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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七回 掏心窩子 欠條

  季善與羅晨曦說著笑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


  季善便要往廚房瞧瞧中午的菜色去,“知道你一個多月沒吃到我做的菜,肯定饞了,這就給你做,待會兒就讓你一飽口福去。”


  卻讓羅晨曦給拉住了,佯怒道:“我在善善你眼裏,就那麽饞呢?你就好好兒坐著吧,家裏廚子也不是擺設,哪有讓你大老遠回來,還沒緩過來呢,便要親自動手才有的飯吃的道理,待會兒爹進來知道了,也肯定要說我的。”


  總歸拉了季善便說什麽也不鬆手。


  季善隻得笑著坐了回去,道:“我巴不得躲清閑呢,所以你放手吧。果然是要出嫁的大姑娘了呢,都會心痛人了。”


  說得羅晨曦又是咬牙又是笑的,“你還真是隨時都不忘笑話兒我呢,懶得理你!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也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正說著,羅府台帶著沈恒進來了。


  季善忙起身給羅府台行禮,“見過恩師,給恩師拜年了,祝您老人家新春大吉,萬事如意。”


  羅府台已經換過一身便服了,笑著叫了季善起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快起來。”隨即自袖裏拿了個紅包出來遞給季善,“既給我拜年,怎能少得了紅包?拿著吧。”


  又拿了另一個紅包遞給沈恒,“方才你給我拜年時,因為人多,也不好給你紅包,這會兒給你補上。”


  沈恒忙笑道:“我也有呢?這也太不好意思了,都這麽大的人呢,多謝恩師。”


  羅府台到當中的太師椅上坐了,才笑道:“有什麽不好意思呢,你們就是活到五十歲,在父母親長的眼裏,也是孩子,既是孩子,當然就該有拜年紅包,曦兒也有的。”


  羅晨曦也笑道:“是啊師兄,我也有的,爹初一早上我給他拜年時就給我了。你們快拆開看看爹給你們包了多少,我才好知道爹有沒有偏心。”


  “你這個小酸壇子,讓我說你什麽好?”羅府台不由笑罵道,“我沒偏心,給你們三個都包的是十兩的銀票,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子晟媳婦,你拆開給她看看,省得這個貔貅還不信。”


  “是,恩師。”季善便笑著應聲拆開了紅包,果然裏麵是一張十兩的銀票,見羅晨曦一臉心滿意足的說:“這還差不多。我也不是貔貅,紅包這東西,本來就是多多益善的啊,擱誰都一樣。”


  越發忍不住笑,道:“這麽想掙紅包呢?那好生給你師兄和我拜個年啊,我們肯定給你包個大大大紅包,誰讓這年頭哥哥嫂子不好當呢?”


  羅晨曦哼笑道:“哪裏不好當了,兩個人才包一個紅包,還要怎麽好當?得一人包一個大大大紅包,才叫不好當好麽?”


  說得羅府台與沈恒都忍不住哈哈直笑,整個花廳內外都熱鬧而溫馨。


  等稍後向嫂子領著人擺好了午飯,爺兒四個坐下先吃喝得都有五分飽了,沈恒才說起此番自己返鄉過年,天泉官場及其他人等的反應來,“當日我們剛抵達天泉,彭大人便已打發得力的師爺上門下帖子了,之後我家裏擺流水席時,也打發了師爺去道賀,縣尉縣丞也都一樣。等我到家後,才知道當初我中舉時,彭大人還以縣衙的名義,獎勵了我一百兩銀子,當然,彥長兄也有……我們家此番擺流水席,也收了三百多兩銀子……”


  “我一直都盡可能的謹慎,以防給自己、更給恩師惹麻煩,隻是終究經驗閱曆不足,也不知道此行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所以隻能都與恩師細說一遍,讓恩師看看有沒有不妥的了。”


  羅府台仔細聽沈恒說完了,才笑道:“你謹慎是好事兒,不過也不需要謹慎太過了。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禮尚往來,打你中舉那日起,便再避免不了,何況你還是我的弟子,就更免不了了;等你飛得越高後,這些更是如吃飯睡覺一般,稀鬆平常的事了。所以你要打現在就學習適應起來,隻要你始終心正,便沒什麽可擔心的。”


