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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五回 側妃 要生了

  進了四月中旬,季善腹中的孩子終於開始有了胎動。


  她一直懸著的心方落了回去,聽說一般胎動都是四個月後就有了,她如今卻五個月了,依然沒有,偏如今又沒辦法照B超之類,全靠太醫大夫們把脈,心裏豈能不慌的?

  所幸終於動了。


  路氏倒是很淡定,笑著與季善道:“我就說讓善善你別擔心吧,有些孩子他就是動得少,當初你二姐在我肚子裏時,可是一直到六個月後才動的,一天也動不了幾次,不一樣健康漂亮呢?況你腹中的小家夥兒才五個月,真沒什麽好急的。”


  季善撫著肚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更好還是安心,笑道:“我這不是聽晨曦和大嫂說,六六七七和驥哥兒當初都是四個多月就會動了,青梅說小妞妞也是一樣呢?”


  又歎道:“當初剛懷上他時,還曾盼過,將來他生下來一定要怎樣漂亮怎樣聰明,怎樣與眾不同,如今卻隻有一個願望,隻要他能健康健全,便心滿意足了!”


  路氏笑道:“這便是自己當了爹娘,才能體會到當初自己爹娘當初的種種心情呢?不過善善你這也就是頭胎,才會這般的,等往後二胎三胎時,已經有了經驗,自然就好了。”


  季善輕笑,“那就要看送子娘娘的安排了,我也不奢求送子娘娘能跟疼蓮花兒那樣疼我,一次便讓她和葉廣兒女雙全了,隻要能讓我兒女雙全,三五七年都行的。”


  卻是月初葉廣便送了信進京來向葉大掌櫃報喜,季蓮花兒生了,還一生便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可把葉大掌櫃高興壞了,便是季善沈恒和路氏這些人聽說後,也都替小夫妻兩個和葉大掌櫃高興。


  路氏已笑道:“送子娘娘是真疼蓮花兒,雙生子已經很難得了,還是龍鳳胎,這樣的福氣一萬個人裏也沒有一個。不過周親家母當初便是生的龍鳳胎,那蓮花兒如今也生龍鳳胎便也不奇怪了,不但她,將來虎頭成親後,多半他媳婦兒也能生龍鳳胎。”


  季善當然更知道遺傳基因的重要性,點頭笑道:“是啊,所以之前我不是還跟葉老說,沒準兒蓮花兒能讓他一次便抱上孫子孫女兒嗎?還不知道我娘和葉太太他們都高興成什麽樣兒,可惜離得太遠了,如今我身子又不方便,不然還真想回會寧去一趟,沾沾喜氣兒呢。因著我如今不方便,還累得葉老也不肯回會寧去看小孫子小孫女兒,我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葉大掌櫃惟恐自己來回會寧一趟,季善指不定就生了,那他可不能放心,有他在,至少太太不用為飄香操任何的心,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太太到底生了個小少爺、還是小小姐,當然說什麽也得留下。


  至於小孫子小孫女兒,他完全可以等太太平安生產完了,再回去看,也是一樣的。


  路氏笑道:“總有機會的,孩子們將來大了,也總得走動起來才是,將來才好互幫互助,凡事都有個照應。至於葉老,他既一片好心,善善你就受著,往後與恒兒越發厚待他也就是了,感情本來也是這樣你為我著想,我為你著想處出來的不是?時辰不早了,你中午想吃什麽,娘給你做去,如今不但恒兒,你爹白日也不在家,廚房的劉嫂子她們和我可都清閑了。”


  沈九林三月裏便已去飄香給葉大掌櫃作伴幫忙了,日日都有事情做了,他的心情和精神都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不再嚷嚷著要先清溪去,季善沈恒與路氏自然都是喜聞樂見。


  季善見問,想了想,笑道:“就吃娘前兒給我做過一次那個酸辣土豆粉吧,又香又開胃,再拌個爹種的小王瓜,熗個小白菜,肯定好吃。”


  話音剛落,路氏已笑嗔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好養活,就這樣幾樣吃食便滿足了。”


  季善抿嘴笑,“我才不好養活呢,那個土豆粉多難做呀,我就嘴皮一動的事兒罷了,娘卻要前前後後忙幾個時辰,要不說有娘的孩子是個寶呢?”


