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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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傳遞著嘉一抄錄下來的紙張，看了一圈之後，幾人麵麵相覷。
艾琳說道：“嘉一，你確定沒錯嗎？這裏麵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全部都是失敗的方法，能夠有什麽用？”
嘉一睜大了眼睛，說：“怎麽都是失敗的方法了。”
他拿過記錄的紙張，指著最後的幾條記錄說道：“這幾條不是種出來了嗎？”
李薇兒也是皺著眉：“他雖然種出來了，但是這全部都是在精靈島上麵種植出來的，沒有什麽參考價值吧，我們總不能去精靈島上麵做實驗。”
“但是至少種植出來了不是嗎？”嘉一看著他們說道，“種植植物最為重要的不過是氣候和土壤，我們可以在溫室裏麵模擬精靈島的氣候，而土壤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隻要滿足了植物所需要的營養元素就可以。”
嘉一看了其餘人一眼：“至少他將精靈稻種植發芽了，比起我們以前查閱到的隻言片語可是強多了。”
“你這樣說確實是無法反駁。”切斯特聳了下肩，“我們以前查到的都是一些傳說流言，隻說精靈米有多麽神奇，根本就沒有提過種植的事情，這個確實是唯一種植精靈稻發芽的，甚至還結出了種子。”
這麽多年下來，嚐試過精靈稻種植的可定不止克爾比一個人，但是能夠獲取到精靈稻種子的，即使不是傳奇法師，身份也不會小到哪裏去，這些人的筆記或是資料都是比較珍貴的，是不會放到圖書館裏麵給公眾查閱的。
他們要是知道誰的筆記裏麵有記錄，去向老師申請或許能得到翻閱的機會，但是絕沒有可能申請到讓他們去翻閱學院所有藏書，來尋找相關的精靈稻的記錄的。
說實話，即使學院有其他法師的記錄，最終的效果不見得會比克爾比的記錄中的效果更好，因為如果能夠有更好的效果，種植精靈稻也就差不多算是成功了，肯定會有風聲傳出來，而且方法更應該是絕密，絕對不是嘉一他們這群“小·學生”能夠拿到手的。
畢竟奎妮背靠一個傳奇法師都不知道方法。
“那你記下後麵幾個成功的就好了，前麵的這些完全失敗的，連芽都無法發出來的記了有什麽用。”艾琳還是不服氣，強嘴道。
嘉一搖搖頭：“怎麽會沒用，起碼我們知道，這幾種方法是行不通的，而且我們如果無法取得突破，那麽前麵的方法也是有參考價值的。即使是失敗的方法，也不一定是完全失敗的，也能夠告訴我們一些信息。”
話是這麽說，嘉一也當然希望能夠走到正確的道路上麵，不想要在失敗的方法中尋求出路，但無論怎麽，都要有備無患。
李薇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是這些方法都是在精靈島上麵取得的成功，在學院能成功嗎？就算模擬了氣候，土壤卻沒法模擬，我們可不知道精靈島的土地到底是怎麽樣的。”
嘉一卻藥藥頭，有些篤定的說道：“不，你知道海蒙德的柳樹盆栽實驗嗎？”
“海蒙德，你竟然也知道海蒙德，這雖然是一個經典的實驗，但是基本上很少說道海蒙德的。”李薇兒說道。
“柳樹盆栽實驗我聽老師說過，但是介紹但很簡單，和這個海蒙德又有什麽關係？是海蒙德法師做的嗎？”切斯特問道。
嘉一說道：“海蒙德可不是法師，他是一個牧師。他稱量了土壤，然後在盆中種植了一顆柳樹，等到柳樹長大，突然卻沒有消耗掉多少，證明了，植物的生長是因為有水，並不是土壤，隻要有水，植物就能夠生長。”
嘉一知道，這個結論有些武斷，土壤中的營養元素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在現代的時候，植物的無圖栽培已經很完善了，植物的生長確實並不是離不開土壤。
切斯特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驚訝的說道：“他竟然是牧師？我以為這是個法師呢，不過他身為牧師為什麽研究這個，他不是應該祈禱的嗎？”
