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犯罪團伙
小天使如果看不到正文的話, 就是購買比例不足 看了半天照片, 顧西洲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倒是方執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方執接過顧西洲手裡的東西, 「顧哥, 死者家屬到局裡了,等我們過去。」
「嗯。」
顧西洲對著老闆招了招手,「老闆, 結賬。」
他對著自己的口袋一摸,打開錢包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張照片……怎麼會在錢夾里?
他昨天明明把照片放到相冊里了!
「喂, 老顧不是這麼小氣吧?發什麼呆?人家小方執多少錢一個月,你多少錢一個月?讓方執請客, 你這做老大的不會良心不安嗎?」向元用手在他眼前一晃,一副討打的模樣。
一回神,顧西洲阻止方執付錢, 從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老闆有些為難,在聽到向元說話后, 這才收了顧西洲的錢。
找完錢,回去的路上顧西洲打開錢夾又看了幾遍, 那張全家福真的在錢包夾層裡面裝得好好的。
剛到警局, 顧西洲就看見一名身穿長袖長褲, 脖子上系著一條絲巾, 身材窈窕的女性,不用多問,這就是楊志的妻子嚴麗。
向元小聲說道:「看不出來,他老婆還挺漂亮的。」
「請跟我來。」
女人小心翼翼地點點頭,看得出眼底有些哀傷的神色。
上樓后,顧西洲看她一眼,有些詫異地問道:「穿這麼厚,不熱嗎?」
「不、不熱。」嚴麗眼神有些躲閃,低著頭,可是她脖子上的汗出賣了她。
顧西洲聞言不語。
進了審訊室,方執先問了幾個問題,見她有些緊張,遞了一杯熱水給她,「不用緊張,喝點水。」
「你丈夫昨天晚上出去到洪勇家裡喝酒,你知道嗎?」
嚴麗:「他的事情我不敢問,不過他經常喝酒喝到爛醉,經常三四點鐘才回家。」
方執:「好的,麻煩請問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哪裡?「
嚴麗:「在家。」
「一個人嗎?」
「是的,楊……他回來后沒多久就出門了,兒子讀大學住校,昨天下班后我有點累,所以他們請客我沒去,直接回的家。」
「有人能證明嗎?」
嚴麗:「沒,應該沒,嗯……不過小區電梯有監控,可以看見我回家的時間。」
方執嗯了一聲,「你丈夫最近有沒有和人發生過節?只要他說過提及過都算!」
「他沒和我說過,他公司里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方執點點頭,記錄下來后,說道:「那暫時就這樣吧,如果有想起什麼記得通知我們,有需要的話我們也會再聯繫你。」
「好、好的……哪個……我可以見見我老公嗎?」女人有些遲疑地問。
「當然可以。」
屍檢室內傳出哭天搶地之聲,顧西洲和方執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女人和死者的關係也不像洪勇說得那麼差。
拿到筆錄后,顧西洲看了一眼,道:「讓那邊小區幫忙調出電梯監控,查一下。」
顧西洲下樓剛送女人離開,就接到方執的電話,「小區那邊查過了,嚴麗八點回去后,就沒離開過。」
「小區沒有監視死角?」
「沒有,他們那個小區是個高檔小區,牆周圍都有監控,她回去后沒有離開過。」
方執:「顧哥我打算先去那男的公司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聞言,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掏出錢夾,把照片扯了出來,翻轉到背面他的手頓了頓。
背面寫著三個數字705,顧西洲記得那幾個數字的寫法和位置,因為那照片剛好幫他找到原主的房子,要不然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該住哪裡,和眼前這一張一模一樣。
顧西洲:……
下午三點,法醫那邊就有了結果,楊志死於溺斃,經過檢驗確認為水池裡的水。
顧西洲收到屍檢報告,看來兩眼,毫無頭緒,難道真的是因為醉酒,自己把自己淹死的?