  “彭為昌政績雖自來都是中下,卻也是聰明人,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左右我下轄官員的考核晉升。所以他殷勤歸殷勤,卻並不過分,便你不是我弟子,作為新科舉人,前途大好,他也會這樣做的,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羅晨曦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了,拉了季善也小聲說起自己的來,“善善,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我們去城外踏青好不好,我都好久沒出過門了,都覺得自己要生黴了。”


  季善倒是很想聽羅府台與沈恒說話兒的,可讓羅晨曦這般一打擾,也沒法兒再聽了,隻得道:“怕是得二月底三月初天氣才能真正暖和起來吧,到時候你婚期越來越近,還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擠出時間來呢……最近不行,最近半個月都不行,我娘有對雙生子在老家之前我給你說過哈?這次回去,我們把女孩兒一並帶到府城來了,還能怎麽帶,那家子畜生不就是要錢嗎,花了幾十兩銀子便把人帶走了。”


  “如今人跟著我娘暫時安頓在了飄香裏,可我想著這也不是長法兒,還是得讓她好生學點兒東西,將來至少能養活自己,能做個明白人才是。所以這陣子我得先忙這事兒哈。”


  羅晨曦一臉的怏怏,“哦,那你先忙正事兒吧。我就是想著,以後怕是很難見到會寧的春天了,想再好生看一看,在這裏待了幾年,還是很有感情的……”


  說得季善立馬心軟了,忙道:“我會抓緊時間把正事兒辦完的,到時候一定與你出城去好生踏青賞玩,好不好?”


  羅晨曦這才笑了,眼裏滿是狡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要是食言了,可是要長胖胖的。”


  季善嗬嗬,“我就知道你剛才是故意裝可憐的,結果還是上了你的當,哼,下次肯定不會再上當了!”


  羅晨曦忙笑得一臉的討好,“這不是知道善善你對我好,我才這樣麽,換了別人,想讓我裝可憐我還不肯呢。”


  “還不是你吃定了我……”


  晚間因季善先就說了季蓮花的事兒,羅晨曦自不會再硬留她,很幹脆就把季善和沈恒送出了二門外上車。


  倒弄得沈恒有些驚訝,等馬車出了府衙後宅後,因問季善,“善善,師妹方才怎麽沒留你呢?我都做好與她鬥智鬥勇的準備了,結果竟然根本沒開戰,我這心裏還有些失落呢。”


  說得季善笑不可抑,“既然你這麽失落,不如我們這便掉頭回去,讓你與師妹鬥智鬥勇一番後,我們再回去?”


  沈恒忙擺手:“不不不,我就隨口這麽一說而已,才不想掉頭回去呢,到時候要是鬥輸了,我今晚豈不是又得孤枕難眠了?好容易這到家了,我可不想再跟趕路住客棧時一樣,日日都隻能跟煥生住一間屋。再說了,昨晚上想著你累,我可一直都很乖,就等著今晚上連本帶利討回來呢,還是趕緊回家辦正事要緊……”


  話沒說完,已讓季善捂了嘴,低聲嗔道:“你小聲一點,看人聽見了笑話兒。”


  沈恒卻是理直氣壯道:“有什麽好笑話兒的,這可是天經地義的大事,再說了,車裏就咱們兩個,誰能聽見?”


  好在是話雖說得理直氣壯,到底沒忘記壓低聲音,季善才在輕啐了他一口後,沒有再說。


  次日季善醒來時,已是快交午時了,隱隱聽得屋外沈恒吩咐煥生的聲音:“夫子們的都送了,那你便再跑一趟黃老爺家,把黃老爺家的也送了吧……剩下給左右街坊鄰居的,回頭看太太怎麽安排吧。”


  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虧得孟競主仆還沒回來,家裏隻他們自家人在,不然她這睡到大中午,也太尷尬了,雖然煥生與青梅也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但既是自家的人,她就厚臉皮了又怎樣?


  下午等季善把給左鄰右舍帶的土儀都分好,打發煥生與青梅分頭送出去後,夫妻兩個便沒事兒了,正好天空飄起了小雨來,越發有懶在家裏的理由了,於是夫妻兩個又窩在房間裏膩歪了半日,體會了一把別樣的‘小別勝新婚’。


  到得第三日,沈恒不可能繼續留在家裏與季善膩歪了,羅府台對他要求嚴格,他自己對自己要求更嚴,尤其昨晚羅府台還鄭重的征求過他的意見,四月裏羅晨曦送嫁,他願不願意帶著季善去一趟京城,為羅晨曦送嫁?


