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魂歸地府
就在玉警如夢初醒的那一刻,正好看到祁子月提劍衝上去,剛要開口阻止的時候,卻見余蒙蒙微微垂著眸子,似乎沒有打算反抗的意思。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提醒就哽在喉頭,沒有說出口一個字。
依著余蒙蒙的本事,她勝過十個祁子月也不成問題,為何偏偏要選擇被殺呢?
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就在祁子月的劍尖快要觸碰到余蒙蒙的胸口之時,玉警猛然出手,及時地握住了祁子月的手腕,生生地將她的手腕移開,將那差點傳入余蒙蒙胸膛的劍移向了其他的方向。
那劍尖差一點碰到了余蒙蒙的身子,可是祁子月卻眼睜睜地看在它在自己眼前移開向旁處,不免怒火中燒,「玉警,你在做什麼?」
只差一點,她就能用這把滅靈劍徹底將余蒙蒙殺了!
她除了要這個女人死,還要她的靈魂煙消雲散!否則,祁子月只覺得,自己若是不做成了這件事情,就沒個能安然就寢的心情。
「月兒,你收手吧,憑你的修為,是殺不了她的。」玉警似乎有稍微的沉默,爾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頭看著祁子月。
「你怎麼知道我殺不了她?她的模樣看上去,乃是一心求死之態,我成全了她有如何?還有——」
祁子月簡直難以置信。玉警從來都沒有忤逆過她,居然為了這個女人,攔下了她的劍不說,還勸自己收手!
她的表情依舊是不可置信中混著怒氣,「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反對我,如今卻為了這個女人如此對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說這話的玉警,有些心虛。
他自己清楚,他就是為了余蒙蒙才將祁子月這一劍接下來。他本意是要幫著祁子月殺了余蒙蒙,好解她心頭只恨。只是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他看到余蒙蒙那般不打算反抗的神情,卻不忍心就這麼讓祁子月殺了她了。
祁子月何等聰敏?她雖然不愛玉警,可是朝夕相對,她確實了解玉警的。看他這副表情,心中便明白,這人分明就是在說謊!他心虛了!他那般忤逆自己,果然是因為余蒙蒙!
以失望的眼神看向玉警,祁子月搖搖頭,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不管我怎麼樣都會愛我,都會陪在我身邊。可是,就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就這般對我。玉警,你太讓我失望了。」
又是余蒙蒙,又是這個余蒙蒙!她可真是有本事得很吶!
自己的師兄,白華、君扶風……現在就連玉警也是。他們為什麼要站在余蒙蒙的那邊呢?
難道,自己就真的那麼不可相信嗎?
「她的靈力比你我二人合起來都高出太多。而她這般不抵抗的姿態,顯然有詐。我不想讓你陷入任何的危急中。」玉警這次說的,全然是實話。
但是,方才看到余蒙蒙眼神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余蒙蒙這個女人做事,全然不是以尋常的法子就能預料的。
只是,她為什麼要赴死呢?
為何,能勝過卻不勝過呢?
玉警不明白,被祁子月指責的時候,偷偷打量著余蒙蒙的神情。她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如此做事,以驚訝且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自己。
而余蒙蒙也確實是驚訝極了,留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她什麼也不敢看,耳聞風動,還以為是白華沒有按耐住出來救自己了。
誰知道,睜眼一瞧,竟然是玉警!
這就是把她的腦洞擴散無數倍,她也想不出來的情節。
這人既然同祁子月一個陣營,難道不是心中也向著祁子月,恨不得趕緊拿了自己的命?
又怎麼回來救自己?
疑惑不解地聽著二人的對話。祁子月自然是氣急了,而玉警似乎也有片刻的後悔,猶豫了一下,卻說他們打不過自己。
這個不免令余蒙蒙有些懂了:哦,原來是怕自己如今靈力高強,傷了祁子月。
再看祁子月的神情,顯然是不大接受這一說辭。
被二人一來一去的對話聽得來了精神的余蒙蒙,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看在玉警的眼中,她反而是嘲諷般的似笑非笑。
也罷,等著二人爭,有了結果,自己再送個死。
「蒙蒙,你可聽得到本君的話?」白華的聲音,忽然在余蒙蒙的腦海中響起,帶著無限的擔憂。
余蒙蒙聽出來后便問,「自然可以,怎麼了?」
「本君是想提醒你,祁子月手中的劍乃是滅靈劍,方才若是真的被她穿過胸膛的話,靈魂必然受損。」
「滅靈劍?」余蒙蒙重複了一聲,只招一招手,祁子月手中的劍就脫手飛出去。余蒙蒙倏然接過,拿在手中看了看。雖然她不懂劍,可還是能看得出來。此劍來歷不凡,可想到祁子月的身世,她又哪裡會缺什麼法寶呢?
或許白華說得很對,但是她沒有興趣在這件事情中耗下去了。
有七彩花契約為阻擋,她左右也不會有事。何況,這樣一死,便歷一劫,對她來說,也算得上輕鬆了。
祁子月見自己手中的劍被余蒙蒙搶去,立即追上來,卻被余蒙蒙彈開。
「你還我的劍!」羞惱之下,祁子月焦急地喊了一聲。
「這可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余蒙蒙不急著還給她,反而拿著劍把玩了起來。
祁子月這下可真是著急了,忙喝令玉警道:「你還不快幫我把劍拿回來!」
玉警無奈,只好對余蒙蒙拱手道:「君子不奪人所愛,王后雖是女子,想必也應是如此。」
覷了玉警一眼,余蒙蒙輕飄飄地說:「放心吧,我夫君有那麼多寶貝,這個縱然是無為真人的東西,我也不會眼紅的。不過——」
余蒙蒙說著,竟然將那劍架在了脖子上,嫣然一笑:「祁子月,你想做的,是這種事情,對嗎?」
「你想做什麼?」看著余蒙蒙的舉動,本應對此大為快意的祁子月,竟然有些害怕。
這個女人,八成是個瘋子吧!
暗中的白華看著,心底彷彿覆著淺淺的流水一般,帶不走他期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