  說得路氏滿心都是熨帖,“我哪有忙幾個時辰,就第一次費時些罷了,之後都是現成的。那善善我去廚房了啊,楊柳,你扶了你大奶奶曬會兒太陽吧。”


  待楊柳笑著應了,方往廚房去了。


  下午季善睡了一覺起來,又跟路氏去菜園子裏給瓜菜們都澆了水,還摘了晚上吃的菜,羅晨曦過來送鰣魚來了,“宮裏上午賞到七殿下府上的,七嫂讓人送了些到我們家,還讓我給善善你送一份兒過來,說孕婦蒸著吃最好了。”


  季善不由笑道:“七皇子妃這也想得太周到了,晨曦你回頭見了她,可得替我好生謝一謝才是。”


  “放心,你不說我也知道的。”羅晨曦應了,“今兒感覺怎麽樣,我瞧善善你肚子比前幾日又大了些似的?”


  季善下意識低頭,“是嗎,我倒沒覺著。不過這幾日動得倒是挺有規律的,早中晚都會動上那麽一兩次,就是動作都不大。”


  羅晨曦笑道:“如今還小呢,當然動作不大,等再過兩個月你就知道了。也有可能是小家夥兒既自律,又心痛你這個當娘的呢,說來跟師兄還挺像的哈。”


  季善忍俊不禁,“如今你便能看出跟你師兄挺像了哈?看來以往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不知道你生了一雙透視眼呢。”


  “那是,你小瞧我的地方還多著呢,以後慢慢兒就知道了……”


  姑嫂兩個笑了一回,羅晨曦才壓低了聲音,說起今兒真正的來意來,“善善,那個孟姝蘭聽說昨兒讓八皇子晉為側妃了,反倒八皇子妃越發不受八皇子待見,越發受冷落了,看來孟二哥在那邊比我們想象的更順利呢!”


  季善忙也壓低了聲音,“是嗎,你打哪兒聽來的?昨晚你師兄回來,沒聽他說啊。”


  羅晨曦笑道:“如今還小呢,當然動作不大,等再過兩個月你就知道了。也有可能是小家夥兒既自律,又心痛你這個當娘的呢,說來跟師兄還挺像的哈。”


  季善忍俊不禁,“如今你便能看出跟你師兄挺像了哈?看來以往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不知道你生了一雙透視眼呢。”


  “那是,你小瞧我的地方還多著呢,以後慢慢兒就知道了……”


  姑嫂兩個笑了一回,羅晨曦才壓低了聲音,說起今兒真正的來意來,“善善,那個孟姝蘭聽說昨兒讓八皇子晉為側妃了,反倒八皇子妃越發不受八皇子待見,越發受冷落了,看來孟二哥在那邊比我們想象的更順利呢!”


  季善忙也壓低了聲音,“是嗎,你打哪兒聽來的?昨晚你師兄回來,沒聽他說啊。”


  羅晨曦道:“這些內宅的事,師兄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便是相公,隻怕也是今兒才知道的,還未必有我早呢。聽七嫂子說來,好像是太醫診出孟姝蘭腹中的是男胎,八皇子一個高興之下,便晉了她為側妃。”


  “啊?”季善挑眉,“不可能是這樣的理由吧,八皇子又不是沒有兒子,嫡子庶子都早有了,至於因孟姝蘭懷的是男胎,便這般激動,還沒生下來,就晉側妃嗎?”


  羅晨曦攤手,“據說的確是這樣,反正晉側妃本來也全看八皇子的喜惡,不像宮裏妃嬪晉位,多少還得考量前朝的影響,說到底本就是八皇子的家務事。”


  季善噝聲道:“也沒聽說孟二哥最近又給八皇子立了什麽功啊,難不成都是之前的功勞累積下來,在確定了孟姝蘭腹中是男胎後,八皇子終於有了賞他們兄妹的理由,便趁機晉了孟姝蘭的位?”


  孟競和褚氏靠著過人的演技,終於讓孟姝蘭“得償所願”後,很快便對著八皇子一通撒嬌賣癡,為孟競求得了一個麵見八皇子的機會。


  以孟競的相貌年紀和兩榜進士的才學,要給八皇子留下極佳的第一印象,本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在八皇子的字典裏從來都隻是擺設而已,縱然孟競已是沒有“回頭路”,隻能投到他麾下,將來才能有好前程;還夾雜著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將來更是意味著巨大的利益,孟競此舉其實也是棄暗投明,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八皇子一開始依然沒有全然信任他,更別提重用。


  是在孟競告知了八皇子裴瑤的真實身份,告知了豫章長公主和阜陽侯府都早知道了這事兒,卻選擇欺瞞八皇子和皇貴妃;且豫章長公主還一番長袖善舞,趕在裴瑤的死訊眼見就要包不住了之前,把八皇子的嫡長子與淼淼的婚事定了下來之後,八皇子才終於對他另眼相看的。


  孟競還冷靜的給暴怒的八皇子諫言,眼下絕非因為此事,便與豫章長公主府和阜陽侯府翻臉的好時機,兩府都還能派上用場,豈能就此便宜了他們?