  沈恒自是責無旁貸,一口便應了羅府台,把早就心知非他們夫婦莫屬的事情給徹底定了下來,那屆時來回怎麽著也得耽擱兩個月,時間越發的緊迫,當然經不起任何的荒廢。


  遂早起用過早飯,便帶著煥生出門去了。


  餘下季善又睡了個回籠覺起來,才收拾一番,帶著青梅也出了門,直奔飄香而去,她得盡快把季蓮花給安頓好了,才能安心為羅晨曦忙碌,兼陪伴她最後這兩個月的閨中時光。


  一時到得飄香,季善先笑著給葉大掌櫃拜了年,也與店裏其他人都打過招呼,相互拜了年後,才與葉大掌櫃坐下,說起話兒來,“您老氣色倒好,可見這一個多月來果真沒虧待累掯自己,不然我可是要惱的。太太大奶奶和孩子們呢,也都好吧?”


  葉大掌櫃嗬嗬笑道:“托太太的福,都好,都好,今年可是過了正月十五才開張的,日日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怎能不好?”


  尤其跟去年相比,就更好了,縱然失去至親仍是家裏每個人心裏的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至少傷口已經結了痂,不碰就不會痛了,一家人這個年還算是過得熱鬧。


  葉大掌櫃笑罷,又問道:“沈相公今兒怎麽沒來,可是已跟著府台大人在忙了……太太這是什麽話兒,沈相公可是幹大事的人,當然要先顧正事,咱們這兒什麽時候不能來呢?”


  季善笑道:“就知道自己人不會見怪的。臘肉臘魚可已做來吃過了?我婆婆還擔心今年我們走得早,都熏得不夠幹,怕在路上放壞了,或是口感不好,不過昨兒我做了些來嚐,倒還挺好的……大家也覺得好啊?那我就安心了。”


  又說笑了幾句,季善才問起季蓮花這兩日在店裏怎麽樣來,“她以往連天泉都沒去過,之前我們經過天泉時,她便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之後到了府城,更是整個人都被鎮住了,連說話都小聲了,走路步子也不敢邁大了……肯定這兩日連房門都沒敢出過吧?”


  說著又四下裏看了一圈,確定沒看到季蓮花的影子,便是周氏的身影都不見,忙道:“我娘呢,不會這兩日也沒出過房門吧?”


  葉大掌櫃擺手笑道:“怎麽可能,周妹子前兒就開始上工了,不出房門怎麽成?便是蓮花兒那丫頭,前兒也讓周妹子領著,去了後廚幫忙洗菜洗碗,閑時還要跟著周妹子學認字打算盤。不過可能是剛來,跟大家都還不熟悉的緣故,她的確有些害羞認生,但我瞧著她比當初周妹子剛來時,可要強出不少,說話也更利索,不是個輕易會吃虧的,好好栽培著,將來沒準兒還真是個可造之材呢!”


  “是嗎?”季善挑眉,“您老閱人無數,對她評價竟這麽高呢?您不用看我的麵子,她是個什麽性子,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旁的不說,不是個輕易會吃虧的倒是真的,畢竟前頭十年是被寵到大的,也就這一年才開始吃苦,哪能這麽快就改了性子?那她們現在人呢,我都來這麽半日了,她們肯定早知道我來了啊。”


  葉大掌櫃笑道:“周妹子帶蓮花兒上街買東西去了,說是趁這會兒店裏不忙,速去速回,想來也該回來了,不然太太來了,她們豈能不出來的?”


  季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說哈,那我再等等吧。對了葉老,您見多識廣,知道這府城哪裏可有女子學堂嗎?我前兒問過羅小姐,她說她不知道哪裏有,隻知道好些大戶人家是自家請了先生在家裏,教全家乃至全族的女孩兒讀書認字針黹琴棋什麽的,至於小戶人家,她是既不知道,隻怕也舍不得花那個錢供女孩兒讀書,所以我就想著問問您。”


  葉大掌櫃怔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忙道:“太太是想送蓮花兒去上女子學堂嗎?可府城我沒聽說過哪裏有,倒是省城聽說過有,但據說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的小姐們,蓮花兒怕是進不去……吧?且她都這麽大了,還什麽都不會,便僥幸進去了,隻怕也樣樣都跟不上,不是適得其反麽,太太還請三思。”


