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無情

  就在余芷寒兩眼緊緊盯著言慕染的時候，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來。


  「吳姨。」言慕染朝站在一邊的傭人輕輕命令了聲，那傭人便立刻點頭會意，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余芷寒緊緊握住的雙手開始逐漸冒出冷汗，她嘴角微微抖動，眼裡慢慢起霧。


  她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像是立刻就要昏厥過去。


  她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夢。


  從昨天喝完交杯酒開始到現在，全都是夢。


  言慕染嘴角的邪笑一直未退，眼睛一直看著面前有些出神的余芷寒。


  他提步往前走了一點。


  她瞬間震住，開始不自主地後退。


  他停下腳步，挑了挑眉：「怎麼？我有那麼可怕么？」


  她鬆開的雙手又緊緊抓住自己的上衣下擺，一直緩緩往後退著，也許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未進食的緣故，她突然覺得雙腿一軟。


  在差一點跌坐到地上的時候，她的背後突然伸出一隻寬厚的大手，穩穩地將她接住了。


  他的氣息輕輕拍打在她的臉上，那一瞬間，她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彷彿就在昨天的夢裡感受到過……


  她瞬間漲紅了臉，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


  「慕染……？」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發出的時候，言慕染微微皺了皺眉頭，但臉上的表情很快又被異樣的笑容所替代。


  「好久不見。」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八年未見，她覺得他的眸子比以前多了些冷峻……


  只是她現在是葉凌的妻子，葉凌家的保姆還在旁邊看著。


  反應過來的余芷寒快速擦掉臉上的眼淚，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可是，她剛才好像聽見言慕染喊那個保姆「吳姨」……


  「你認識葉凌？」余芷寒唯一想到的原因就只有這個，難道言慕染和葉凌是要好的朋友嗎？都可以隨意進出他的別墅。


  言慕染眉肩閃過一絲驚訝，接著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輕蔑：「我怎麼可能跟那種人認識。」


  這時，吳姨已經把早餐擺了出來。


  余芷寒聞見香味，肚子不由自主地連著響了好幾聲。


  言慕染目光下移，在她肚子上停留了兩秒，又飛快地移開了，他轉過身朝餐桌走去，嘴角勾起弧度：「餓了。」


  余芷寒提起腳步，乖乖地跟了上去。


  她掃了桌上一眼，上面擺著兩份烤麵包，兩份單面煎蛋，兩份水果沙拉和兩杯牛奶。


  麵包吃到一半的時候，余芷寒的情緒也差不多平復了不少，她抬眼飛快地看了言慕染一秒，又飛快地移走了目光：「你怎麼會在我家？葉凌呢？」


  她不止是不敢看他，也是因為在說「我家」的時候，有些心虛，她跟葉凌才見兩次面，畢竟這是葉凌的房子。


  對面的人聽到余芷寒說的話的時候，放在牛奶杯上的手上使了些勁，手腕上的青筋瞬間突起。


  這個女人，居然還在念叨著葉凌那個男人。難道她不記得自己昨晚是和誰入的洞房嗎！

  他抬起憤怒的眸子：「余芷寒，你看清楚了，這是我言慕染的家。你，是言太太，不是葉太太！」


  她還來不及發出驚訝的表情，就被剛才坐在對面的言慕染從椅子上拖了起來。


  他瞪著她，臉和她貼得很近：「昨天晚上與你纏綿的人是我言慕染！」


  「我知道你可能不記得了，」他眉頭緊蹙，橫腰將她抱起，往樓上走去，「我會讓你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