個坑裡,然後讓你見見真正的黑白無常。」說著,余蒙蒙慢慢地靠近那道士,道士渾身緊繃,被余蒙蒙的話嚇得連連後退,他怕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現在的余蒙蒙看著,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用這樣兇狠的表情威脅著,不怕就怪了。慢慢地退著,道士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坑邊,腳下一個打滑,便掉入了那個土坑裡。
看著道士窘迫的模樣,余蒙蒙差點兒沒有忍住笑出來,但卻還是死死忍住,繼續冷著臉威脅道士:「看來,道長大人這是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哎呀,本來嘛,這個法術對我來說就很雞肋,學不學都無所謂,不過是看你用寶劍挑出來的那條水龍太漂亮了,所以才會有學這個東西的想法。既然道長大人不肯割愛,那本郡主也就大方一點,不奪人所愛了。」
余蒙蒙站到了土坑邊,看了眼神中已經帶了糾結的道士,故意用腳踢著方才為了將道士拋出來堆起的土坑,霎時間,帶著潮濕氣息的泥土,紛紛朝道士的身上落下去。道士見余蒙蒙來真的,忙掙扎著要站起來,但余蒙蒙偏偏不讓,一個小小的靈力球丟過去,就將道士壓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余蒙蒙將潮濕的泥土慢慢地讓自己的身上撒。
「道士,本郡主問過你了,這可是你自己做出來的決定,那後果也要坦坦蕩蕩地承擔嘛!」余蒙蒙揚土揚得歡快,一點兒也不留情說道。
度月看著她那孩子氣的動作和孩子氣的壞心眼,不禁笑了笑。他敢保證,余蒙蒙一定不會對這個道士怎麼樣的,現在這麼做,也不過是覺得好玩兒,要嚇唬一下道士罷了。
但道士顯然不像度月對余蒙蒙這麼放心,嚇得面無人色,開口求饒道:「郡主,你讓貧道再想想!」
「啊?」余蒙蒙不滿地撇撇嘴,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結界上的雨水「噼啪噼啪」地砸上去,然後順著邊滑下來,度月扔出去的符紙,似乎很快就要沒有效力了。她不由說道:「不能了,你看,這符紙很快就撐不住了,萬一淋濕本郡主多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