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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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局遊戲結束，大家約著去吃宵夜。


  去的是路川開的夜宵店。


  夜宵店矗立在步行街旁，生意火爆, 裡面的顧客大部分是慕名而來的電競小粉絲。


  他們一行人里, 除了宋昉都和電競圈掛鉤，所以到那兒時，引起不小轟動。


  尤其是胖子和江既明, 兩人一進店就吸引住所有目光。


  剛一站定, 就有一群小粉絲圍上來, 激動地拿著小本本找他倆要簽名。


  宛宛是人氣女解說，粉絲也不少。合照的簽名的一小簇湧上來。


  宋昉靠著牆邊等她，一雙眼卻盯在不遠處——


  那人正被一群迷妹圍住，低著頭認真簽名。頭頂有細碎的光散落下來，輪廓鍍上一層淺色光暈。


  當下只有一個念頭在腦里盤旋。


  男色可餐。


  肩被人拍了下, 宋昉才收回視線。


  宛宛揉著泛酸的手指, 揶揄道：「您的目光可夠饑渴。」


  宋昉不自然輕咳兩聲：「我，我就是觀賞下。」


  宛宛嗤之以鼻。觀賞？觀賞觀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微信你要到了吧？」


  宋昉垂著頭，「……沒有。」


  宛宛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張大了嘴：「你可別和我說, 你剛才一直在認真玩遊戲, 別的話一句也沒找他說？！」


  宋昉唇抿成一條線。點點頭。


  宛宛心中熊熊烈火要燃原。感情她好不容易給她製造的機會，她居然用來玩遊戲？!

  宛宛瞪她, 「宋昉, 你真的是個神仙！」


  宋昉：「……」


  一行人進了包廂。這次宋昉沒再坐在江既明身旁, 她挨著宛宛坐的。


  可又很恰好, 他沒坐在她旁邊，這次卻坐在她對面。不過抬抬眼皮子的功夫，就能看見他。


  大好的時機啊。


  可宋昉她……不敢抬眼！

  於是這麼一頓飯下來，她也就默默低頭吃飯。或是有人來找她說話，她答上幾句。期間，胖子還找她加了個微信。


  宛宛可真是恨鐵不成鋼。壓著聲音罵她：「你就平時耀武揚威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是個慫包！從小到大就沒變過！」


  宋昉想反駁，可一回想，好像真是她說的這樣。


  張開的嘴又閉上，垂著頭舀湯喝。


  唉，還是低調吃東西吧。


  宛宛見著她這模樣，再大的火氣也統統化成無奈了。還是給她投降，嘆聲氣，打開手機按了幾下。


  左手邊的手機屏幕兀地亮起。


  劃開解鎖，原來是宛宛把江既明的微信號發給她了。


  宛宛手肘推推她的，「還愣著？加啊。」


  宋昉抬起頭，我我我了個好半天也說不通順一句話。


  宛宛著急：「你什麼啊你？」


  宋昉捂臉，「我害羞!」


  宛宛：「……」


  直到夜宵結束，宋昉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散場時，宋昉才知道他今天是回基地，不是回家。


  今天他們不順路。


  冬夜空曠的馬路，空氣都凝著冷意。她裹著長羽絨服站在宛宛旁。


  台階上的男人長身而立，指間夾著煙，煙霧裊裊而升。


  宋昉偷偷瞄著，不露聲張。


  胖子小跑到她面前來告別：「小昉，下次再見啊。」


  宋昉揮揮手，「再見。」


  胖子朝她擠擠眼，「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宛宛簡直沒眼看，「陳旭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台階上的人轉過頭，語氣有幾分不耐：「陳旭，你還走不走？」


  胖子扭著屁股朝他跑去：「走的呢！走的呢！」


  她的視線隨著胖子的背影，佯裝不經意般，向下望去。


  在某一瞬，與他的在空氣中擦過。


  男人原本收回了目光，不知怎得，頓了頓。偏過頭和她對視了幾秒，才收回。


  宋昉一時沒緩過來。


  零下十幾度的冬日裡，雙頰竟有些發燙。


  胖子和江既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她扭頭對宛宛說：「其實剛才也不是沒有一點進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