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我綁了她又如何
陸南琛背著她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她覺得他肯定是很累了,雖然他沒有喘氣或者流汗。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的聲調依舊平穩,“沒事。”
裴初困惑地看著他的後腦勺,“你不累嗎?”
就算她的體重再怎麽輕他背著她走了這麽長的一段路不可能不累。
“陸南琛,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我大不了就是再忍著點疼。”
陸南琛淡淡一笑,“您確定能忍?”
“這有什麽不能忍的,我拍戲的時候也呆過條件艱苦的地方。”
陸南琛挑了挑眉,不予評價。
隻不過他想象不出來吃苦這個詞放在她身上會是怎麽樣的。
男人的雙臂牢牢地捁住她的雙腿,她就是想跳下來也不行,裴初懷疑他剛才是不是騙她去烘幹衣服故意說他體力不足,瞧他這模樣怎麽看都是遊刃有餘。
甚至在走下坡的時候,她幾次擔心自己會被摔下去,結果也沒有,他穩穩的腳步像是敲在她心上一樣。
裴初不認識路,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分辨方向的,隻知道又走了很長的一段山路就逐漸看到城市的建築物。
她興奮地喊道,“我們出來啦。”
“嗯。”
陸南琛依然沒有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又繞了一條小路然後就是寬敞的馬路了。
抬頭恰好就看到對麵有某個品牌的專櫃,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到了店門口,陸南琛把她放了下來,“大小姐,您先換雙鞋。”
裴初點了點頭。
她那雙鞋已經把她的腳後跟都磨得出血了,不能再穿了。
進去店裏,陸南琛去鞋櫃拿了一雙平底鞋,又讓她坐了下去。
他俯身蹲在她麵前,一隻手掌捏著鞋,另一隻手把她的腳放了進去鞋裏。
他做這個的動作一點都不顯得卑微,從容優雅。
裴初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做這個動作沒有防備等他給她穿上了才反應過來,連忙阻止他給她穿上另一隻鞋。
“我自己來。”
陸南琛沒有立馬站起來,臉上的神色很淡,黑眸盯著她白皙腳背後麵那一抹紅。
她有多嬌氣他當然知道,腳都磨成這樣卻一聲不吭,如果不是他發現了她是不是不準備跟他說?
店裏的人當然認識裴初的臉,看到英俊斯文的男人單膝蹲在地上正在給她換鞋真是既驚訝又豔羨。
換上鞋後,裴初站了起來,“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包了,錢先記在我的賬上,等下我就叫人過來結賬。”
“好的好的,裴小姐,沒關係。”
一年不知道給店裏創造多少營業額的女富豪,她們又怎麽介意她晚點結賬呢。
裴初鮮少穿這種沒有任何跟的平底鞋,有點不習慣卻又覺得踩在腳上還蠻舒服的,剛剛進來前她好像看到隔壁有家男裝專賣店。
她率先走了出去。
陸南琛頓了頓也跟著走進去隔壁店裏。
店員態度十分恭敬,“歡迎光臨,裴小姐。”
她身上的衣服沒有早上出門那麽整齊幹淨,衣角被強行烤幹後看些皺巴巴的,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形象。
裴初的眼睛朝牆上掛著的衣服轉了轉,手指漫不經心地掠過衣架,之後拿出來一件襯衫,又指向牆上其中的一條褲子,“幫我拿下來。”
她轉過身對著男人說,“你去換上。”
想了想她又朝店員道,“順便你給他拿套新的內衣。”
“好的,裴小姐。”
裴初看向陸南琛,“你去換吧。”
他自然也不喜歡穿著又濕又髒的衣服,便去衣帽間換了。
估計他一時半會還不能換好,她想著要不要回剛才隔壁那家鞋店逛逛,這邊都是男裝,已經沒什麽好逛的了,她又不喜歡等人。
裴初剛走出店門口就察覺到一股淩厲的風,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狀況手腕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那力道像是要活生生把她的手腕給擰下來,莫名而來的疼痛讓她繁衍出巨大的怒意。
裴初咬牙抬頭,看到眼前的人怒火又增添了幾分,“放手!”
傅承川正處在失控邊緣,哪裏會聽她的話放手,他幾乎是吼出聲的,“她還給我!”
裴初怎麽用力甩開他的手都甩不開。
傅承川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聲音亦是前所未有的陰沉,“我沒想到你會跟我玩欲擒故縱!表麵上拒絕我裝做不想跟我結婚,卻暗中把芷珊綁走,我告訴你,裴初,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愛上你!”
裴初看著他,心底泛起冷笑。
原來,他這麽生氣是因為宋芷姍被綁架了啊。
她被綁架的時候他隻是做做樣子,連找她都沒有,而宋芷姍一不見了他就恨不得殺了全世界的人。
精致眉眼皆是綿長的諷刺,她榮華富貴順風順水了二十一年,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失敗。
她喜歡他是她的錯,她不喜歡他了還是她的錯。
裴初眯起漂亮的眼睛,“她人在你的別墅裏不見,你跑來找我要人?”
傅承川手上的力度一再加強,“你不要跟我裝蒜,就是你讓人把芷珊綁走。”
裴初忍著痛,蹙起了眉,“理由?我綁走她的理由是什麽,你總不能說我看她不順眼就綁走她?”
傅承川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有多討厭宋芷珊的存在他很清楚。
“裴初,我本來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麽難看,但都是你逼我的,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芷珊,你已經搶走她的爸爸,搶走了原本可以屬於她的所有一切!你還想怎麽樣!”
裴初一怔,隨即笑了出來,他這語氣這指責,仿佛她是泡沫劇裏麵的惡毒女配似的。
不過按照正常的劇情來說,身世淒慘的灰姑娘才是女主,她這種富家女都是惡毒沒有好下場的女配。
她抬起下巴,對上他憤怒的雙眼,“是我綁了她又如何?”
傅承川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裴初冷冷嗤笑,“搶走?是誰搶走誰的東西?她媽是小三,她是小三生的女兒,你再怎麽幫她洗幹淨,都改變不了她被釘在恥辱柱上的事實。”