就在顧西洲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另一頭的方執氣喘吁吁地說道:「顧哥,我把能問的人都問了,死者和公司里的同事還有客戶關係都挺不錯的,上班這麼多年沒和人紅過臉。」
顧西洲:「就這些?」
「就這些,哦……還有一件挺奇怪的事兒……」
顧西洲下意識地問到:「什麼?」
方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物流公司,回答顧西洲的問題,「剛剛我說死者死了,他們都挺難過的,還說死者的妻子肯定很傷心,兩人感情那麼好……我隨口就多問了兩句,他們說死者和妻子嚴麗他們心中的模範夫妻,特別羨慕他們兩人的感情。」
「可是我記得洪勇說死者夫妻關係不和睦來著……」方執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
顧西洲怔了一下,回憶起洪勇和劉雪兩夫妻回答問題時的表情,看著也不像撒謊。
「顧哥,我再去嚴麗的公司問下情況!」
顧西洲把屍檢報告的內容告訴方執后,擔心他白跑一趟,反而是方執說,「沒事我就多跑一趟,我不怕麻煩,就怕案子沒查清,死者不能沉冤得雪。」
聽見方執的話,顧西洲只能搖搖頭,任由他去。
不會查案的顧西洲盯著屍檢報告又看了一會兒,想到方執的話,他回頭讓人查了嚴麗和楊志兩人最近的電話往來記錄。
「顧隊,死者夫妻當天沒有聯繫過,最近一周內總共只有三次通話,這是通話記錄。」
顧西洲接過女警察手裡通訊記錄,看了一會兒,指了指其中幾個通話較多電話號碼道,「幫我查一下這幾個電話分別是誰的,叫什麼,是什麼職業,和死者、死者妻子的關係。」
「好的,我馬上通知技術科的查。」
不到半小時,顧西洲就看見那幾個電話所有人的信息擺在了他的面前,和死者聯繫的幾個電話多是業務上的客戶,而嚴麗的就比較有意思的,聯繫最多的電話號碼是一名骨科醫院的醫生。
「聯繫一下這個林醫生,問一下情況。」
顧西洲坐在旁邊,聽手下的人給林醫生打電話。
林醫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你好這邊是金羅警局,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詢問一下,請問現在方便嗎?」
對面的人打趣道,「真的還是假的警察啊?我今年27歲,無兒無女,不要跟我說我兒子出車禍之類的鬼扯。」
「嗯……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直接到金羅公安局。」打電話的警察解釋道。
「哦,我就開個玩笑,最近總有人發這些騙人的,警察同志你說。」
「你認識嚴女士嚴麗嗎?我們這邊查到她和你經常有電話往來。」
電話另一頭的女人聲音高了八度:「認識,認識!她是不是忍不住報警了 ?我可以作證!她那個畜生老公經常毆打她,電話往來就是因為這個,她經常被那男的家暴,就到我們醫院裡開藥什麼的,我一來二去我就和她熟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一定要抓他,我這邊有嚴麗這兩年的就醫檔案可以提供做證據!?昨天她還來醫院找過我!」
顧西洲怔了一下,「家暴?可是我剛剛看她好像沒有傷。」
林醫生聽見顧西洲的聲音,激動地說道:「哎呀,那殺千刀的不要臉得很!他打人只打身上,不打露出來的地方!我都沒見過這種男人,我勸嚴麗和他離婚,她就不願意,我是看不懂她什麼毛病!這種男人都能忍!看著就來氣!」
「你先別激動……」
打電話的警察寫著筆錄,顧西洲聽了一下,眉頭緊皺,電話掛斷後,另一頭的方執又回了他一個電話。
「顧哥,我到嚴麗的公司問過了,嚴麗也沒仇家,而且他們的說法和死者同事的說法一樣,說他們兩感情很好……情人節會送花到公司,在他們這個年紀挺少見的,所以挺羨慕的。」
「有意思。」顧西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時間道:「今天先這樣吧,你直接回家,就不用到警局報到了。」
……
顧西洲回到家后,把案件資料往沙發上一丟,就進了房間,把昨天放進去的相冊取出來。
翻開相冊后,顧西洲怔了一下,照片果然不在相冊里,確認了手裡的照片是就是昨天那張后,他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可是什麼都沒有。
又或者是他看不見?