  季善聽得歎道:“好吧,我就知道我這個想法果然‘何不食肉糜’了,誰家舍得送女孩兒去念書燒錢呢,既沒有市場,當然也就不可能有供應。問題她如今這個年紀,倒大不小的,總不能就在飄香一直混著吧,便是學技藝都還早了些,依我看,最好還是得先念兩年的書,懂得道理了,再想自力更生也不遲。”


  葉大掌櫃笑道:“難怪周妹子急著教蓮花兒認字打算盤,又求我和葉廣閑暇時能多教教她呢,定也是跟太太一樣,盼著她能早日自力更生吧?其實太太不用急,您瞧周妹子才短短一年時間,進步多大,說是換了一個人都不為過。可見隻要安心想學習,想進步,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所以不如就讓蓮花兒先在店裏待一段時間再看吧,若她真的是個可造之材,等將來咱們開了分店,她指不定還能獨當一麵呢,那難道不是好出路?”


  季善皺眉道:“話雖如此,到底她如今還是小了些。”


  她可做不到雇用童工。


  “可是……”葉大掌櫃覷了覷季善的臉色,才低聲道:“我跟太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兒啊,到底不是親生的姐妹,她就算如今已跟著周妹子了,心裏也不是就一點不在乎季家那對兒母子了,那總是她的親爹親奶奶。萬一太太又出錢又出力的,結果養了個白眼兒狼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咬太太一口,或是扯太太的後腿,惹出一堆的爛攤子來要太太給她收,那得多糟心?”


  “且也要防著‘升米恩,鬥米仇’,把她養得什麽都理所當然了。還是得一開始就讓她知道,太太沒有那個責任,不過是看的周妹子的麵子,她凡事還是得靠自己。自己能吃得了苦,一步一步往上爬,將來自然吃香喝辣,好日子在後頭;反之,將來吃糠咽菜,也怪不得太太,都是自找的,誰讓她自己沒能抓住改變命運的機會呢?當然,這都是太太的家務事兒,我本不該多嘴,還請太太不要千萬不要見怪,若覺得我說得有那麽一點兒道理呢,您就聽聽;若覺得不中聽,您就左耳進右耳出便是了。


  季善見葉大掌櫃說到後邊兒,急得臉都紅了,忙笑道:“您老這是什麽話兒,這樣掏心窩子的話兒,若不是拿我當自家的女兒一般,您怎麽可能與我說?‘疏不間親’的道理誰不知道呢?”


  見葉大掌櫃霎時一臉的如釋重負,笑著又道:“不瞞您說,其實這些我也都考慮過的。要說我對她有多深的感情,還真沒有,畢竟早年我……我在季家真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就像您說的,我不過就是看的我娘的麵子,再就是覺得她有些可憐罷了。所以從來沒想過要把她當千金小姐養,一開始也說好了,她將來要自力更生的。我隻是覺著她到底年紀還太小了些,就算要自力更生,至少也不該是現在。”


  葉大掌櫃笑道:“太太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這樣吧,太太若是信得過我,就先把她交給我一段時間,日日就在店裏,我來監督教導她,當然,該給的工錢我還是會給她的,如此先過上一兩個月的,您再看,要是覺得她進步挺大,就繼續讓她在店裏待著;要是實在不行,又再想旁的法子。太太覺著怎麽樣?”


  太太對他們一家恩同再造,太太的煩惱就是他的煩惱,他當然要給太太解決得妥妥帖帖,讓太太沒有後顧之憂才是!


  季善忙道:“您老親自監督教導她,那可是她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可您本來就夠忙了,哪還有那個空閑和精力呢?我也不願您太累了……”


  葉大掌櫃擺手笑道:“說是我監督教導她,其實主要還是得靠葉廣,靠周妹子。認字兒打算盤這些本來店裏也好幾個人都在學,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也是放,太太想送她去女子學堂,說到底不也是想她讀書明理呢?額外的彈琴下棋畫畫兒那些,原就不是我們這些人學的,還不如打算盤有用呢。”


  “至於其他方麵,周妹子肯定知道教導她的,周妹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又踏實又勤快又能吃苦,對誰都從來沒有壞心。日日跟著這樣的娘都還學不到幾分周妹子的品格兒,那以後也指望不上什麽,也就隻能趁早給她找個老實巴交的人嫁了算了。”


  季善差點兒沒忍住笑。


  雖知道葉大掌櫃說的‘找個老實巴交的人嫁了’,跟她認知裏的意思不是一個意思,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老實人做錯了什麽?

