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論文與辯駁
“如果兩塊金屬持續摩擦，那麽就會產生熱量，由熱質理論可得，這是摩擦釋放了熱質出來，但是如果持續摩擦，熱量卻不會減少，甚至會溫度越來越高，隨著摩擦的加劇，連水都能燒開。
“但如果真的有熱質的話，隨著熱質越來越少，最終溫度應該是降低的，而不會隨著摩擦無休止的增加。就像是一根木材，無論火焰多麽的劇烈，最終都會熄滅一樣。由此可知，熱質並不存在。”
這是嘉一論文的主要觀點，在熱質說熱度最高的時候，將一盆涼水澆了上去。
嘉一坐的船又重新出發，而他的論文則通過法師協會的途徑，快速的遞到了最高議會。
他這時候站在小青的艙室前麵，正在對小青的艙室進行維護。他在小青的艙室裏麵放置了幾個巨大的木槽。木槽內裝滿了泥土，而泥土之中則種植了蔬菜還有藤蔓，給小青改善居住環境。
小青的房間還有綠植，看起來可比嘉一的放假要好多了，隻是牛糞的味道有點大，即使是天天打掃。
小青有控製植物的能力，還能吸收太陽能，加上嘉一時不時的去給這些植物澆一澆水，這些木槽裏麵的蔬菜現在長得都很不錯，圓白菜和紫甘藍還有甜菜，現在都已經可以收獲了。
這讓船上的蔬菜大大的緩解，新鮮蔬菜是遠洋航行中提升士氣的最厲害的法寶，嘉一的儲物手鐲裏麵雖然也帶了一些蔬果，但卻都是那種耐存儲的塊莖，新鮮的綠葉菜是沒有的。
嘉一給蔬菜澆了一些水，裏麵種植的幾根紫藤蘿已經快要長到屋頂了，垂了好幾根枝條下來，隻可惜現在這個季節不是開花的時節。如果不是有小青的控製，這些紫藤蘿恐怕就連種活也會有問題。
“小青，你偷菜吃了吧？你要是吃就多吃一點甜菜，也給我們留一點東西，少吃一點圓白菜。”
嘉一剛澆完水，就見到裏麵好幾顆圓白菜隻剩下一點根在那裏了，根部還有啃食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被小青給吃掉的。
這些蔬菜就種在小青的“房間”裏麵，也算是另類的黃鼠狼給你看門了，想要小青一點不吃是不可能的，也不人道。
它的草料雖然不缺，但是帶來的幹草怎麽比得上新鮮的蔬菜鮮嫩多汁呢。
之所以讓它多吃甜菜，是因為甜菜吃的是地下的根莖，小青吃掉葉子，下麵的根莖正好給人吃。
不過他就沒有想過，若是小青將下麵的根莖一起吃掉了又該怎麽辦。
“嘉一法師，你也在這裏啊。”
聽到聲音，嘉一一回頭就見到這條船的主人巴登進了小青的艙室。如果不是嘉一也在，巴登是不敢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嘉一對著巴登點頭示意，巴登看著倉室內的蔬菜和藤蔓，心情不由得大好：“嘉一法師果然厲害，想不到在船上還能種出來這麽多的蔬菜，不過，法師，這些蔬菜需要施用肥料嗎？”
看著巴登，嘉一麵色微變：“你想幹什麽？”
“我們好幾條船，每天那麽多肥料都浪費了，不如用來種菜？”
“滾。”嘉一一腳踢在巴登的屁股上，“你想什麽呢，我連小青的糞便都清理掉丟進海裏了。”
牛糞可要比人的味道小多了，船上本來味道就不好，一股海腥味，雖然時間久了已經差不多習慣了，但他絕不想要在甲板上再飄散著米田共的味道，船上的空間這麽小，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可怕。
被踢了的巴登臉色訕訕，自己也想到了不妥，隻是嘟囔著：“其實味道也沒有那麽大吧，這樣不是可以長得更好一些嗎。”
嘉一作勢又要踢，他才住嘴不說，過了一會，他又說：“到達之後，這間艙房我也不拆掉，等以後出海，就可以在船上種植蔬菜來吃了。”
他的想法不錯，但是想要真的實現卻並不容易，不說海上的各種意外，就是淡水問題也不好解決，種植蔬菜總不能使用海水。而且沒有小青控製，這些蔬菜就算發芽長大也不會長的這麽好。
雖然不是很看好，但嘉一還是給出了建議：“想要種植蔬菜，你需要有一個聚水法陣或者是海水淨化法陣，這樣你才能有足夠的淡水。而且使用這個法陣你就可以將存儲淡水的空間給節省出來，還能夠裝載更多的貨物。”
隻是要找一個法師定製一套海水淨化法陣並不容易，使用的時候還需要魔石也不便宜，就不知道巴登能不能舍得了。
果然，巴登猶豫了一下，小聲的說：“還要海水淨化法陣，這東西太貴了，而且應該去哪才能買到呢？”
他說著，眼巴巴的看著嘉一，他大概是想要嘉一主動說幫他製作這樣一套海水的淡化裝置。但嘉一對這個就當做沒有看到，巴登實在是有些太摳門了，嘉一才不會主動開口幫忙。
……
……
“竟然有人認為熱質說不正確？簡直就是胡扯。”
莫沙徹，看到最新的一起論文之後，安托萬·洛朗感覺有些不高興。
熱質說雖然並不是無懈可擊，但是大家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熱質說不完善上麵，還沒有人完全的否定熱質說理論的，他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一個，而且還公開的發表在雜誌上。
洛朗是熱質說的主要提出人之一，是熱質說的“堅定”的擁護者，現在在莫沙徹，正式“炙手可熱”的狀態。
“讓我來看看，你的論點是什麽，隻是否定了熱質可不行。”
洛朗繼續看了下去：“熱是分子內部運動產生的結果，而不是由熱質決定。原來竟然是提倡分子動理論的，是元素學派的新人嗎？”
像是電磁學一樣，洛朗希望能夠將熱力學從元素學之中獨立出來，至少同傳統元素理論進行區分，不過目前來說，熱質還是被認為是一種粒子，基礎的粒子。洛朗已經開始起草關於熱質的理論綜述，熱質被他定義為一種基本物質。
而分子運動論，則是另外一種理論，出現的時間比熱質要稍長一些，但其實也是一種新的理論，在燃素說還盛行的時候，這個理論就被提出來了，它反駁了艾薩克閣下的認為的氣體的壓強是分子間的靜態排斥所產生的，而認為是分子間的運動產生的。
“不過想要否定熱質的存在，將熱歸結於所謂的分子間的運動可沒那麽容易。又有誰能夠看得到分子究竟是怎樣的狀態呢？”
分子的概念很久之前就已經被提出來了，元素學派的基礎就是分子，隻是當時認為世間是由四種基礎分子所構成，但隨著魔法慢慢的發展，這個理論也慢慢變得千瘡百孔，急需進行重構。
而且分子無法被觀測的尺度實在是太小，即使是傳奇法師，依舊無法觀測到分子的存在，這就讓分子動理論有了懸念。
雖然嘉一的論文對熱質說很不友好，但是洛朗卻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威脅，他現在對於熱質說依舊十分有信心，認為分子動理論同熱質說是等效的理論，兩者的存在並不互相矛盾。
畢竟熱質說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基於熱質說對於魔法的改進十分成功，還發展出來了熱傳導理論，這些無不證明了熱質理論的成功。
“熱質的存在真實無疑，隻是現在對於熱質的定義和性質還沒有真正搞清楚而已。”
洛朗為自己的理論加上一個注腳，熱質說在他的腦海裏麵，早已經是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