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叫她下來
我回到餐廳,遠遠的看著顧臨川跟宋玲鈺正在氣氛融洽的用餐,恰好對上了林茜跟方霓偷過來充滿敵意的視線,我想,如果我再留在這裡,肯定會發生一些什麼不必要的爭執。
靠在冰冷的牆上,我看到顧亦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著我的身影。
雙腿,有種力量在漸漸消失的感覺。
迴響起文雅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的心一陣陣的泛著疼意。
老天真會作弄人,我跟顧臨川,可能註定是不可能到一起的人,如今這樣正好。
我跟他就是一紙契約的關係,而顧臨川,依舊享受著他目前的生活。
至於文雅跟說的那些,以及我聽到這些的難受,沒必要讓顧臨川知道,有些痛楚,只能夠自己承受,這就跟我的人生經歷一樣,在這條殘酷生存的道路上,我們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眼眶酸酸的,一眨眼,淚水就落在了臉頰。
接著,越來越多,怎麼都止不住。
我知道,我現在需要找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好好消化掉今天知道的內容,也需要好好的冷靜下來,下定決心告訴自己心不能再妄動。
擦掉眼淚,我提著包從餐廳里的另一個位置走開。
我撞見一個服務員,想到顧亦城還在等我,從包裡面拿出錢,然後跟他叮囑了幾句。
顧亦城見我久久沒有出來,看了眼腕間的手錶。
「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說著,視線落在林茜跟方霓的方向。
恰好,林茜跟方霓也沒有坐在原來的位置,只看到了文雅一個人品著咖啡,目光一直往顧臨川跟宋玲鈺的方向看。
他皺緊眉頭,想到林茜跟方霓對待我的態度,難免擔心起來。
服務生想到我的交代,看出顧亦城的擔心,立刻走過去:「這位先生,跟你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已經離開了,她讓我轉告你,她有點事情先走了。另外,她走的時候已經讓我去櫃檯買過單了。」
顧亦城聽完,對著服務生揮了揮手。
他凝眸看著窗外的風景,卻根本從行人中找不出來我的身影。
我打車回到別墅,眼睛哭得有點紅腫。
付了錢,我從車上走下來,看到別墅周圍突然多出來的一群男人有些意外,他們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身上都穿著黑色的制服,表情肅穆。
我看了看別墅,確定這還是我跟顧臨川住的地方后,這才邁著步子往裡面走去。
那些男人看了我一眼,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又目不斜視望著前方,那樣訓練有序的動作默契十足,就好像守在這裡,是在執行什麼國家級別的人物一樣。
懷著疑惑,我走進別墅。
看見青嫂準備了水果放到桌上,忍不住問道:「青嫂,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青嫂一笑:「我也不清楚,應該是顧總的意思,我問了下他們,他們說是顧總讓他們過來維護別墅安全的,以免有什麼心思不軌的人進來。」
心思不軌的人……
我眼眸微轉,下意識想到了顧亦城。
顧臨川這麼做,不會是擔心顧亦誠跑到別墅來搞事情吧?
青嫂站在原地,正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我問道:「怎麼了?」
她笑了笑,雙手不好意思的圍裙上摸了兩下:「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余小姐,你能不能夠給我一個簽名?我的女兒,是你的粉絲,她說很喜歡你,知道我在別墅做事以後,特地囑咐我,讓我一定要給她弄個簽名回去。馬上就是孩子十八歲的生日了,我想著,就當做是一個生日禮物。」
我看著青嫂,她臉上在提到自己女兒的喜悅之情時,頗為自豪。
我忽然想到了我媽媽,她對我,也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凡是我喜歡的,無論是什麼小裙子和小東西,只要我說,她絕對會買給我。
我笑著點了點頭:「好的。」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給人家簽名呢。
作為一個基本沒什麼存在感的演員,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粉絲找我討要簽名的禮物,坦白說,我的心裡也有一些雀躍。
青嫂拿了紙和筆,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過,在明信片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想到青嫂說她女兒十八歲,我猜到這個年紀應該在讀高中,於是又寫了一排鼓勵和祝福的話。
青嫂看了眼,為自己的女兒逃到了生日禮物尤為開心。
看著她走遠,我又望著大廳里的天花板發獃。
哪怕我再怎麼嘴硬,也還是喜歡顧臨川的,只是我不敢承認罷了,同時也不敢跟人說。我的媽媽就是因為王芸的介入,導致我的家庭充滿了不幸福,因此,我在婚姻這方面有著過於的執著。
我喜歡顧臨川,但是我的性格,導致我做不到嚴婷婷和宋玲鈺那樣,為了顧臨川忍受萬人唾罵,甘願在顧臨川身邊陪伴。
我不禁在想,要是我余氏集團沒有破產,我真的跟顧臨川在了一起,那是我跟顧臨川,能夠幸福嗎?
別忘了,即便我們之間沒有文雅,沒有嚴婷婷和宋玲鈺,還有一個藍茵夾雜在中間,而且顧臨川能夠不喜歡我,轉而對宋玲鈺那麼好,這說明他對我的喜歡並沒有那麼深切吧。
原本就是一個我抓不住的男人,與其糾結這些,不如學著放手。
喜歡,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如果不適合,雙方的付出都無法達到讓彼此滿意的程度,不如就這樣什麼都不說,反正時間那麼長,無論是感情還是恩怨,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擱淺。
顧臨川,我喜歡你。
只是我的喜歡,可以默默無聞,可以不讓任何人包括你知道,但我的喜歡,絕對不能夠超越了我設置的那個點。
晚上,我研究劇本到深夜。
樓下,傳來了車輛熄火的聲音。
青嫂看了眼樓上,見我遲遲沒有下來,立刻跑到門口接過顧臨川遞來的西裝。
顧臨川並沒有將手裡的外套交給青嫂,而是望了眼樓上,低沉的嗓音尤為冷冽:「叫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