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正視自己的心
明禕赫追了出去，杜念卿提著行李箱要去碼頭。
「阿名！」
明禕赫追上杜念卿，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她甩開，她轉過身愣了一下，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太好。」
明禕赫看著她，輕輕笑了笑，「沒事的，我明白你的感受。」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明禕赫說話總是帶著溫柔，總有一種讓人拒絕了就過意不去的感覺。
杜念卿終是點了點頭，明禕赫載著她到了一家西式餐館，氛圍有些羅曼蒂克。
杜念卿直接問道：「這件事我知道你其實也不知情吧。」
她雖然不清楚明禕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她能猜到這件事他也是被明老爺子蒙在鼓裡的。
「知不知情都無所謂，反正在我爺爺眼裡，誰的想法都不重要，他只堅定做自己以為是正確的決定。」明禕赫為杜念卿調好咖啡。
「謝謝。」杜念卿看著他，「你放心，我也打算離開上海，不會讓你為難的。」
明禕赫直直的盯著她，眸光溫柔一瞬，「別這麼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我們可以……」
「不，我不願意。」杜念卿直接拒絕。
明禕赫懵了一下，看著她，杜念卿說道，「因為我知道你心裡住著一個你深愛的人，後來的都是將就。」
「而我雖然跟明禕寒吵架了，他的行為也讓我心寒，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沒有辦法一下就忘了他，跟別人結婚，這次離開，說不定也是一個成全，成全了他跟程蝶月。」
「同時也不會讓你淪為犧牲者，讓你做為難的決定。」她看著他，繼續說，「明天就是程蝶青小姐的忌日了吧？」
明禕赫愣了一下，他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的？」
杜念卿笑了笑，「之前我聽程蝶月提起過，她說她這次來上海也是為了能趕在忌日那天去祭拜她姐姐。」
明禕赫沒有說話，杜念卿瞄了眼他的表情，沒有不開心，但也沒有開心的意思。
「可你也是受害者，你不需要因為任何人而離開這裡的。」明禕赫轉開話題，「我爺爺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只堅持自己認定的人或事物，聽不得別人跟他有不同的想法。」
「我離開不是因為誰，而是我想離開了，不過也只是暫時離開，我打算回落景鎮散散心，我在那兒開了家店鋪，太久沒有經營了，得回去看看了。」杜念卿笑了笑。
明禕赫看著她，溫柔的笑道：「難怪我聽黎子叫你老闆娘呢！原來還真是啊！」
杜念卿也笑了，明禕赫突然說道：「別動。」
杜念卿愣住了，她看著他眨了眨眼，「怎麼了？」
明禕赫坐在她對面，往前傾了一下，伸手碰到了她的頭，她下意識本來想要躲開的，但是明禕赫卻碰到了她的頭髮，「有髒東西。」
杜念卿尷尬的笑了笑，明禕赫沖她微微一笑，「其實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你可以跟我傾訴的。」
「小寒可能還不太懂事，誰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變成今日這樣。」
杜念卿看著他，「可能是他經歷的事情給他的打擊有點大吧。」
明禕赫苦笑著點點頭，「或許吧，但是小寒從小就不喜歡跟別人說他的心思，有時候甚至都謊話連篇，別人根本都不知道他說的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杜念卿凝眉，她差點就想為明禕寒辯駁了，但她忍住了，心平氣和的看著明禕赫，平靜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他？」
「我知道在你面前這樣說不好，但是你得清楚一些事。」明禕赫說道，「小寒自有就有兩副面孔，在爺爺面前，他總是特別乖巧，很受爺爺的寵愛，但平時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仇敵的姿態，包括對待二娘都是一樣，但有時候他都還不自知。」
杜念卿凝眉，她記得梁復琛好像也這麼說過。
「用你的話或許就是表裡不一吧。」明禕赫看著她說道，似是想要看清楚他說完這番話她的反應。
杜念卿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下去，但她能肯定的是明禕赫的話也是半真半假的。
「我本來就看清楚他是這種人了，算了，我已經不想再提他了。」杜念卿說道：「還有，大少爺，謝謝你。」