  話到嘴邊,到底忍住了,笑道:“行吧,那我就聽您老的,先過上一兩個月的再看吧。回頭我也會敲打她,讓她好好學,讓我娘好好兒督促教導她的。”以期將來能少一個“老實人”受累。


  葉大掌櫃又道:“不知道周妹子是不是已經告訴她,這店其實是太太的了?就怕她回頭萬一給傳回了清溪去,給沈相公和太太平添麻煩。”


  季善倒是不在意這個,“時間長了,就算我娘不說,也是瞞不住的,且由得她吧;府城離清溪這麽遠,也不是她想傳,就能傳的。且她也不小了,諸多事也都看在眼裏,不可能這點基本的判斷都沒有,連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都不知道。”


  正說著,就見周氏引著季蓮花回來了,瞧得季善來了,母女兩個都是滿臉的驚喜。


  周氏忙上前道:“善善,你什麽時候來的?早知道你要來,我們方才就不出去了。”


  季蓮花也跟著上前叫季善:“大姐,您來了。”


  季善仔細打量了她一回,才點頭道:“今兒瞧著氣色比剛到那日好了不少,這幾日應當還習慣吧?”


  季蓮花笑道:“很習慣,大家都對我很好,我吃得好,也睡得好,還時時都能看見娘,很習慣哈。”


  一開始她真挺害怕的,這麽大一個飯館子,瞧著比鎮上的聚豐樓還要體麵,她又除了娘,一個人都不認識,哪怕娘事先已經給她說過很多次,店裏的人都很好,她還是免不得心慌,怕大家瞧不起她,笑話兒她,怕自己的鄉下口音和什麽都不懂一不小心就出醜了。


  沒想到大家真的都像娘說的一樣和氣,不但沒有笑話兒她的,還處處幫助她,照顧她,吃的也都是她以往過年時都吃不到的好東西,她就跟從糠籮筐跳到了米籮筐一般,怎麽可能不習慣?

  唯一的遺憾,也就是弟弟不在身邊,不能也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不能也來瞧一瞧府城這樣的大地方了!

  周氏在一旁笑著道:“善善,我們還是屋裏去說話兒吧,很快就該上客人了,我和蓮花兒也正好回屋去換衣裳,待會兒好上工。”


  季善想了想,點頭道:“行,那就屋裏去說吧。”


  隨即與葉大掌櫃打了聲招呼,便與母女兩個去了後邊兒她們住的屋子。


  就見周氏屋裏原本空著的那張床已經鋪上了厚厚的被褥,光肉眼瞧著都能想象到躺上去會是多麽的溫暖與鬆軟,不怪季蓮花習慣,有媽的孩子是塊寶,隻要能時時跟自己的媽媽在一起,誰又能不習慣呢?

  季善心裏黯了一下,聽得周氏讓她坐,才回神笑道:“好的娘,您和蓮花兒也坐啊。方才都買了些什麽呢?我那裏有不少用不上的布料,娘如果要給蓮花兒做衣裳,就別白花銀子了,回頭去我那兒挑些便是,不然我讓青梅送來也使得。”


  周氏笑道:“你那兒的布料都是好的,還是留著吧。對了善善,我昨兒已經算過賬了,這次我買房子的六十兩,還有接蓮花兒到我身邊的五十兩銀子,都是你先給我墊付的,一共便是一百一十兩。我本來有二十六兩多銀子,這次過年回去花了六兩多,加上回府城後,給蓮花兒添這樣那樣的,又花了二兩多,便是九兩。”


  “回來後大掌櫃又給了我二兩銀子的年賞,說是店裏大家夥兒都有的,我便先還你二十兩,剩餘的九十兩慢慢兒還好不好?這是我給你寫的欠條,不但我自己簽了名兒摁了手印,蓮花兒也簽了明摁了手印的,你先瞧瞧吧。”


  ------題外話------


  親愛的們看過來看過來,今晚十點到明晚十點,本文限免哦,等明晚十點下了限免後,會有兩萬字的肥更掉落,為了碼兩萬字,簡直用盡了瑜的洪荒之力,大家記得要看哦,麽麽噠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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