  總得榨幹了他們最後的價值後,再來與他們算賬也不遲。


  且家醜不可外揚,豫章長公主再可恨,也是八皇子的姑母,皇上的親妹妹,太後也向來頗疼愛看重,萬一八皇子做得太絕,反惹得皇上和太後覺得八皇子太絕情,於八皇子豈非不利,於他的名聲也會有損?

  當初與裴瑤母女走得近的可的確是八皇子妃,皇貴妃甚至還為淼淼求得了縣主的封誥,卻忽然說翻臉就翻臉,還是在皇上聖旨賜婚的情況下,把聖旨當什麽,又把皇上當什麽呢?


  從來八皇子和皇貴妃最大的倚仗,說到底便是皇上的偏寵,一旦那偏寵沒了,可再拿什麽去與皇後和七皇子抗衡?

  好說歹說,總算勸得八皇子決定暫時咽下那口氣,仍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也總算讓八皇子徹底信任了孟競,開始重用他了。


  與之此消彼長對應的,便是本就因坊間一些隱隱綽綽的傳言,而對八皇子妃早生不滿,已冷落了八皇子妃好些日子的八皇子越發冷落八皇子妃了。


  連帶八皇子妃的娘家親族和心腹們都不得不夾緊了尾巴過日子。


  之後孟競聽說還給八皇子出了幾個主意,吩咐他辦的事也通通辦得妥妥帖帖,走一步想三步,實在讓八皇子想不重用都難,他在八皇子跟前兒便越發體麵了。


  羅晨曦緩緩點頭道:“沒準兒真像是善善你說的這樣,之前是八皇子找不到賞他們兄妹的理由,且孟二哥過去畢竟時日尚短,八皇子若是一再的重用抬舉,也實在難以服眾,還會讓其他人妒忌心寒,所以才會找了這麽個理由吧?別人說起,也隻會再妒恨也無可奈何了,誰讓他們沒有得寵的、還懷了皇孫的妹子呢?”


  季善笑道:“不管八皇子和他跟前兒的人都是怎麽想的,我們隻要確定孟二哥的確得了八皇子的信任重用,且沒有危險,就夠了。也不知將來會如何?孟二嫂這些日子一定很難熬吧,她本來便是個單純的人,隻盼他們能早些結束眼下的日子,早些回到我們當中來吧!”


  羅晨曦歎道:“是啊,希望那一日早點到來吧,不然時間長了,可是什麽變故都有可能發生的。好在孟二哥與孟二嫂的人品德行還是靠得住的,應當不至讓我們看到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一種情況吧?”


  皇子公主的親舅舅,甚至將來還有機會……那誘惑還真不是人人都抵抗得住的!


  季善卻是很篤定,“肯定不會的,晨曦你隻管放心吧!”


  她看人一向都很準的,以前不會看錯,以後自然也是一樣。


  到得晚間,沈恒回來後,季善便把孟姝蘭晉側妃的事告訴了他,不想沈恒已經知道了,道:“彥長兄已經傳了消息給我們了,說他如今很得八皇子信任,隻是還不夠,他會繼續努力的,他們一家也很安全,讓我們隻管放心。”


  季善點頭,“隻要他們安全就好,將來等他們凱旋歸來了,我們定要好生為他們慶祝,讓他們好生放鬆一陣子才是!”


  沈恒笑著點頭,“那是自然,不過妹夫說這樣的情形持續不了多久的,可能是知道些什麽連我都不能告訴的機密吧?總歸到時候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季善想到趙穆向來都頗善謀斷,道:“妹夫既這麽說,可能是真知道什麽內情吧?那我們等著便是了。對了,今兒晨曦說誠親王與八皇子走得更近了,他到底想怎麽樣呢,真一心為他心愛的小兒子們冒險,就不管大兒子們了不成?”


  沈恒攤手,“那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可能是覺得自己有冒險的必要,也未必是冒險,而是一本萬利吧?”


  說著揉了揉季善的頭發,“好了善善,你就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隻管安心將養身體便是……怎麽從來我在家時,他都不肯動呢?小寶貝,我是你爹爹呀,你給爹爹打個招呼唄?”


