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你怎麼知道
見余蒙蒙整理了妝容之後方才進去魔界,清河看著這一幕,在現身以後,清雋的面容上滿是疑惑。
據他所知,這魔君乃是余蒙蒙的夫君,而她一路傷心了這麼久,到了自家門口,反而理妝后入內,看樣子,她心中的這件事情,都不想讓她的夫君知道。
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才會如此防著所有人知道。想著,清河現在就追悔莫及,想來方才在殿內,一定是鬼同她王說了什麼事情,才令余蒙蒙變得突然如此。早知道,他方才就不該顧忌那麼多,直接跟進去才是正經。
此刻,魔界的守衛很是森嚴,自己又是一路跟蹤著余蒙蒙來的,就這樣貿然進去不好,不若就在這裡耐心地等著,看看她出來后又是個什麼情形。
而余蒙蒙一路難過,並未注意到自己身後一直都跟著一個人。在進去以後,直接去書房中找到了白華。對方一見她進來,便起身笑道:「你今日怎麼就回來了?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將余蒙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差一點兒又給激出來。她忙低頭,嘟起了嘴巴,故作慍惱地嗔道:「怎麼了?這是人間女子都喜歡在臉上化的桃花妝,心機就心機在眼瞼下的一道紅色,令女子看上去彷彿剛哭過一樣,楚楚可憐。難道你不喜歡?」
天啊,她家夫君的洞察力要不要再強一點?
「王后怎麼樣都是好看的。」白華溫柔地將余蒙蒙攬入懷中,柔聲詢問道,「可是,本君還是看得出來,你哭過了。是為什麼?」
印象中,白華很少有激動,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情緒表露。如今,亦是這般娓娓道來似的問話,卻令余蒙蒙的心臟一下子就沉靜下來。她往白華的懷中縮了兩下,閉著眼睛,慢慢地說道:「方才從冥界回來的,鬼王和尊者對我說,很快,我就會遇到生死劫了。這回,就不只是身體死了,而是連靈魂都不能倖免的那種。並且,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聞言,白華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住了。他拉開余蒙蒙,想要看看她此刻的表情,她的臉。可是余蒙蒙卻緊緊地揪著他,一點兒也不肯鬆動。
他嘆了口氣,對余蒙蒙道:「那他們是怎麼說的?」
若是這次余蒙蒙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不回來,那自己才會真的怨她。夫妻本是同根生,她怎可避過自己一人遭劫難呢?
他堂堂魔君的王后,若是自己保不住,便也是白活了!
「他們說,我還是有救的。不過,這件事情做起來非常的有難度。因為是生死劫,即使一時靠著你或著他們的庇佑躲過了,日後還是會捲土重來。到時候,很可能就是加倍的懲罰。所以畢方說,歷劫之事,宜早不宜遲。」
「嗯,然後呢?」聽到這兒,白華總算是聽出了些什麼,稍微淡然了些,可是身體還是僵硬著。
突然聽到余蒙蒙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嚇得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凝固住了。
不過,畢方此言,只可信其五分。上次他去冥界便覺得了,雖說是自己的這個兄長救了自己的王后,可是白華就是微妙地從畢方的態度中感受到了對余蒙蒙的厭惡。
按說,從前他們並未見過,之後,他對余蒙蒙來說又是再造父母般的存在,余蒙蒙畢恭畢敬還來不及,怎麼就惹上了他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餘,白華則給畢方的行為下了論斷:皆因自己的兄長本就是個怪人,心思本就莫測。
白華這廂想著,只聽余蒙蒙繼續說道,「因此,他們都不建議我躲過這劫難去。何況,只要我這次一躲,到時候萬劫不復的必然是我現在在人間扶持的人皇白慕。我虧心經營了那麼久,自是不想就這樣放棄的。」
「所以,畢方告訴了你做法了嗎?」按照白華對自己兄長的了解,此人向來萬無一失,從來都不肯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將余蒙蒙宣回去了,那必定是有了對策給她。
雖然白華心中對畢方的怨懟一點兒也不曾減少,可是此刻還是因此而放心了不少。
看來,他少不得之後自己親自去冥界找畢方問個究竟了。
聽了白華的問話,余蒙蒙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是的,尊者告訴我,之所以自古以來,六界人人都渴望同七彩樹族契約,便是因為七彩花有不可思議的能力。還說,九尾靈狐之所以只狐族至尊,是因為九尾靈狐的每一條尾巴,都可以換其一條性命。我現在同七彩樹族契約了,自然也擁有七條命。只是,我現在一點兒頭緒都沒有,萬一到了生死劫的時候,還沒有悟出來如何用七彩花來救命,那就會真的夭亡。」越說,余蒙蒙便越是愁眉苦臉的模樣。
她是真的不懂,該如何做。
而從現在開始,她同她的生死劫,距離不過短短的月余罷了。
聽了這話,白華也不由地跟著擔憂起來。只是,和余蒙蒙不同的是,他相信余蒙蒙的潛力,否則,那十幾萬年都不曾有過行動的的七彩樹一族,為何就單單的同餘蒙蒙契約了呢?
「既然你不是很明白,何不將紅珠請來問個究竟呢?」白華出主意道。
余蒙蒙聽了,神情更加失落,為難地道,「在冥界的時候,尊者也不曾說清楚內里究竟來,我也不敢詳細問他。不知道,我這樣做,會不會連累紅珠。」
「你且叫來紅珠,仔細地問一問不就清楚了?」抬手用溫熱的掌心貼著余蒙蒙的臉頰,白華的語氣愈加的溫柔,道:「本君明白你現在心中對這件事情心中沒底,心內亦是非常不安。可是,你將這件事情埋在心底,什麼都不說,只靠著逃避就能解決一切了嗎?」
「你怎麼知道……」余蒙蒙驚訝地看著白華,心中亦有驚喜。
不愧是她的夫君,她喜歡的人,否則,怎麼會如此一眼就識破了她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