作為一個正式的法師，每個法師對於法師和牧師的對立關係還是比較了解的，隻是最近數百年來，大家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沒有那麽多劍拔弩張了。但是貿然聽到數百年前就有牧師做這樣一個實驗，還是很驚奇的。
這確實不像是一個牧師的作為，更像是一個法師。
李薇兒說道：“這誰知道，不過據說教會並沒有因為這個實驗而處罰他，他還成為了一名主教，不過牧師的壽命都不長，他也早就去世了。有說他之所以做這個實驗，是因為每個神靈的經典之中，都有說道創世之神創造世界的時候，和天空大地一起創造了水，他就是為了證明，水是生命之源。”
“這不對吧，別的我不知道，但是還有元素生命呢，至少火元素肯定和水沒有任何關係。”切斯特反駁說道。
李薇兒狠狠瞪了他一眼，根本沒理他，繼續說：“不過也有人說海蒙德雖然是牧師，但是他不認為神靈就是一切，而且覺得教會壟斷了聖經的解釋權，是信眾和神靈溝通的阻隔，曲解了神靈的意思，所以離經叛道的做了這個實驗，就是為了證明並不是如聖經之上所說，植物必須生長在土壤之上。”
“這什麽聖經，有漏洞啊，竟然還有人信。”切斯特自己嘟囔著，自己和自己說著話。
大家沒有人理他，不過也確實對這個實驗的解讀感到好笑，明明是同一份實驗，竟然解讀出來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
不過嘉一的意思倒是表達出來了，隻要有水和合適的氣候就好，土壤並不是必須的。雖然嘉一自己就知道，隻憑借水是無法完全提供植物生長過程中所需要的營養的。
……
和大家解散之後，嘉一看還有時間，決定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師，順便問一下，究竟是不是他給的這份資料，反正他自己是覺得，這份資料不應該就擺在圖書館的公共去，就像是，這樣降低了它的價值一樣。
奧蘭多還沒有下班，就在學院的教師辦公室裏麵，嘉一來的時候，奧蘭多正在喝茶。
見到嘉一，奧蘭多有些驚訝：“你不是在查資料種植精靈米嗎，怎麽有空到我這邊來了，有什麽問題嗎？”
奧蘭多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嘉一連忙雙手接過，道謝過後，說道：“老師，你也知道了，好久沒過來了，順便過來拜訪一下。”
奧蘭多放下茶杯，眼帶笑意的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奎妮送你精靈稻種的時候，我就在那裏，而且所有的教授都知道了，不少人正等著看你的笑話呢。”
“啊，不是吧，大家這麽沒有同情心啊，我現在為了精靈稻都忙的焦頭爛額的了。”嘉一鬱悶的喝了一口茶水。
茶水一入口，嘉一就感覺有些不多，他看了眼杯中的茶水，色澤紅褐，味道醇香微苦，又帶著點回甘，和普洱茶的味道很像。這個世界雖然有茶葉，但是十分珍貴，很難見到的，至少嘉一一直隻是聽說過，沒想到現在喝上了。
嘉一好奇的問：“老師，這是什麽茶，從來沒喝過。”
奧蘭多笑著說道：“沒喝過吧，這是蟲茶，很難得的，比一般的茶葉數量還要少。”
“蟲茶？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嘉一看了看茶杯中，這是奧蘭多從茶壺中倒出來的，裏麵並沒有茶葉，但是完全感覺不出來和蟲子有什麽關係，而且味道很像是普洱茶，帶著一股深度發酵過的陳香味。
“叫蟲茶嗎，當然是和蟲子有關了，這是輝夜蛾的幼蟲吃掉苦葉茶之後，拍出來的排泄物，經過長時間的發酵之後，才製成的。”奧蘭多盡量說的雲淡風輕，打算仔細聽的話，卻能夠聽得出來語氣之中的惡趣味來。
嘉一看著奧蘭多，嘴角都開始有些抽抽了，一句一頓的說道：“輝夜蛾的排泄物……那不就是……屎嘍……”
說完，他看著杯中的茶水，眼皮子都開始跳了起來，而且是兩隻眼的眼皮一起跳，一左一右，充滿了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