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新皇繼位
祁國,永寧二十九年,五皇子白信帶領三萬叛軍逼宮,卻被自己的哥哥三皇子白冊帶兵五萬悉數剿滅,同時,拿下一干隨著五皇子造反的叛臣。同日,七皇子白慕帶兵救下了被叛軍威脅,差點兒自殺身亡的皇后。同日晚,永寧帝聽聞白信的叛亂,於病中薨逝。
這一場風波,從開始到結束,僅僅五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偃旗息鼓。但是傷亡還是不可計數,鮮血漫過宮闈,將整個貫穿皇宮和宮外的河水染成血紅一片。
次日一早,便昭告天下皇帝薨逝的消息。同時,新皇繼位。乃是七皇子白慕。
京都所有的百姓都對時局的變化吃驚不已,萬萬想不到,這祁國的皇位,最終卻是落到了從承國剛回來的質子身上。但是,這七皇子救駕有功,此次逼宮叛亂,聽聞也是七皇子英明神武帶著人保住了皇后的命。從此看,也從七皇子自身來看,更是從平亂的功績來看,都足以見其雄才大略。
詔書由皇後手中保管,而大皇子白鶴消失不見,這國又不可一日無君。連夜,皇后召集了文武諸大臣,雖有反對之聲,但是聲息微弱,最終還是定下了由七皇子繼承皇位。
三皇子封晉北王,統領三軍。
此事,算作初定。
一干跟著五皇子白信叛亂的臣子們,於次日午時,在大雪紛飛中被推上了斷頭台。新皇有令,禍不及家人。因此只斬首了那些叛亂的臣子,其家產沒入國庫,而家人奴僕們個個都淪為了平民。
這一政令,更是看出了新皇的英明神武,其慈悲之心可昭日月。一時之間,京都眾人,驚駭有之,讚揚有之,反對著更是有之。
而那些犯罪的家人,躲過一劫,淪為平民以後,紛紛在宮門口跪著謝皇上不殺之恩。皆不顧鵝毛大雪,依不顧寒冷侵入骨髓,足足地留了一個時辰以後才紛紛離去。
余蒙蒙在宮樓上冷眼看著,見那些人慢慢地一個個都站起來轉身離去,於飄飛的雪花中,漸行漸遠,就好像是融進了那零落額雪花中似的……她無端地嘆了口氣,拎著手中的酒壺又是一口。眼神悵悵地下望著,對一旁坐著陪她的白慕道:「他們離去了。」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酒量越發地大了。似乎,怎麼都喝不醉呢。
她說的是那些叛亂臣子的家人們。白慕明白,他點點頭,開口道:「他們都跪了這許久,天氣寒冷,離去了也好。」倒是余蒙蒙的模樣,令他看著有些擔心。
這政令,其實是余蒙蒙要求的。而他當時覺得不妥,但是余蒙蒙認為,他剛上位,在此需要穩固人心的時候,不宜大開殺戒。朝中也有不同意此舉的,但是他力派眾議,當機立斷地下了詔書。
及至目前來看,這一政令下得很是正確。
白慕看著整個人都陷入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氛圍中的余蒙蒙,很是惘然地想到了余蒙蒙從承國剛回來祁國的時候。
就在十日前,余蒙蒙便承國回來,整個人都看著很不對勁。白慕忍不住,只問了一句她的孩子呢?生了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對方當時給了他一個幽幽的眼神,並沒有回答這一問題,在他的注視中,無聲地退去。夜間,他得到消息,說余蒙蒙在自己的屋子中喝得酩酊大醉,且將自己關在屋中,門戶緊閉,外間伺候的丫頭們以及路過的行人們,只聽裡面有瓷器聲音,摔了摔,砸了砸的,都不敢靠近。待次日一早,白慕就按耐不住,帶了人過去看,往門口一站,便果然見滿地狼藉。
屏退了左右人,白慕抬步,慢慢地走進去。只見余蒙蒙當時躺在窗子旁的一張榻上,被陽光溫柔地包裹了全身,酒氣也隨之在陽光中慢慢地發酵著,味道並不好聞。
只是,她的模樣看著卻很是美好。知道她非人,昨日回來時候臉上便是盯著這一張濃艷至張揚的臉。
嫵媚得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炙熱幾分。
她喜樂郡主的身份不能用了,只得以新面目出現。雖然還未來得及向自己解釋,但是白慕卻覺得,自,她似乎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給余蒙蒙安排的身份是自己的護衛,因此,她可以自由出入三王府,以及任何他在的地方。
白慕皺眉靠近,看著女子時不時因為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情景而皺起的眉頭來,暗暗地嘆了口氣,坐在桌邊,默默地看著余蒙蒙睡熟的面容。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個時辰。
待余蒙蒙睡飽饜足,看到白慕坐在房間內,略略地怔了片刻,臉上隨即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來,道:「喲,七殿下,怎麼在我房間里呢?可有急事?」
有些不習慣余蒙蒙這樣的口吻,白慕眉頭收緊,壓了壓自己的不悅道:「聽說你昨晚喝醉了?」
余蒙蒙看了看周圍,也不知道在打量什麼,揮了揮手道:「你不都看到了嗎?」說罷了,余蒙蒙自己覺得屋內的模樣有些凌亂,而白慕卻能夠不動聲色地坐在這一片凌亂中面不改色,著實有大將之風。
不對,這人是要當皇帝的!嗯,著實有大帝之風!
她打了個響指,頃刻間就捻訣將屋子恢復了潔凈。那些凌亂的碎片被掃成一堆,並沒有恢復原狀。畢竟,自己昨夜鬧騰得那麼厲害,想必不少人都聽到了動靜,沒了這些碎片,反而難以解釋。
低頭忍笑,卻不小心打了個酒嗝,濁氣升上喉頭,發出了怪異的聲音來。余蒙蒙臉色微紅,偷偷看了一眼依舊穩坐如泰山的白慕,尷尬地齜牙一下,而後捻訣,乾脆給自己換了套整潔的衣服。
白慕起身,對余蒙蒙道:「既然如此,便隨我一同找三哥去吧。」
商議的正是五皇子意圖謀反的事情。還沒有抓到證據,但是五皇子私自集兵,已經是事實。
也是從這日以後,余蒙蒙的酒量越發地大了起來,幾乎隨時隨地地,身上都帶著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