半夜,顧西洲裝睡了好半天,也沒見到一個影子!
一夜無果,顧西洲拖著黑眼圈剛到警局把車停下,就遇上走進來的方執。
經過這兩天時間,顧西洲了解到方執家境不太好,單親家庭,因母親生病出售家中唯一的房子,但是方執的母親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掌心,留下方執和一個讀大學的妹妹,方執的工資除了租房子還要每月寄給妹妹生活費。
顧西洲大手一揮,把手搭在方執的肩膀上,「走,一起吃飯個早飯!」
兩人先找地方隨便吃了頓飯,正吃著,方執突然掏出手機,敲敲打打了一會兒,突然一驚一乍地大喊一聲,「顧哥,死者竟然是819入室搶劫案中死者的鄰居!」
顧西洲愣了一下,看向他,一臉的懵圈。
這是哪跟哪啊?
方執指了指顧西洲放在一旁的資料,資料最外面那頁折在裡面了,露出一腳,在頁腳用鉛筆寫著『819入室搶劫案?』幾個字,顧西洲翻開一看,昨天還空白的資料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多了許許多多的批註,對每個人的話做了分析。
旁邊的方執一臉敬佩地看向顧西洲:「顧哥,這新聞上死者就露了一個臉,你竟然能想起他們之間有聯繫!你也太厲害了吧!」
顧西洲:「???」
……這有沒有聯繫我不知道,但是我家裡肯定有個鬼東西!
馬宇:「……」
「哐當!」一陣巨響后,顧西洲探頭看了一眼樓下血肉模糊的屍體,滿臉都寫著淡定。
顧西洲抽回頭就看見馬宇等人正齊刷刷地盯著他。
「他、他就那個鬼!」李河崩潰地指著顧西洲和旁邊的同行男女說道。
顧西洲看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馬宇,可憐巴巴地說:「我其實也很害怕,我不是鬼,他瞎說!」
馬宇:「……我信了……真的。」
司搖星看了顧西洲一眼,死人臉有點綳不住,笑了。
上課鈴響,馬宇坐在後排,盯著坐在左邊的顧西洲,心道:這人如果不是鬼,那膽子也太大了!不過……在失憶之前他膽子也一直很大,還是個不信鬼神的。
李河經歷過昨天一晚的經歷后,整個人都提心弔膽戰戰兢兢的,死死盯著顧西洲的背影。
司搖星坐在顧西洲的身旁,看了顧西洲一眼,「你運氣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天它是去找你的,盧兵可真倒霉,竟然抓了它,你是不是……」
顧西洲聽到司搖星的懷疑,直接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司搖星:「……算了,你不用解釋。」
下課後,顧西洲也和馬宇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所有人都沒立即坐下,似乎在等顧西洲選座位。
顧西洲想了想,端著飯菜隨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其他人也立即坐下,因為昨天死了一個盧兵,現在任務人數只有十人,食堂的桌子都是坐四個人的,為了不和顧西洲同桌,一個個佔位置的速度比公交車的大媽還要迅猛。
司搖星倒是很善解人意地說了一句:「不用搶,我和他一桌。」
馬宇不好意思地看了司搖星一眼。
司搖星坐到顧西洲的對面,默默地吃餐盤裡的飯菜。
吃過飯菜后,顧西洲抬頭注意到司搖星的豎著耳朵,像站立著的土撥鼠,那張動態圖顧西洲還是在司搖星的手機里看到的。
顧西洲:「怎麼了?」
司搖星食指抵在他薄薄的嘴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隔著一個桌子的四名陌生學生正在小聲交談,顧西洲意識到司搖星就是在偷聽,他也豎起了自己的小耳朵。
「向笑笑昨天死了,你們知道嗎?」
「她死前一天說是林媛回來報仇,第二天就跳樓自殺了,你們說到底是不是林媛啊?」
「她……她報什麼仇啊?強|奸她的那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四個學生當中有一個女孩,冷冷淡淡地說:「那可不一定。」