明禕赫笑笑，「你說反了，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我要謝謝你能理解我。」
杜念卿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心酸，難道他一直都不被理解嗎？是因為程蝶青嗎？
這時，餐館外頭已經兩人聊天的全過程都拍下來了。
明老爺子將照片扔在明禕寒年前，「你自己看看吧，那位佚小姐也不過是經不起誘惑的俗人而已。」
明禕寒看著桌上拍成了明禕赫伸手去摸杜念卿的頭，而杜念卿卻沒有絲毫躲避的照片，微微皺起眉頭，佚名拒絕跟著明禕赫去這麼浪漫的餐廳？而她居然躲都不躲一下，她是在享受嗎？
「爺爺，你這麼做又是想要證明什麼？」明禕寒恢復冷靜，淡淡道。
「我想要證明你的眼光是錯誤的！」明老爺子突然轉身看著他，一臉嚴肅，「你年紀還小，看不清楚這個世界上的人性，很正常，但是我不能讓你被這個女孩一再迷惑！」
「所以你就想把她跟明禕赫促成一對？」
「是啊！他也年紀不小了，也該娶妻生子了！」
「絕對不可以！」明禕寒也很堅定。
明老爺子瞪著他，「怎麼你看到這些照片還要對她執迷不悟？」
「不是，只是我覺得他們兩個人要是在一起了，那以後碰面豈不是很尷尬？」明禕寒看著老爺子，「就算你不允許我跟佚名在一起，也不應該讓他們兩個人結婚！」
「你只是這麼想？」
「當然，我跟她已經鬧翻了，所以也沒什麼可留戀的。」明禕寒撇開臉說道。
明老爺子凝眉，今天他跟佚名在畫室里鬧翻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
「我希望你真是這麼想的。」
明禕寒想了想，又試探性的問道，「爺爺，佚名說你昨天去找了她，而且她還給了你幾張照片？」
明老爺子淡淡「嗯」了一聲，凝著他，「下次做事別再這麼任性了！這次你得慶幸沒有曝光，不然你就徹底在薛老眼裡沒了好感。」
「我在他眼裡早就沒了好感。」
「當然不會，比起你的兩個哥哥，他當然更看重你，不然也不會一再寬容你任性。」明老爺子心平氣和的跟他說，「你從現在開始得主動一些，讓薛老跟思雅看到你的誠意。」
「小寒，你也知道當初你出生的時候是有多麼的艱難，爺爺可是把期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辜負了！」
當初楊芸生明禕寒的時候可謂是歷經了好些苦難的，懷上明禕寒的時候，李湘慧曾經一再從中作梗，在楊芸喝的保胎湯藥中下東西，索性後來及時發現了，才能保住胎兒，但楊芸也是早產了，孩子生下來后，身體更加虛弱，後來好不容易成長几年，又因為明禕赫掉進了水缸里，差一點就沒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孩子天生命坎坷，但也只能慶幸他命大。
明禕寒沉默片刻，應道：「知道了。」
明禕寒離開書房后，凝眉思考，正如杜念卿所說那樣，老爺子聽到程蝶月後，真的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之間存在什麼交易？
於老爺子而言，或許是程蝶月還有利用的價值吧。
明禕寒開始主動去約薛思雅出門。
「喲，明三少今日怎麼有空約我出來啊？」薛思雅雖然心裡很高興，但表面上依舊是還在賭氣的狀態。
「這不是因為你說了那翻話以後，我怕你這位大小姐生氣嗎？」明禕寒沒有看她，淡淡說著。
「哎喲。」薛思雅抬眸望了眼天，被刺眼的太陽逼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說，「今天這太陽是打哪出來的啊？你居然還會在意我生不生氣啊？」
明禕寒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你話太多了，能不能安靜散步？」
「你！你這態度！」學薛思雅蹙眉看他，明禕寒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又繼續走了，她趕緊跟了上去。
「明禕寒，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佚名要跟禕赫哥結婚了，你心裡很不高興啊？」薛思雅認真了幾分，雖然沒有去看他的表情，但是她也能猜得到他的心思，雖然他表面上跟程蝶月很曖昧，但是那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喜歡的人根本不是程蝶月。
「沒有。」明禕寒回答。
「真的沒有？」
明禕寒不說話，薛思雅哼了一聲，「你明明就是很在意。」
「薛思雅，你真的很煩。」明禕寒斜了她一眼，說道：「平時不帶你玩，你也嚷嚷，現在跟你出來，你還在嚷嚷，而且還一直在提佚名。」
「我提她還不是想讓你正視自己的心嗎？」薛思雅回瞪了他一眼。
「正視了又能怎麼樣呢？我說我喜歡她，你就會放棄喜歡我嗎？」
「不會！你喜歡她那是你的事，反正你們倆也不可能在一起！」薛思雅傲嬌的說道。
明禕寒睨了她一眼，懶得再跟她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