  季善見他滿臉的期待,可她腹中的小家夥兒就是半天都不肯動一下,不由“噗嗤”一聲笑,“看來多半是兒子了?不是都說兒子親娘,女兒親爹嗎,卻連跟你打個招呼都懶得,八成不是你的小棉襖了。”


  沈恒忙道:“還有這樣的說法?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我還想著姣姣那麽可愛貼心,我要是能有那樣一個女兒就好了呢。”


  季善輕哼:“你真這樣想?切,當我不知道你還是更盼著這一胎是兒子呢,其實我也盼是兒子,女兒家在這個世道實在太苦了,將來萬一我們能再有個女兒,上麵有個哥哥,也能保護她照顧她,讓她不受欺負。”


  “善善,我是這樣想,但如果是女兒,我也一樣高興。我一定會好生疼她愛她,讓她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小姑娘,一輩子都快樂無憂的!”


  “那是自然,我的女兒,我肯定要給她最好的愛和一切。不過娘和晨曦都說孩子如今還小,是還動得不多,等再多一兩個月,就多了,指不定,你下次休沐時,就能感覺到他動了呢?”


  “嗯,我到時候一定一整天都在家裏陪著你們娘兒倆,不信感覺不到了……”


  四月轉瞬即過,等進了五月,天兒便真正熱了起來,待再進了六月、七月,整個京城更是成了一個大火爐。


  季善本就畏冷也怕熱,今年懷著身孕,自是更怕熱,成日裏越發不想動彈了,都是窩在家裏,扇不離手。


  虧得七皇子妃體諒她,又因七月裏生了女兒,坐月子不能用冰,索性把自己份例裏的冰都讓人給她送了來,讓她得以每日都在午後最熱時和晚間剛睡時,在自己屋裏擺上一盆,方算是熬過了七月,進了八月。


  進了八月,天氣徹底涼爽了下來,季善的預產期也終於到了。


  家裏的氣氛立時無形的緊張了起來,程夫人也早早又住了過來,等著到了季善發動時,好和路氏一起給穩婆們幫忙,照顧季善和孩子。


  季善自然隻有更緊張的,雖然她來這裏後,還真沒看到過誰因為難產就……,可見“生孩子就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說法兒也不盡不實,多多少少應該有些誇大的成分。


  她當初也親身經曆過溫氏生三丫和羅晨曦生六六的情形,當然時間是有些久,二人也叫得很淒慘,但終究都母子平安了,不是嗎?


  還有程大奶奶和褚氏、青梅也都平安生下了孩子,既然她們都能做到的事,她自然也能做到。


  然即便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季善還是止不住的緊張與心慌,就怕萬一到時候自己生產不順……如今可是沒有剖腹產的,到時候她一定要保孩子。


  可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就算沈恒與沈九林路氏都絕不可能苛待她的孩子,她還是一萬個舍不得,光想心都要碎了啊……


  因為太緊張太害怕,越到懷孕後期,身體的負擔也是越重,季善開始吃不下也睡不著了,勉強自己吃了下去,也很快會忍不住吐出來,睡覺也是半睡半醒,渾渾噩噩,不幾日便反倒瘦了一圈兒。


  沈恒與程夫人路氏都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尤其沈恒,簡直恨不能自己代替季善受這些苦,代替她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偏還幫不上什麽忙,亦是不幾日便憔悴了,嘴裏還燎起了一圈的火泡,連白日去衙門當值都心不在焉的。


  程夫人與路氏見狀,便越發的著急了,兩親家母商量後,決定讓沈恒晚上睡書房去,她們輪流陪季善睡,也好潛移默化的安慰她開解她,讓她慢慢兒的放鬆下來。


  不然以這樣的狀態,真到了發動時,本來隻有三分危險的,怕也要變成六分了。


  奈何沈恒卻死活也不肯去睡書房,“我白日裏已經陪不了善善了,晚上還不能陪著她,不說替她分擔,至少知道她的種種辛苦,那我還算什麽相公呢?”


  季善也更願意他陪著自己,忽然之間,她好像就變得脆弱了,若不是晚間有沈恒陪著自己,她怕是連入睡都難。


  程夫人與路氏沒辦法,隻好由得夫妻兩個了,卻讓人在他們院裏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晚間二人輪流駐守,以防萬一。


  如此過了中秋節,這日晨間,季善正由程夫人和路氏陪著吃早飯,忽然就放下筷子,雙手抱住了肚子。


  程夫人見狀,一怔過後,立時關切的問道:“善善,怎麽了?”


  路氏也滿臉的緊張。


  突如其來的疼痛大概持續了二十秒,季善等緩過來了,才吐了一口氣,遲疑道:“剛才肚子忽然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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