……
顧西洲聽了一下,這個司搖星從向笑笑哪裡知道的情況差不多,聽說警察到學校查案后,受不了學生對他指指點點沒兩天就自殺了,比林媛還早死一個星期。
顧西洲:「這些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司搖星淡淡道:「知道的不一定就是實情。」
說著顧西洲就看見司搖星端著餐盤繞到剛才真說話的幾個學生的旁邊,手上的餐盤微微傾斜,盤子里的油就落在了女孩的衣服上,司搖星立即假惺惺地向那女孩道歉。
女孩非常惱怒,可當對上司搖星那張臉后,臉上的怒容不見了。
顧西洲:「……」
馬宇:「……」我剛剛可能眼花了。
……
從食堂出來后,馬宇表情十分怪異的對司搖星比了一個大拇指。
離開任務世界的方法只有兩種,第一種是殺死『它』,第二種就是完成『它』的心愿。
這次任務世界中,因為強|奸『她』的人早就死了,所以他一直很疑惑『她』到底有什麼心愿未了,如果是要殺掉所有人在背後說過『她』的人,那麼要死的人實在太多。
不符合任務世界的風格。
經過司搖星旁敲側擊,那女孩好不容易鬆了口,他們終於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馬宇整理了這段時間收集到的信息,有些苦惱地說:「既然跳樓的那個男孩可能不是強|奸『她』的人,那麼強|奸『她』到底是誰?這還是沒有頭緒呀!」
正當眾人沒有頭緒的時候,顧西洲一言點醒夢中人,「那就查那個跳樓的男孩,他被警察帶走,就是因為強|奸案,他不是那個人,但肯定也知道什麼,要不然警察也不會去找他,對吧?」
馬宇怔了一下,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這腦子,真是當局者迷,這麼多年的案,算是白查了!」
「馬哥,原來你是警察。怪不得那麼照顧我們!」
旁邊的小蓮脫口而出。
幾個女生雙眼冒著小星星,馬哥好像更高大偉岸了。
不知道是不是顧西洲的錯覺,他覺得在小蓮提到警察兩個字的時候,李河的表情似乎變得有點緊張起來。
馬宇無奈笑了一下,對於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並沒有覺得不妥,他打斷幾個女生,帶著幾個男生直接到晚自習教室里找人打聽自殺的那個男孩的事情。
「沒有,他都死了那麼久了,你問他做什麼?」學生對男生的死比起『林媛』少了一些忌諱,更多的是厭惡。
顧西洲:「哦,沒什麼,只是好奇,對了,他坐哪個位置?」
學生指著最後面的一個桌子道:「就那裡,他死了,他爸媽也沒收拾他的桌子,別的學生不願意坐他的位置,就一直空著。」
顧西洲還沒動,馬宇就急忙跑過去,把抽屜里的東西全部弄出來,一件一件的清點,全是高三的練習冊,還有卷子之類的。
顧西洲看了一眼,默默點評:「他成績還挺好的。」
馬宇:「……」這是重點嗎?!
旁邊的學生聞言,冷笑道:「可不是,這事兒之前,他還是我們班的英語課代表,成績好,學習好,老師最喜歡的乖寶寶,誰知道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
顧西洲沒來由的想起女老師掌摑向笑笑的畫面,不僅僅是他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
離開教室后,他們幾人摸進高三老師的辦公室,翻找了片刻后,終於找到英語老師的辦公桌。
翻了一圈,顧西洲找到英語老師點名冊,點名冊的第一個人名字被劃了三橫,名字叫周柳,點名冊後面是一張成績冊,不出意料的周柳成績很好,每次英語考試都在一百四十分上下,這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他們又翻找片刻,又找到一個屬於周柳的英語日記本。
馬宇拿著周柳的英語日記本束手無策:「我沒學過啊……」
司搖星:「我,初中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